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各有各的心思,皆是五味雜全
啊,回想當(dāng)年的狼狽,現(xiàn)在真的無法直視那七層蛋糕啊。
沈泣云捂著臉,好想快點(diǎn)忘記當(dāng)年那件事。
那時自己還被狗追來著,因?yàn)榕蘖擞駜?,她小姨就拿著搟面杖彪悍地跑過來,身后竟然跟來整條村的狗,一窩蜂地朝他奔來。
他那時候最怕的就是她小姨,明明都是同樣的年紀(jì),她偏搞得自己像個潑婦一樣,讓人見到她會自主地退避三尺。
這時軼洋湊過來小聲低語,“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忘記你當(dāng)年被全村的狗追殺時的畫面,太經(jīng)典了!”
沈泣云瞬間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要不要本將軍助你一臂之力,給你一記失憶拳?”
姜軼洋馬上擺手,慌里慌張地拒絕:“不用不用不用,小的這次記性差,完全忘記了你當(dāng)年被狗追得魂都飛了的畫面!”
“軼洋!”沈泣云幾欲咬牙切齒,那是他一生中最想要忘記的恥辱。
當(dāng)年,那幾條村的狗仿佛吃定了他一樣,將他從村頭追捕到村尾,從桃花村跑到杏花村再到荷花村,越來越多的狗仿佛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地圍剿著他。
他無能為力,眼淚飆升,只能一手提褲子一手拿鞋子,哭著喊著繞著幾條村跑。
后來爬上一棵大樹才得救,不過也是第二天早上才被人送回家,因?yàn)槟侨汗芬恢笔卦跇涞紫?,別人不敢靠近,最后還是那可怕的小姨隨手揮揮讓狗離開。
現(xiàn)在想著盧小姨,總感覺她不是一般人,幾條村的狗居然聽她差遣,太威武霸氣了,狗性之王非她莫屬。
“怎樣,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想起了什么?”
沈泣云瞟了他幾下,和善的目光直接讓他收斂笑容,“想起了軍訓(xùn),回頭讓你多搬幾百根短木。”
姜軼洋瞬間就懵了,“不至于吧,不就說起你小時候的事,有必要這么記仇?”
“那我向閑王說你曾經(jīng)偷看過張寡婦洗澡……”
“我沒有!”姜軼洋猛的朝閑王那邊靠去,眸中露出明顯的慌意。
閑王正被蛋糕吸引,忽然聽見姜軼洋的嗓音,轉(zhuǎn)頭疑惑地打量他,“你沒有什么?”
姜軼洋尷尬地扯開嘴角抽了兩下,掩飾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吃過妹妹做的蛋糕?!?p> 聰明如他,果然夠機(jī)靈。
閑王懷疑的眼神掃視他,儼然不信他的話,又奈何這個時候帝王開了口,“玉兒的手藝果然精湛,瞧把耶律王給震驚得差點(diǎn)忘了自己是誰?!?p> 在大家看到蛋糕時,耶律王的表現(xiàn)確實(shí)有些不妥,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為了掩飾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坐回位置上收斂了笑容,依舊還是那個冷峻如冰的燕都使者耶律王。
但是,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他悄悄地勾起唇角,暗自得意。
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對于大乾帝王的嘲諷,他不當(dāng)一回事,只是盯著那七層高的蛋糕得意道:“你的手藝的確很厲害,但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本王想知道味道如何?!?p> 姜彬玉看向帝王,“這是獻(xiàn)給皇上的東西,只要皇上允許,我們大家都有份。”
陳子傲雖然被蛋糕驚訝住了,但東西是出自于她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胸膛內(nèi)的戒心。
姜軼洋與閑王和沈泣云關(guān)系不錯,倘若他們和她聯(lián)手,將來——江山會落入他人手中。
不行,三思而后行。
眾人都在等著他的吩咐,為了讓她不起疑心,便干脆道:“朕不愛甜食,拿去分了吧,讓文武百官也嘗嘗玉修容的手藝。”
姜彬玉應(yīng)是,不咸不淡地坐回位置上,柔妃見她和平常不一樣,目光追隨著她落座,“妹妹,你……”
“無礙,姐姐嘗嘗妹妹的手藝如何?!苯蛴癫幌胱屓酥浪睦锏南敕ǎχ嗳徨獑柍隹诘脑?。
太監(jiān)們拿來刀子從上切割蛋糕,外邊一層奶油,她用牛乳調(diào)制的,一般來說沒有人知道。
待百官都拿到了,待大家都嘗到了,耶律王已經(jīng)放下餐具若有所思,“玉修容的手藝精湛,可否告知本王師承何處?”
姜彬玉嘴角噙笑,應(yīng)道:“此乃本宮小姨真?zhèn)鳎豢上叩迷?,不然也會介紹給耶律王了?!?p> “哦?那她姓甚名誰,能方便告知嗎?”他有七分肯定,這個女人和蘭兒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姜彬玉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還沒來得及說話,姜軼洋就先起身朝他拱手行了個禮,然后就幫著開脫,“小姨姓盧,名薈蘭?!?p> 剎那,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喜事。
果然,薈蘭是大乾的人,而且她心心念念的外甥女已經(jīng)成了天家的媳婦。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大乾好男兒。
耶律王摸著下巴思考片刻,“你是……”
“草民姜軼洋,是修容娘娘的兄長?!?p> 態(tài)度好,容貌佳,果然是蘭兒的親人。
陳子傲挑眉,“耶律王對這兄妹兩感興趣?”
耶律王自知帝王多疑慮,為了避免連累他人,只好笑道:“本王只是對這蛋糕感興趣,順便了解一下而已,并無其他意思?!?p> “當(dāng)真?”他似有不信。
“豈會有假。”
耶律王繼續(xù)喝酒,迎客堂內(nèi)文武百官都靜悄悄的,如一夫人吃飽喝足,滿意地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喝著鮮乳茶,帝王與耶律王還有姜彬玉等人的糾葛,她理都不理會,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言半句。
忽覺氣氛異常,又飽腹難受,干脆起身說明了緣由,“皇上,皇后娘娘,妾身想要出去消消食?!?p> 皇后自然應(yīng)允,“你且慢些,莫要動了胎氣。”
如一夫人笑笑,“近來胎像穩(wěn)固,料想也不會有什么。”
半蹲著行了個禮,便由婢女?dāng)v扶著離開迎客堂。
圍繞子嗣的話匣子又被打開了,淑妃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卻莫名讓人覺得她有些惆悵。
酒喝得多了,自然就醉了。
她睨著如一夫人離去的背影,露出淺淺又難過的微笑,“有福之人一舉得兩,無福之人連半個消息不可能有。唉,說來說去還是臣妾不如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