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車不錯?!鄙鲜従f,“借我使使?!?p> 江衍當然不干,但不干它有用嗎,沒有,所以江衍再一次的感慨落后就要挨打,好氣人的。
江衍不睡了,通宵達旦的運轉(zhuǎn)大周天。
最近運轉(zhuǎn)大周天運轉(zhuǎn)出了心得,盤腿運也行,坐著運也行,躺著運還是可以,關(guān)鍵是注意力要集中,心要靜。
體內(nèi)的真氣好像粗壯了那么一丟丟,一丟丟還是可以,畢竟有進步,這種事急不來。
秦?zé)ɑ亓丝堑睿掷锪嘀鴤€獨輪車。
白云墨住在瑤夢居,太微宗第一美,白家幼子,白長老的掌上明珠,魁星殿大佬們稀罕得很,養(yǎng)得有些嬌氣。
因此白云墨雖然修為甚高,還收了徒弟,但經(jīng)常都是徒弟善后,因為白云墨會越搞越亂。比如此時,白云墨想彎腰去撿地上的酒瓶子,結(jié)果手一滑,酒瓶子摔成了八瓣,屋子里臟成一團。
秦?zé)ǚ畔萝囎吡诉M去,動作利索的把碎片收了。然后秦?zé)ㄐ渑垡粨],那風(fēng)一邊旋一邊把地上的塵土水漬吹走了。
白云墨醉醺醺的往椅子上一靠,眼角還帶著淚,賭氣似的沖秦?zé)ㄈ氯碌溃骸澳阕唛_,我不要你收拾?!?p> 秦?zé)▎枺骸澳悄阋l收拾?!?p> “我要不斐收拾?!卑自颇鹦渑蹞踝∧?,肩頭一抽一抽的,“從前都是不斐給我收拾。”
秦?zé)◤纳迫缌鳎骸靶?,那你找他去,讓他回來給你收拾,你當我想收拾?!?p> 白云墨哇的一聲就哭了,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秦?zé)戳藥啄?,一開始還很震驚,都是要入化神期的大佬了,怎么情緒說上頭就上頭,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了。
“我找他有什么用!”白云墨淚眼婆娑的喊著說,“他不肯回來!他讓我嫁人!”
“我這心思他是看不懂么!我想嫁給誰?他不明白么?!”
太明白了,就是太明白了,穆不斐才不敢回來。
穆不斐出身搖光殿,從前不過一個小雜役,在溪邊給白云墨用草編了一只蛐蛐,兩個人就認識了。
都說穆不斐不配,穆不斐也這么覺得。
但是白云墨喜歡,誰說也不聽。
然后問題就來了。
秦?zé)ɑ氐溃骸拔夜芩鞑幻靼祝悄憧逇w哭,你不要亂扔?xùn)|西。去靜室安安靜靜的流淚不行么?非要折騰得這么亂?最后還不是我的事?!?p> 白云墨:“秦顯之!”
秦?zé)ㄓ值溃骸皫资畾q的人了,年紀也不算小了,你們一個只會躲,另一個又只會等,喝酒哭鬧有什么用?”
“秦顯之!”白云墨氣紅了臉,“誰準你提我年紀的!你這個孽徒!我要把你逐出去!喝酒哭鬧怎么了?你跟塊石頭似的,又沒動過情,你怎么知道用情至深又求而不得時那心里宛若刀割似的疼?!你走!你走!你沒受過情傷,我跟你講不明白!”
秦?zé)ú焕?,先把屋子收拾干凈了,然后從抽屜里掏了一把瓜子兒,拖了把椅子,翹著腿坐在白云墨面前閑聊:“情傷是個什么東西?”
白云墨瞪眼:“說了你就能明白?”
秦?zé)暤溃骸澳阏f了我未必明白,但你不說我肯定不明白。反正閑來無事,你盡管試試,萬一說通了,以后我還能體諒體諒你?!?p> 白云墨把眼淚擦了,捋捋發(fā)絲,感覺自己肩上責(zé)任重大。
徒弟是個好徒弟,就是只會修行,沒什么情趣。
“我說給你聽?!卑自颇廾p顫,“動情時難以自已,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他若是看過來,那便是滿心歡喜,他若是不看,那就酸酸脹脹。他留下,花開萬里,可他若是走了,便生不如死,這殘生也就了無意義了,你懂不懂?”
秦?zé)ú荒茉俑纱啵骸安欢?,花開不開、生不生、死不死,關(guān)別人什么事?!?p> 白云墨有氣無力的往椅背上一癱:“走走走,白費我口舌。你這個人嘴這么毒,你不配談感情?!?p> 秦?zé)]走,嗑著瓜子兒想了一下:“那若是有人身邊道侶找了別人,這算不算是受了情傷?”
白云墨:“太算了。”
秦?zé)ㄓ謫枺骸澳侨俗郊樵诖矔r因為氣急攻心,毀了金丹。如今榮光不在,從天樞殿發(fā)落到搖光殿,日日與農(nóng)田為伍,他又該如何自處?”
白云墨:“定是悲痛欲絕、生無可戀,誰???這么慘?”
秦?zé)ㄖ钢傅孛妫骸霸鞓械钍紫蟮茏?,到搖光殿去了?!?p> “他???!”白云墨驚訝的睜大了一雙美眸,“他不是號稱小秦?zé)ǎH有你當年的風(fēng)姿么?他金丹毀了?那他現(xiàn)在活的死的?”
秦?zé)ǎ骸盎畹?,活得不能再好了?!?p> 白云墨不信:“不可能!”
秦?zé)ㄓ痔种钢搁T口的獨輪車:“真的假的你一問便知。那是他造的,在搖光殿領(lǐng)著眾弟子們搗鼓出來的。按說他受了情傷,又跌落谷底,應(yīng)該如你一般自怨自艾,一蹶不振才對。可你看看,他遭遇比你慘,年歲比你小,尚且知道一往無前這個道理。你與裴師叔無非是受了點兒阻礙,就日日借酒消愁,都是快入化神境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些?!?p> 秦?zé)ㄕf完就走了,管他白云墨在身后罵:“你這個孽徒有你這樣天天教訓(xùn)師傅的么?!”
“你滾回來你給為師說清楚誰不成熟了?到底是誰不成熟了?!你那是熟爛了好嗎?!你熟得這么爛有用嗎?!找到道侶了嗎?!”
秦?zé)ㄏ?,我為什么要找道侶,一個人他不香嗎。
情情愛愛、生生死死的,一聽就很麻煩。
江衍也是這么想的,情情愛愛、生生死死的,一聽就很麻煩,專心搞事業(yè)他不香嗎。
搖光殿的農(nóng)田上有數(shù)個獨輪車在歡快的穿梭,人手一個有些夸張,目前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足夠了。
邱隱歡欣鼓舞的說了:“告辭!”
然后麻溜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并且決定回去閉關(guān)修煉,沒個十天半月的不要出來,免得被上蕪君逮著當工具人。
桂魚最近開心得很,就是略略有些困頓。忙著畫圖、忙著造車,再加上弟子房太擁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是你壓著我,就是我踹著你,休息不好,眼下起了一圈青黑。
傍晚收工的時候,江師兄要開會。
眾人圍坐成了一圈,紛紛抬起了頭,看著江衍掏出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兩根橫線,和四根豎線。
然后江衍揚眉,很有氣魄的說:“來,下一個!”

我有喜羊羊
提前預(yù)祝大家新年快樂! 并且不來虛的! 直接爆更一萬! ?。ê玫奈乙呀?jīng)禿了┐(─__─)┌) 只爆這一天啊爆不動了爆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