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只禍害你一個人
尸臭很沖,兩人只是默契地皺了皺眉頭,秋京墨扯下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黃布將尸體裹好,景淵渟走向第二座神像。
剩下的三座神像全都破碎,露出臉色蒼白的兩男一女。
他們還有呼吸,應(yīng)該才被封進(jìn)去沒多久,而且那個女的他們倆都認(rèn)識。
蘇蔓,景淵渟的前未婚妻,秋京墨曾經(jīng)綁架過的蘇家大小姐。
秋京墨看了一會兒,毫無感情地道:“要不我們把她封回去吧?”
景淵渟表示贊同,可惜這里沒有其他多余的泥巴,封不回去,就只好作罷。
挖了個坑把人埋好后,秋京墨打了個哈欠,把蘇蔓三人丟在另外一邊,挨著景淵渟睡回了老地方。
景淵渟倒是沒睡,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一直守著沒合眼。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那邊最先醒的是一個紅眼睛的男子,頭發(fā)用紅繩子歪扎在右邊,長得倒是一副乖順的模樣。
他先是迷糊地左右看了看,和景淵渟對上視線之后,隨即像只兔子一樣跳起來躥到人面前,說話磕磕巴巴的。
“是...是你救了...我嗎?”
景淵渟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就捂著嘴點(diǎn)點(diǎn)頭,安靜地坐在一邊,等救了他的這個人看起來很重視的人醒來再道謝。
秋京墨是被一陣顛簸給顛醒的,睜眼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油菜花田,間或點(diǎn)綴著幾間農(nóng)舍。
身下的人那個頭頂一看就不是景淵渟的,秋京墨大驚失色,高呼:“救命啊!強(qiáng)搶民男了啊!”
邊求救邊拔對方頭發(fā)。
對方被他拔得嗚嗚地哭泣,“救...救命恩人...他...醒了!”
景淵渟把秋京墨提溜下來放在地上,“別叫了,沒人搶你?!?p> 秋京墨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親人,上前嚶嚶怪道:“我還以為你把我賣了!”
景淵渟古怪地一撇嘴,“我倒想?!?p> 紅眼睛的男子眼睛里全是淚水卻不敢說話,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
“他誰?你的新歡?”秋京墨假裝不知道。
“你再胡說我立馬賣你去醉月樓?!本皽Y渟微笑道。
見他倆懟來懟去的,紅眼睛的男子怯生生地開口道:“那個...我是一只兔子精,被...那個魔...族抓去封在了神...神像里,是...你們救了我,真的...非常感謝!”
“哦哦?!鼻锞┠b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彎腰仔細(xì)看了他一會兒,直把對方看得羞紅了臉。
他評價道:“長得倒是不賴?!?p> 這話聽得景淵渟直挑眉,把他拉過來,哼道:“你就別禍害別人了,人家臉皮薄,你別看到一個好看的男人就撲上去?!?p> 雖然我覺得你能放棄我是明智的選擇,可是你也得挑人。
“怎么會呢?”秋京墨自覺地收回目光,“這天下男人哪個有渟哥你好看吶,所以我就只禍害你一個人?!?p> 景淵渟:“......”
微妙的不爽感很快就消失了,景淵渟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給他講了為什么這個兔子精會背著他到這里。
這里是死去那個女子的故鄉(xiāng),兔子精一看他們要走,自告奮勇要幫景淵渟背秋京墨,前者看著睡得跟頭豬的秋京墨欣然接受。
“小兔嘰你叫什么名字???”秋京墨問他。
小兔嘰縮了一下頭,不好意思道:“我...沒有名字,小...妖怪一般都沒有名字的...”
“哦,那我不可能總叫你兔子吧?”
“沒...沒關(guān)系的...”
就知道這兔子精會怎樣說,他繼續(xù)誘導(dǎo)道:“你想啊,名字是你身份的象征,把你與其他物種區(qū)別開來,怎么也得有一個吧?你爹娘沒給你取,你可以自己取一個唄?!?p> 小兔子心知有理,卻有些沮喪地一耷拉腦袋,“我...我不會取名字...”
秋京墨得逞地一歪嘴角,推著景淵渟道:“不會取可以讓別人幫你取的,你最想讓誰幫你???”
兔子精害羞地一看景淵渟,聲音小小的,有些期許道:“我...我想讓他...我的救命恩人,可...可以嗎?”
景淵渟危險地一瞥那個始作俑者,取名字這種事肯定得由極其重要之人來,這是一個賦予新生的形式,或者說給予了對方一個承諾。
這可是相當(dāng)大的一種承諾,他沒那個勇氣去賦予,擺手拒絕了他。
“等你找到重要之人時再讓對方幫你取吧,我不值得?!?p> 冰冷的話語傷了小兔子的心,他紅色的眼睛淚光一閃,抬手抹了一把眼淚,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
秋京墨湊近景淵渟搖頭低聲道:“怎么舍得傷這么一只可愛的小兔兔的心呢?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景淵渟捏住了他的臉,額頭青筋隱隱作現(xiàn),皮笑肉不笑道:“要養(yǎng)你一個廢人就夠花錢了,再養(yǎng)一個你出錢?”
秋京墨被捏得眼睛瞇起,有些可憐回道:“不了不了,我沒錢?!?p> 他倒是不怕影響劇情,畢竟原著里也不是這時候景淵渟接受了兔子精,得再過一些時間。
很快,他們找到了一家靠近溪水的瓦房。
景淵渟上前敲了敲門,傳出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誰呀,王嬸嗎?是過來拿豆子推磨的吧?”
“不是,我們是你女兒的故人,為其遺愿來將她得遺物歸還與你?!?p> 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他們面前的木門開了,一個頭上包著黑色絲巾的老婦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她的眼神沒有焦點(diǎn),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她眼睛瞎了。
她的面容很干凈,看得出來是個很注意衛(wèi)生的人,眉眼也十分和善,就是目前帶著幾分難以自制的激動和不敢相信。
“是羽墨的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