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信任哪是如此簡單的事,左文要自己相信夏文,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要一點點的養(yǎng)分就能生根發(fā)牙,長成參天大樹。
更何況左文這邊還有蔣誠這么一個赤祼祼的教訓(xùn)存在。
即便夏文保證了又保證,發(fā)誓又發(fā)誓,左文還是做夢了,夢里蔣誠摟著藍(lán)小琪開心地大笑,夏文也摟著一個藍(lán)小琪親親我我,只有她,半身淹在水里,渾身冷得顫抖,瀕臨絕境。
她伸手向蔣誠求救,蔣誠摟著藍(lán)小琪笑得正開心,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她向夏文呼喊,夏文只一個冷淡的表情掃過,繼續(xù)親吻那個美艷的女人。
水淹過了她的腰,侵上了她的胸,蓋過了她的脖子,她被絕望吞噬......
“救我,老公救我,蔣誠救我?!彼幌胨?,她有孩子了,她死了孩子怎么辦?她崩潰地大呼,只有蔣誠略有所覺轉(zhuǎn)頭看她。
“蔣誠救我,蔣誠救我,我怕,蔣誠,我怕。”水已經(jīng)淹過了她的口鼻,左文雙手拼命舉得高高,朝著蔣誠哭求。
夏文聽到左文的哭叫醒來,開燈,看到左文已經(jīng)哭醒了枕頭,雙手亂揮,嘴里還在叫著蔣誠救我,我怕之類的,知道她是做夢了,這幾個月,她一做夢,喊的都是蔣誠,偶爾也會喊他,但還是蔣誠的次數(shù)更多,剛開始他不介意,但今晚,他介意得很。
夏文把左文搖醒,左文一睜開眼,看到是他,閃躲開了,這讓他心一緊,這是她對他的抗拒。
夢里現(xiàn)實左文分不清,淚水還因為夢里的絕望而流著。
她撫著胸,有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
“你要我怎么做才會相信我?”夏文知道是因為丫丫的事讓她情緒不穩(wěn),惡夢連連,卻又無可奈何。
“我讓你刪除她,遠(yuǎn)離她,不見她,忘記她?!弊笪膮群啊?p> “我與她不曾有情,談何忘記?!毕奈臒o奈。
“我不管,再讓我看到她電話,我就離開你。”左文大哭,她受不了自己的疑神疑鬼,也厭惡這樣無理取鬧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
“好好,我聽你的行了吧?!毕奈耐讌f(xié),這個時候跟她講什么都是白費功夫。唯有遷就她才是正確做法。
安撫了好一陣,左文情緒終于平穩(wěn)了點,夏文困極,又睡著了,而左文,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看著旁邊這個呼呼大睡的男人,這事對他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而她卻覺得是天大的事,兩相對比,左文悲從中來。
第二天一早,左文起了個大早,早餐都沒有吃又去找趙娜了,鐘明明看到兒子眼巴巴看著左文走后便約趙老打高爾夫。
趙娜正和左文說著創(chuàng)業(yè)的事,公公派人來跟她說他去打高爾夫了,她覺得納悶,他去哪,她哪里管得著,怎么無緣無故告訴她?家理幫傭瞧瞧左文,靠近趙娜,悄聲告之,老爺是和夏先生打的高爾夫,這下趙娜明白了。
感情夏先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區(qū)對面就是標(biāo)準(zhǔn)十八洞高爾夫球場,也是三方開發(fā)經(jīng)營的,跟他們小區(qū)遙遙相望,風(fēng)景好得很,高爾夫球場和小區(qū)是以一條水系相隔,一條橋把兩者相連,要過去方便得很。
趙娜和左文聊了一會,趙娜便提議去看趙老爺子打高爾夫,左文沒有見人打過高爾夫,也很有興趣,兩人便讓家里司機送到了高爾夫球場。
趙娜讓司機先回去了,自己帶著左文一邊散步一邊聊天,慢慢走著。
左文看著各種水系,草坪,球洞,好奇地看來看去,趙娜一邊替她解說一邊四處張望。
今天打球的人不多,場地實在是大,趙娜只好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公公,那邊馬上傳了定位過來。
就在不遠(yuǎn)。
“夏老弟呀,你聽老哥的,老哥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多,女人是寵不得的,越寵越嬌蠻?!壁w老這些日子看著夏文的老婆總往自家跑,一打聽就知道是兩口子鬧架了。
沒想到夏文這個老婆看著文文靜靜的,性子那么犟,鬧了那么久,更沒想到,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夏老弟竟然搞不定自己老婆,還要他來助攻。
趙老對這事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夏文總覺得趙老在這事上的見解有些不對頭。有可能自己今天找錯了對象?
趙老是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而左文對他最大的投訴就是他太霸道,讓她沒有自主權(quán)。
夏文打到一半決定要撂挑子,他已經(jīng)確定這個助攻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不靠譜的老頭。浪費時間,他還不如回去給老婆多按摩按摩,效果可能更好。
“你家那小女人一看就是打不得罵不得的嬌娃娃,你再捧著她,以后有你受的?!壁w老不知道夏文心里在想什么,還以為自己的建議非常有用。
“這你就說錯了,我倒不怎么寵著她,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你說得對,寵不得?!辈粻庰z頭爭口氣,回家怎么著那是回家后的事,在這里可不能輸了陣。
夏文愈發(fā)決定了要摞挑子,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走人,收桿。
“這就對了,我家那婆娘可兇著呢,對上我,還不是小貓一只?!壁w老意氣風(fēng)發(fā)得很,一副治家有道的模樣,絲毫沒瞧出人家都不想跟他玩下去了。
“我家的倒是乖順,就是有時固執(zhí)點。”淚崩,他家女人的乖順止于外表而已,內(nèi)里像石頭一樣又硬又臭,夏文表面淡定,內(nèi)心崩潰,面子還想極力爭一爭。
“爸?!壁w娜一臉黑線,看到左文臉色冷得不行,顧不上別的,趕緊打斷那兩個男人的自吹自擂。
哼,要是被像貓一樣乖順的婆婆聽到這話,她公公的膝蓋還要不要了。
男人呀,趙娜心里一陣無力,夏先生今天注定是無功而返了,找誰不好找她公公,哪怕找她老公呢。她公公幾十年了都被她婆婆壓得像小貓一樣乖順,他能給什么建議,他只會伏低做小,心有不甘卻要教旁人怎么反抗。
左文滿腔怒火,昨夜的氣未消,今日又增,太好了,她都不知道她讓他這么有成就感,治老婆的手段真是杠杠地。
她在這里胡思亂想,心情煩燥,人家還有心情打高爾夫,這對比太氣人了,她有多在乎就襯著他有多無所謂。
左文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老婆?!毕奈哪弥驐U馬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