寧礪的睡姿很奇怪,一頭枕著自己的頭部、一手撫著宗佑希的腹部,確實很難想象他究竟在干什么。
不一會,輕微的呼嚕之聲就傳進了宗佑希的耳朵之中。宗佑希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寧礪,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發(fā)出呼嚕聲之后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頭一次看到這么安靜的寧礪,宗佑希的心突然一緊,接著便涌起一陣難以言明的情緒??粗鴮幍Z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宗佑希心里很舒服。她將寧礪的手從自己的上衣里抽出,輕輕的把他身子放平,再將他的另一只手一起放在身體兩側(cè),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將寧礪的睡姿擺好,又把自己蓋的薄毯為他搭上。做完這一切,宗佑希轉(zhuǎn)身趴在床上用手撐起自己的下巴,靜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寧礪。
“終究還是怪這小子的,要不是他在操場‘誤摟’自己,怎么會發(fā)生之后的事”。宗佑希心中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那又怎么樣呢,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另一個聲音道。
“可是兩人現(xiàn)在算什么?好朋友嗎?有睡在一起的異性好朋友嗎”?開始那個聲音響起。
宗佑希本來很好的心情,被自己的這一句問話又搞得郁悶起來。
“管他呢,只要他對我好進行了,就像今天一樣”。宗佑希仿佛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
宗佑希想著:“要是以后他有了女朋友,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想到這里,宗佑希湊近了寧礪,并在他的右面臉頰上輕輕的親吻下去。
和今天中午一樣,寧礪睡下之后立馬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夢中,寧礪努力的想要接上上一個夢的尾巴,可是夢中的劇情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發(fā)展。
寧礪與楊佳琪相向而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近到了互相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她雙手背在身后,再輕輕踮起腳尖,閉著眼睛的同時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任君采摘的誘人模樣。
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乖乖的站在自己身前,寧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楊佳琪睜開眼睛,嗔怪的看了寧礪一眼,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寧礪不知所措的對著她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在問:“我該怎么辦”。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楊佳琪的臉頓時紅得像一個蘋果。寧礪低頭靠近了些許,仿佛是上天的旨意讓他靠近楊佳琪一般。
楊佳琪看著寧礪逐漸靠近的臉龐,終于狠下決心,嘴唇快速的向前輕輕地點在了他的臉上。
沒想到自己心中的“初戀”竟然主動親吻自己,寧礪心中真是萬分的喜悅。見楊佳琪一臉害羞的低著頭,寧礪心中的喜愛更加濃烈起來。他左手摟住楊佳琪的細腰,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好好的欣賞起來。
宗佑希看著熟睡之中的寧礪,心中一片溫暖寧靜。她抬起寧礪的右手穿過自己的脖子,就這樣靠在他的身上靜靜的享受著、感受著。而就在她靠上寧礪胸膛的那一刻,睡夢中的寧礪仿佛是配合般的緊了緊自己的右臂,將宗佑希摟得更緊更實。
寧礪的生物鐘調(diào)教得很好,他按照平時下午響起起床鈴聲的時間準(zhǔn)時的轉(zhuǎn)醒過來。兩人的姿勢極其緊密,宗佑希正像一只小貓般蜷縮在自己身邊,顯得格外的乖巧。想到宗佑希現(xiàn)在的乖巧和之前的無理取鬧,寧礪心中竟是無奈的感慨。
寧礪轉(zhuǎn)頭看向宗佑希,顯然她睡得正香,只是她的臉頰發(fā)出格外的紅色。
“莫不是發(fā)燒了”。寧礪心中擔(dān)心起來。
想到這里,寧礪伸手撥開宗佑希的頭發(fā),再輕輕地撫上她的右臉。宗佑希的臉竟是出奇的燙,莫不真是生病了。
“嗯哼”!宗佑希呻吟一聲,轉(zhuǎn)醒過來。
寧礪將自己的手心換成手背,又一次撫上了宗佑希的臉頰,說道:“你好像是發(fā)燒了”。
宗佑希哪里是發(fā)燒了,她只是臉燒得厲害罷了。一中午寧礪倒是睡得香,宗佑??墒且稽c也沒有睡著。寧礪睡著的時候還好,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蜷縮在他的懷里??墒莿偛艑幍Z的突然轉(zhuǎn)醒,卻讓宗佑希不好意思起來。
宗佑希本來想著早點離開寧礪身上,免得到時候兩人尷尬,可是卻又始終舍不得這種感覺。沒辦法,時間在不知覺中就到了下午,寧礪也醒了過來。
寧礪醒了,自己如何向他解釋為什么會在他的懷里,這就是宗佑希臉頰這么燙的原因。
還好寧礪的關(guān)注點不在這件事上,宗佑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說道:“沒什么,應(yīng)該是睡覺睡熱了吧”。
寧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起來吧,馬上要上課了”。
宗佑希很聽話,立馬掀開薄毯朝衛(wèi)生間走去。當(dāng)兩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時,上課鈴聲正好響起,還好,沒有遲到。
下午第一堂課下課時間,齊智游弋到寧礪身邊,問道:“你和敬音音現(xiàn)在究竟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不知為何,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浮現(xiàn)在寧礪心頭,寧礪反問道:“你和雷婷婷呢”?
