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沒想到自己還會睜眼,還會感知溫度。
只是,看著眼前的君卿,眼里憐惜歉意。
君卿神情冷淡,凝視傅湛。
傅湛知道這種眼神是在質(zhì)問是在譴責(zé),可是,何必呢:“阿卿,趁現(xiàn)在,一切未開始,未延展,不要繼續(xù)拖沓了,你期盼的,我給不了,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的,沒必要,不要見了,這次,是真的別再見了?!?p> 君卿眼神里流露出倔強:“我想要什么,你又想要什么?”
“阿卿,你想要家庭的溫暖,一個足以給你倚靠安穩(wěn)的臂彎,而我,只想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自由的地方,我們都給不了彼此?!?p> 君卿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傅湛,開口,卻是道:“你自己跳的河?”
傅湛皺了皺眉,點頭,卻不知何意。
君卿又問:“何謂一個安全的地方,何謂一個自由的地方?”
傅湛更緊的蹙眉:“你……”
君卿打斷:“何謂安全又自由的地方?”
傅湛無奈:“阿卿,我從沒讓自己真正長大,幼稚又任性,像一個不回家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愛家,卻只是留戀母親的溫柔,他愛浪跡,卻只是愛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傷悲苦痛,他愛自由無羈的天空,也愛踏實厚重的土地,他矛盾,也活得虛妄,任誰碰上,只會得一身傷痕?!?p> 君卿聽著,心中激蕩,卻終匯成一句話:“我不信,我偏要試試!你,傅湛,給我聽好,我不準許,你便永遠是我的人!不許死,不許離開,更不許說分手!”
傅湛無奈,白說了!
閉上眼,糟心呢,這小姑娘!
但這唇角為啥牽起一個弧度?
那弧度卻慢慢隱匿,何必如此倔強,我的阿卿,我真的不愿你受我身上本可無關(guān)的苦難。
你是君家寵著膩著的小公主,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鋼琴家,也是我心里那一直的溫暖,我怕你為我痛苦,為我苦難。
我是個愚笨也膽小的人,只是覺得,分開,是最好的辦法。
你怨我也罷,恨我也罷,我,意已決!
可小姑娘也打定了主意,喜歡便是喜歡,又不是憑幾句話就輕易改變掩埋的。
君卿照顧了一天,就離開了,她的公會很多事。
可小姑娘如上一世,入了傅湛的別墅。
這是許安一手促成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君大小姐能管住傅少!
他可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兒!
君卿管著傅湛,一天就只能吃三盒冰激凌,早中晚。
然后,一點前必須睡覺,十二點前必須起床。
雖然還是不太規(guī)律,可比起以前那種一天幾十盒冰激凌,直到天明睡下午起的作息而言,簡直是老年人的生活啦!
許安已經(jīng)很滿意很知足了。
君卿也發(fā)現(xiàn)那人其實大多數(shù)時間,不是不睡,而是睡不著。
在深夜,他顯得那么無助,脆弱,且可憐,擊潰她一切的原則,她陪著他,在那漫長的孤寂的夜,輕輕誘哄,抱著他給予他溫暖與慰藉。
傅湛貪戀了,畢竟,他從來都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