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來安排
陳歌從劉品珂的辦公室里走出來,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醫(yī)務(wù)室,而是走進了齊超陽的屋子。
齊超陽沒有在屋子里,桌子上的幾本書凌亂地放在那里,顯然他剛才還在翻看。陳歌很習(xí)慣地把書幫他合起來,然后,坐在椅子上等他。
其實,齊超陽并沒有走遠,他就在旁邊的院子里,正在和幾個警衛(wèi)營的士兵說著什么,剛才,陳歌進入劉品珂的辦公室他都看到了,這幾天因為對嚴奐庭的處理結(jié)果,很多人對陳歌和齊超陽的關(guān)系敏感起來,甚至有人暗地里猜測,這個陳歌一定是腳踏兩條船。不過,齊超陽可不關(guān)心這些人的議論,他更關(guān)心的是夏玉麟。
就在昨天晚上,齊超陽忽然接到了上級的指令,要他利用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創(chuàng)造一次我黨的秘密人員和夏玉麟單獨見面的機會。
齊超陽知道,這是我們的部隊準備攻城的前奏,必定夏玉麟現(xiàn)在還是副師長,如果能夠策反他的話,對我們的攻城可是一個極大的幫助。而且,這位夏副師長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又是一位真正的抗日英雄,我們的黨需要這樣的人。
齊超陽一直在冥思苦想著要怎么才能夠做到把夏玉麟單獨約出來。陳歌是他最親近的人,要想不被她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F(xiàn)在,自己對陳歌的了解只局限在表面,她到底是什么人,有沒有她舅舅一樣的愛國情懷,自己一時間還真的很難確定。
看到陳歌去了自己的屋子,齊超陽簡短地和幾個士兵說了幾句,就走了回來。
大概陳歌沒有想到齊超陽這么快就回來,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正在邊抽邊想著什么,聽到房門響,來不及掐滅,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的笑。
“你怎么學(xué)抽煙了?”齊超陽和陳歌相處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抽煙,不由得有些吃驚。
“我、我其實早就會啊?!标惛杪砸凰妓?,說道,“在城外的那幾年,我可是每天都在思念著城里的人和我的舅舅的,那時候,看到好多戰(zhàn)士都抽煙,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就學(xué)著抽幾口,不知不覺間就學(xué)會了,只是回來后,怕我舅舅罵我,就很少抽了。認識你之后,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抽過了。”
齊超陽笑了。
“女孩子抽煙還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其實,我很久之前也抽煙的,那時候買不到現(xiàn)在的香煙,就偷偷地去抽我爺爺?shù)暮禑煷?,那味道,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會惡心?!?p> “是嗎,這么說,你還是不喜歡聞到煙味的?!标惛枵f著,把手里的香煙輕輕地掐滅了,用一張紙包起來,看樣子是想著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扔到外面。
齊超陽看著陳歌的動作,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絕對又是再撒謊,單憑她滅掉香煙的動作也可以斷定她抽煙不是在我們隊伍的時候?qū)W會的。而是在一個很優(yōu)雅的環(huán)境下,起碼是在一個環(huán)境比這里要好的地方。不過,齊超陽只是這樣一想,很快就不再理會,必定陳歌在自己面前撒的謊已經(jīng)很多,起碼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自己還不能信任她。
“超陽,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在想一件事,不知道你怎么想?”陳歌問道。
“什么事,你說?!饼R超陽故意把另一把椅子搬到距離陳歌很近的地方,坐下。
“后天是我舅媽的生日,舅舅說要在自己家里慶祝,不叫別人知道,我在想,我們要不要買點什么禮物,買什么?”陳歌說道。
“什么?后天是夏副師長夫人的生日?”齊超陽略略一怔,心里就像是忽然打開了一扇大門,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把夏玉麟單獨約出去。
“是啊,連我都忘記了,還是舅舅家的一個下人記得,告訴我的?!标惛枵f道。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我一定給夏副師長的夫人一個驚喜?!饼R超陽說道。
陳歌也笑了。
“我舅媽和舅舅一樣,可是不會輕易被什么東西打動的,我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了,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么。”
“這個,我可以去問夏副師長。”
“算了吧,搞不好你會被舅舅趕出來?!?p> 就在陳歌和齊超陽兩個人在屋子里說著話的時候,夏玉麟正一個人驅(qū)車回家,身邊連一個士兵都沒有帶。剛才,他利用自己夫人過生日的這個借口,向劉品珂請假,打算這幾天在家里待幾天,減少和劉品珂的接觸,也可以借機會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和夫人未來的出路。
酒鬼刑三兒正站在大門外的石獅子下面,在和一個穿著灰土布衣服、戴著帽子的男人說著話,看到夏玉麟的車子過來,飛跑著打開了大門,對著坐在車子里的夏玉麟笑了笑。
夏玉麟當(dāng)然知道刑三兒的嗜好,心里也是煩的不行,可是,一想到他跟隨自己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也就不再和他計較。家里權(quán)當(dāng)多一口人吃飯吧,只要他不在外面給自己惹禍就行。
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個子很高,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他下半部分的臉,那是一張紅里泛黑的臉,顯然是經(jīng)常暴露在陽光之下的。
夏玉麟不想干涉刑三兒的事情,也沒有詢問他什么,把車子開進院子,就徑直回到了屋子。
看到夏玉麟進了屋,刑三兒把大門關(guān)好,又跑了出來。
“吳老弟,你今天怎么穿著這身衣服來找我?”
“我可不敢穿軍裝,要是被夏副師長看到我穿著軍裝滿處亂跑,還不槍斃了我。”那個人回答,把帽子向上面略略掀開了一點,雙眼向院子掃過去。
“也是,我們家?guī)熼L可是最見不得那些穿著軍裝招搖撞騙的人,上次就親自抓了一個穿著軍裝欺負小姑娘的家伙?!毙倘齼狐c點頭,說道,“不過,這樣也好,一會兒三哥做東,我請你好好喝一頓?!?p> “又要喝酒?我可不敢再和三哥一起喝了,上次你差點把兄弟喝尿了褲子?!蹦莻€人說著,自己嘿嘿嘿地笑起來。
“別提了,上次喝酒差點就要出了大亂子,要不是表小姐回來,我都不知道坐在這里睡多久了?!?p> 兩個人都笑了。
“三哥,兄弟這次來,可是來向你打聽一件事情的?!?p> “什么事,你盡管說,只要是三哥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刑三兒拍了拍自己瘦得像羊排骨一樣的胸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