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追云才回來稟告,“公子,所有帶傷了人都被隔離在簡美居,包括那個面目全非的怪物。”
花月皺了皺眉,“那怪物到底是人?”
“面目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從他身上的特征有人還是可以認出他是簡美居的看門劉大爺,而且我們在他家也找到了他的妻子,這一打聽才知道他此前因為貪圖富貴被主人家的狗咬傷,第二天大爺就開始出現(xiàn)病癥,但是老兩口又沒有錢,最終她沒法只好把他鎖在一間暗室里,沒想到搜查的時候讓他撞上以至于逃脫傷人?!?p> “雖然如此,你還是要提醒當?shù)乜h丞密切關(guān)注,務(wù)必排除所有可能?!?p> 這解釋看似清楚明白,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可以安排,如果是后者做案之人肯定有兩個打算,一來把他們一群人困在這里等死,二來如果他們解了瘟疫,但祁玉也會落的個因私廢公的失職之罪,再加之這病如果證實必然就是不治之癥,以至于現(xiàn)在他們想要選擇都是不可能,不得不說這兇手可是真狠!
“追云這就去辦?!?p> “慢著,把這個百毒丹先給他們送去?!?p> 百毒丹原是慕容語送給她防身,如今只有先拿去應(yīng)急了。
追云走后,睿兒提著食盒進屋,剛才在門外他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嘆息一聲,“如果干娘還在這就好了!”
說實話他還真的想干娘了,雖然她才走一天。
聽聞此言,花月忽然眼眸一亮,一臉慈愛的揉了揉睿兒的額頭,“我知道該怎么辦了,現(xiàn)在我們先吃飯攢夠力氣?!?p> “真的?!鳖貉劬锓路鹩行切窃陂W耀,花月擺好碗筷,“真的,比珍珠還真。”
她可記得慕容語之前可是給了她一本藥書,平常查案沒有時間看,現(xiàn)今倒是該靜下心來好生研究一番。
飯后,花月一個人在燈下翻看藥書,祁玉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視,眼中神情不定,期間他也請了城里名醫(yī)前去照料傷者,無奈除了吳大夫的兒子,其他幾位一聽是瘋狗病都推遲不來,他也不可能強迫別人,現(xiàn)在只能全部把希望寄托在花月身上。
好在慕容語謄抄的時候把所有病癥解法都編寫了目錄,花月查看的時候也很容易的找到了對應(yīng),只是她還是犯了難,因為上面寫著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用拔罐法從傷口處把臟血吸出,另一個是找到咬人的瘋狗取其腦搗碎敷在傷口上,總的來說還是因人而異,勝敗參半。
雖然她知道還有安全的辦法那就是將毒素注入動物體內(nèi)再喂食草藥繼而它的后代體內(nèi)就會遞減毒素從而產(chǎn)生抗體,但這里條件簡陋時間也來不及,為今只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眉間愁容慢慢散開,花月微笑的來到正在揉眼睛的睿兒身邊,“乖,你先去休息,我和你祁叔叔去去就來?!?p> 聞言,祁玉走過來看了看翻開的頁面,“斑蝥(七個,去頭足刺)杭粉(3g,同研)制作成救生散,再以空腹溫酒調(diào)服?!?p> 花月眉毛一挑,“這只是其中一副藥方,若是配不齊全可……”
祁玉擺手,低頭把方子謄抄下來遞給追云并交代一切,沖她一笑,“只要你要,九天的月亮我也會給你取來。”
“貧嘴!”花月橫了他一眼,“其實你要獎勵我,多給點銀子就成。”
祁玉無奈一笑,“放心,我一向不虧待自己家的人?!?p> 自己家的人?花月一聽這個稱呼怎么都覺得奇怪,“別這樣稱呼,我可沒資格和你結(jié)為兄弟?!?p> 他低笑一聲,“同感?!?p> 少時,兩人來到安置地,一進房間,追云就迎了過來,“公子,吃了花仵作的百毒丹,病情已經(jīng)穩(wěn)住,只是……。”
話說到這里,再看了看角落處一排用白布蓋著的尸體,他仿若如鯁在喉,淚就那樣無聲落了下來,祁玉眼波微動,“好生安葬?!?p> “遵命!”