齊智哈哈一笑,說道:“一切進展順利,相信再過不久你就要喊她嫂子了”。
聽到齊智這么說,寧礪也是滿心歡喜。他用肩膀撞了齊智一下,神神秘秘的問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齊智瞬間明白了寧礪的意思,左右四周看了看,賊兮兮地說道:“現(xiàn)在肯定還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接觸,等關(guān)系確定了再說”。
其實這是一種謬論,既然沒有確定關(guān)系,那當(dāng)然不會有哪一步之說。只是兩個男人之間談到這些話題,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
寧礪做出一個“我懂”的表情,打趣似的說道:“有什么好的事,一定要記得和兄弟伙分享哦”。
齊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繼續(xù)追問道:“你和敬音音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自己和敬音音什么也沒有,按道理來說自己和齊智關(guān)系較好,直接給他說明情況也是可以的,但是不知為何此時寧礪卻偏偏不想告訴齊智。
寧礪又再次岔開話題道:“上次周翼說的事,我們還沒去喲”。
齊智對這種事情顯然非常的感興趣,寧礪話音剛落他便接話道:“我去問一問他,必須補充一下精神糧食才行了”。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剛才問寧礪的問題了。
寧礪興沖沖的對齊智說道:“馬上落實”。
齊智一副急迫的樣子,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周翼。剛一轉(zhuǎn)身,齊智又將身體轉(zhuǎn)了過來,對寧礪說道:“算了,這幾天都已經(jīng)和雷婷婷約好一起吃飯了”。
見齊智一臉得意的樣子,寧礪笑嘻嘻的對他埋怨道:“趕緊確定關(guān)系,這么拖著搞得我們正事也辦不了”。
齊智立馬做出一個立正動作,然后右手掌伸直后劃向自己的太陽穴位置,對著寧礪行了一個夸張的軍禮,口中喊道:“Yes sir”。
寧礪從來不缺乏幽默感,見齊智向自己敬禮,便快速的回了一個軍禮,回憶起軍訓(xùn)所學(xué),說道:“按計劃行事”。
晚飯時間,齊智和雷婷婷又相約到了一起。雷婷婷問齊智道:“寧礪和敬音音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情況呢”?
齊智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幾次問了寧礪都被他給岔開了”。
雷婷婷臉色一黑,說道:“這么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你還能干什么”?說著便端起自己的飯盒,離開了齊智這一桌。
齊智沒想到雷婷婷說走便走,慌忙起身一把拉住雷婷婷,說道:“你不要生氣,我今晚一定問清楚,怎樣”。
雷婷婷哪里是想和齊智交往,她只是想有個途徑能隨時探聽到寧礪和敬音音的消息罷了。
聽齊智這么一說,雷婷婷便又順勢坐了下來。寧礪眼中有殺氣,她是不敢惹的??墒强傄獣r時刻刻掌握敬音音的消息吧,萬一寧礪有什么企圖怎么辦。
見雷婷婷坐下,齊智不解的問道:“他們倆的關(guān)系你直接去問敬音音就可以了,干嘛一定要我來問”?
雷婷婷道:“我感覺只要是音音一見到寧礪,她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她怎么可能給我說實話”。
見雷婷婷語氣平靜下來,齊智也恢復(fù)了往日的瀟灑,對雷婷婷說道:“這不就是愛情嗎,要不然敬音音怎么會表現(xiàn)出這般樣子”。
雷婷婷道:“一共才認(rèn)識多長時間,怎么扯得上愛情”。
齊智故作高深的道:“所謂愛情嘛,便是這么的有魅力,哪管他們認(rèn)識了多長時間”。
雷婷婷見齊智作出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哪里是自己認(rèn)識中的“老實人”,便酸酸的說道:“喲,你還挺懂的嘛”。
齊智自知失言,卻又不能坦言自己是在裝懂,只能盲目的解釋道:“寧礪和敬音音兩人看著很般配呀”。說完之后,他老臉一紅,也不知這樣的回答能不能過關(guān)。
正在齊智被雷婷婷問得狼狽不堪之時,寧礪和敬音音也在進行著相關(guān)有深度的對話。
敬音音問寧礪道:“你覺得雷婷婷和齊智兩人能不能成”?
