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面上云淡風輕,心里卻在腹誹,敢說老娘是一朵花,你丫的才是一朵,而且還是一朵爛桃花,國都里有誰不知你老人家常年流連煙花酒肆,到了宵禁都不歸宿,瞧著你那苗條的身段,想必這段時間當真是累的緊。
在下姓花,名悅,悅是悅人悅己的悅?!蓖A送@^續(xù)道:“在下的本職是仵作,說到幫忙查案倒是高抬我了,平常也只是解剖尸體最是擅長,其余方面都是皮毛,還不如祁大人身邊的小志?!?p> 小志,祁玉身邊的馬夫,這人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拒絕,想他一個郡王,天底下有幾個敢這般,當下就拉下臉來。
墨染眼皮一抬,約莫覺得這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辯駁,也算是人才,放腿從樹上下來時,又折騰了一些花瓣落下,花月只感覺手臂一痛,回頭一看原是祁玉怕那些花飄落在她身上,臟了她衣服,適時拉開了她,她連忙到了聲謝,看著那雋貴清雅的男子,眼里多了些贊許,剛才為了保持自己男子漢風度,故意沒有躲避那意外的花雨,別說臟了衣服還是其次,關鍵是那花瓣連帶著水滴滑落脖頸里還真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小郡王,你這是做什么?”墨染眼神有片刻的呆愣,在他的印象中,這是祁玉第一次對他生氣,偏偏為的人竟然是之前只見過兩面,從此只書信來往的一個仵作,當即甩了甩衣袖,向前走去,臨了留下一句話,“我不是為了葉兒妹妹,鬼才會跑一趟?!?p> 花月想要去追,可還沒有等她走出一步,那片粉色的衣角已經轉過回廊不見了,祁玉背著手向前踱步,“不用管他,小孩子心性罷了?!?p> 花月收回僵直的手,“我看我還是找他回來吧!”畢竟是她的錯。就在剛剛,她一過來就發(fā)現地上掉落了一個手絹,那手絹白底黃花,繡的就是一朵小縐菊,雖然那是一個尋常圖樣,除去那上面的綿字,憑著那歪歪扭扭的針腳,她也可以斷定這是誰的,當年這同樣繡工的荷包她可是收過不知有多少個,好在她趁小郡王撒潑的空當,已經悄悄撿起,放入袖中,此時為了這丫頭的事情,讓祁玉十多年都交好的好朋友生了嫌隙,她還真的有些愧疚。
祁玉的府上,布置的十分清雅且精致,花鳥蟲魚,假山池水,無一不是應有盡有,她跟著他穿過過九曲回廊,來到花廳,一個侍衛(wèi)正好走出,“大人,家宴已經備好。”
花月可是認得此人,不然她哪里知道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同時也是祁玉的生辰,他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她從清河回到了國都,竟然差人去義父義母遞了請?zhí)?,得到這個消息時候,她剛好為了躲避義父母的催婚正在屋外梅花樹下摘花,為的是來年曬干了好泡茶,提到這個方法還是慕容語告訴她的,就是不知道照著她的辦法行不行的通。
正思量著看著一籃子淡黃色花瓣怎么辦時,義父就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這是有人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