“不要!”一聲大喝,花月忍不住看向床邊正在抽噎的一個白面書生,她問,“你是吳大夫的兒子。”
男子淚眼朦朧,但在花月的注視下還是倔強的用衣袖擦拭干凈眼淚,“小人吳為,想我祖上世代行醫(yī),如今險些釀成大禍,希望大人給我們父子補救機會?!?p> 如果這等誤診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他們吳家也會就此敗落。
花月與祁玉相視一眼見對方?jīng)]有反對,她問,“你是想留下那些尸體作為研究?”
吳為點頭,她嘴角勾了勾從懷里拿出慕容語送給她的書,“既然如此,這本書就送給你了?!?p> 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相信這本書在他這種醫(yī)術(shù)癡迷者手中才會大放異彩彩,于自己倒是有點暴殄天物了,而且上面還有一些自己在現(xiàn)代聽到的一些見解,真希望這些對他有所幫助。
吳為接過書只是翻看了幾頁便道,“這是藥谷的書?大人真的肯割愛?”
花月微笑點頭,“英雄配美人,寶劍配俠客,這藥書自然是配你這等愛好之人?!?p> 吳為捧著書止不住的顫抖,“多謝兄臺看得起,吳某定不負厚望?!?p> 離開的時候,花月淡淡的瞟了一眼吳為見他從得到書就癡迷的看著,心中也感嘆了一句,真是呆子!
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得到了妥善安置,出了簡美居的時候,花月問,“何時去綏遠?”
晉國東臨女和西臨司幽,而綏遠當年正是柳將軍長期鎮(zhèn)守的邊城,如果祁玉決心要給他們翻案,最好還是去當?shù)貙嵉乜疾煲环拍苤獣栽斍椤?p> “等處理完這里的后續(xù)就走,只是你不和他告?zhèn)€別?”話落,他看向花月的眼神否帶著怪異。
花月有些懵,想了好久才想起他指的是子淵,淡然一笑,“還好你提醒,不然真忘了,明個兒還需好生告別一道。”
祁玉清了清嗓子,藏在袖子的手也不由得握緊,“你和他到了什么程度?”
一下子,花月莫名尷尬,咳嗽一聲,“我們可都是男人?!?p> 聞言,祁玉忍不住一聲輕笑,花月腳步一移,向前走去。
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后,幾日后,花月沒有當面和葉子淵告別而是讓旁人送了一封感謝他照顧睿兒的信。
馬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直接往埠縣而去,主要是祁玉之前離開寶德寺已經(jīng)和墨染商量好在那里匯合。
緩慢的車軸聲仿佛音樂的前奏配合著車外林子里的鳥叫聲此起彼伏,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忽然一向神情悠然的祁玉臉色肅然,抬手抓住花月的手腕一扯,就地一滾,與此同時,森然的箭笶已經(jīng)穿透車壁直接射在了案上,位置正好是花月剛才所在的位置,而箭尾處更有火種在燃燒,還好昨晚,他提議他倆先走,追云和睿兒隨后,否則這會她肯定會抱憾終身。
兩個人靠的很近,彼此都放緩了呼吸更不敢隨著動彈,畫面看似是旖旎,實則驚險,花月很快會意的眨了眨眼睛。
靜謐之中,馬兒嘶鳴一聲,許是馬兒中箭,開始不受控制,四處逃竄,下一刻車廂開始晃動,速度極快,大有崩塌之勢,只在一息之間,林間飛鳥成群驚飛,車外短兵交接聲音響起,幾乎同時,祁玉與花月已經(jīng)從車壁雙雙撞出,隨之迎面撲來更多箭矢,頓時馬兒中箭如奔跑的刺猬,最終哀嚎倒地,而祁玉因為之前在車里順手拿了一張卓案,所以自打下車他就一邊提溜著桌面輕松的擋住了大半攻擊,至于少許都被花月隨身攜帶的短劍所砍,所以他們未有絲毫損傷。
兩人并肩攜手作戰(zhàn)良久,得了空隙花月才有閑暇觀察其他。
顆顆
上面的方子我也是在網(wǎng)上查的,大家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