寧礪同樣故作高深的說道:“感覺雷婷婷不是很在意齊智”。
敬音音假裝吃醋般的說道:“看來你還挺懂女孩的嘛”。
寧礪自知失言,卻又不能坦言自己是在裝懂,便向敬音音挑了挑眼睛,說道:“這不是因為你嗎”!只需要一句話,寧礪和齊智之間高下立判。
沒想到寧礪反應(yīng)如此之快,敬音音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免得又被寧礪調(diào)戲。敬音音接著說道:“你說說,怎么看出雷婷婷不在意齊智了”。
寧礪鄭重地說道:“今天齊智突然問我,和你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guān)系”。
敬音音羞澀的問道:“你怎么說的”?一時之間,她的心中既是緊張又是期待。
寧礪道:“笨蛋,這不是重點”。
敬音音立馬清醒過來,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雷婷婷叫齊智來問你的”。
寧礪道:“齊智這人我了解,雖說他平時喜歡八卦,可是現(xiàn)在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雷婷婷身上,怎么可能來關(guān)心我?!?p> “所以,你就認(rèn)為是雷婷婷叫他來問你的呢”。敬音音接話道。
“她這么關(guān)心你,你們兩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不會是那個吧”。寧礪用叉子一邊在自己的飯盅里找肉,一邊對敬音音調(diào)笑道。
敬音音將自己碗里的肉片夾給寧礪,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看來我的危機還沒有解除,這段時間我還是要經(jīng)常和你一起吃個飯什么的了”。
寧礪將敬音音夾給自己的肉片塞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敬音音笑道:“怎么個意思,我碗里的肉片比你自己碗里的要香一些嗎”。
寧礪吞下肉片,想到了人們常說的一句俗語,便隨口說道:“你不知道嗎,自古就是妻不如妾,妻不如小,小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寧礪還是太年輕,試問哪個女孩聽到這樣的話不生氣,敬音音當(dāng)然也不例外。自己不僅對寧礪表達了足夠愛意,還主動親吻了他。他還要怎樣,難道在他的心里真是的“妻不如妾”嗎。
敬音音此時心里難受到了極點,寧礪話音剛落她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桌。
寧礪見敬音音突然黑著臉離開,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半y道敬音音是小妾的女兒”?寧礪最先想到的,卻是頻繁出現(xiàn)在各大影視劇中的情節(jié)。
看著敬音音走得決絕,寧礪心道:“看來是真生氣了,等她氣消了之后必須鄭重的向她道歉”。想歸想,可是他現(xiàn)在最后悔的,卻是敬音音碗里沒吃完的肉片可能要浪費了。想著農(nóng)民伯伯辛勤耕耘的糧食就要被浪費,寧礪只能快速的把碗里的“油泡飯”消滅干凈。
齊智應(yīng)該是被剛才雷婷婷起身便走的姿態(tài)給嚇著了,這會剛一遇上寧礪便忙不迭是的問道:“礪哥,怎么一個人,敬音音呢”?
敬音音現(xiàn)正在生自己的氣,寧礪當(dāng)然不能如實回答。如果現(xiàn)在被雷婷婷知道了,那她肯定是要搞破壞的。可是齊智發(fā)問又不能不答,寧礪道:“你還問我,你的雷婷婷呢”?
齊智對雷婷婷下了軍令狀,這次便沒有直接回答寧礪的問題,而是繼續(xù)問道:“今天你必須給我說一說,你和敬音音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寧礪驚訝的問道:“這和你有什么直接的關(guān)系嗎”?
齊智道:“哎呀,是雷婷婷叫我問的,你不說她就不理我了”。
見齊智沒有隱瞞真實意圖,寧礪權(quán)衡一番,說道:“好朋友啊”。
齊智略一思索,懷疑的道:“不是吧,你們看著這么親密”。
寧礪道:“你和雷婷婷看著也很親密呀,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得到了答案,齊智顯然是放松了心情,又嘻嘻哈哈起來。不難看出,他的笑容之中還包含著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意思。
回寢室休息了一小會,想著宗佑希還在生病,寧礪便起身朝教室走去。
剛進教室,便看到宗佑希趴在桌上,不知是又開始痛了還是在睡覺。寧礪輕手輕腳地走到宗佑希身邊,想要一探究竟卻又擔(dān)心把她吵醒。
哪知寧礪剛剛靠近,宗佑希便抬起頭來,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到教室來了”。
寧礪好奇的問道:“我走得這么輕,你怎么知道我過來了”?
宗佑希道:“聞到了你身上的問道”。
寧礪將自己左右手抬起,在自己的身上深深地吸上兩口氣,說道:“沒有什么味道呀”。
宗佑希一臉笑意地道:“這個味道只有我聞得出來”。
寧礪不想繼續(xù)這個問題,便問道:“吃晚飯了嗎”?
宗佑希道:“肚子痛,不想走”。
寧礪道:“這怎么行,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吧”。
宗佑希道:“那你陪我出去買個面包吧”。
寧礪道:“我去就行了,你吃什么”。
宗佑希道:“我也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
寧礪和宗佑希兩人正在慢慢走向校門之時,敬音音和雷婷婷兩人也氣呼呼的在教室相遇了。
兩人相見都顯得很是驚訝,均沒想到對方會這么早回到教室。敬音音生氣是因為寧礪說的那一句話,而雷婷婷生氣則是因為齊智沒有完成她交辦的任務(wù)。
兩人是多年好友,對方心情不好當(dāng)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敬音音道:“走吧,老規(guī)矩”。
雷婷婷道:“正有此意”。
兩人的對話顯得很是神秘,其實就是出去喝杯奶茶了事。于是,敬音音和雷婷婷便跟著寧礪和宗佑希的腳步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