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行動成功
“什么,你竟然因為一個老太太的幾句話,想要放棄這次行動?”醫(yī)院的后門外,吳翰和老肥站在一處暗影里。吳翰的臉很陰沉,涂滿了和他的年齡很不相稱的憤怒。
“我覺得那個女人的話里有話,應(yīng)該是她在提醒我們?!崩戏视悬c委屈的樣子。
“算了,就知道你是屬狗尿肽的,根本上不了臺面。還是我自己去,你在這里接應(yīng)我?!眳呛菜﹂_了老肥拉著自己的手。
這次任務(wù),秦百瑜只給了自己三天時間,而且吳翰知道,馬德羽一天不死,自己的那位同志就一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吳翰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要保護(hù)的人是誰,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為沈陽的解放做貢獻(xiàn)就足夠了。
吳翰進(jìn)入馬德羽病房的時候,沈夫人帶著雷姐剛剛離開。
馬德羽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頭頂掛著的藥瓶。
雷姐回來了,這說明盧梅此前的懷疑是假的,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都在鐘琴一個人的身上,盧梅卻從自己這里拿走了毒藥。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要給鐘琴用上一點,就足以送她去西天了。自己要用什么方法把雷姐回來的消息通知給盧梅?這個女土匪對自己還是蠻關(guān)心的,自己對沈夫人早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鄭雪又一時半會追不上,如果在盧梅身上打打主意,應(yīng)該是不錯的選擇。
“虧得老子還留了一手?!?p> 馬德羽用那只好手掀開了枕邊的褥子,伸手在下面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了一個白紙包。這是他自己配置的毒藥,當(dāng)初,為了驗證這毒藥的毒性,他曾經(jīng)在城外用農(nóng)戶家的耕牛做過試驗。把藥粉涂抹在牛鼻子上,看著它用長長的舌頭舔舐著。沒多大一會兒,那可憐的牛就死掉了。
連一頭牛都毒得死,何況是一個病人。
用手在藥包上掐了幾下,馬德羽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隨手把藥包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房門開啟的時候,馬德羽正閉著眼睛似睡非睡,聽到聲音他扭過頭來。
房門前站著的人很結(jié)實,一張黝黑的臉上似笑非笑,嘴角略略翹起,似嘲諷又似友好。
“吳、吳翰?”馬德羽吃了一驚,“你、你來看我?”
吳翰走上前幾步。
“馬醫(yī)生,上次都怪我,不該把那個日本女人帶進(jìn)團(tuán)部院子,害得你受傷。我過來看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吩咐?!?p> 馬德羽眨巴了幾下眼睛。
如果說馬德羽和吳翰有過交集的話,那就是上次吳翰被尖嘴老四打傷,馬德羽幫助他治療過,以后,兩個人雖然經(jīng)常見面卻很少說話,這次,馬德羽被橫路芳子打傷,當(dāng)時的吳翰也是情非得已,必定誰也不想死在橫路芳子的鋼刀之下。何況憑著他和申琦副團(tuán)長的關(guān)系,誰又敢多說一句話?
“吳、吳兄弟,你客氣了,快、快坐?!瘪R德羽迅速地在臉上堆起了笑容,指著床邊的椅子說道。
吳翰沒有坐,一雙眼睛在屋子里掃視著,最后落到了桌子上的那包藥上。
吳翰這種無意之舉卻把馬德羽嚇了一跳,他可不想被吳翰知道自己有毒藥的事情,一旦盧梅得手,所有的懷疑就會立刻落到自己的頭上。他急忙伸手就想去把藥包拿過來,卻因為著急,亦或是做賊心虛,手一抖,那包藥被他碰到了地上。
“這是什么?”吳翰敏感到馬德羽的緊張,心里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絲疑問,他怎么會對這樣一包東西如此重視?
吳翰低下頭打算把藥包撿起來,藥包被摔破了,和剛才殘留在地上的一灘水混合在了一起,頃刻間產(chǎn)生了化學(xué)反應(yīng),鼓起一個個水泡,散發(fā)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別、別用手碰它?!笨吹絽呛舱焓职阉幏壑匦掳?,馬德羽的一張臉都變了,慌忙地說了一句。
吳翰對毒藥了解的不多,但是,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經(jīng)常會買一些毒藥用來毒老鼠,小時候,自己還差點誤食過,那種味道吳翰至今還記憶猶新?,F(xiàn)在,這種藥的味道刺激了吳翰的鼻孔,加上馬德羽的緊張,叫他立刻明白了。
“這是毒藥?”吳翰顯得很鎮(zhèn)定,盡量不用手指接觸到藥粉,把殘留的藥物收了起來。
“不、不是,是、是我自己配置的口服藥?!瘪R德羽說著就伸手想要把吳翰手里的藥包拿回來。
“是這樣啊。”吳翰表面依然很鎮(zhèn)定,但是他的一顆心已經(jīng)狂跳得就要沖破喉嚨了,額頭上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醫(yī)院里動槍自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一包小小的毒藥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可是上天賜給自己的最好的機會。
“既然是這樣,我來幫你服下去?!眳呛残Φ?。
“別、別,我、我剛剛才吃完?!瘪R德羽慌了,臉皮都不由得抽動好幾下。
吳翰并不理會他的拒絕,把藥粉倒進(jìn)了一個還剩下半杯水的水杯里。
“你、你要干什么?”馬德羽看到吳翰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令人害怕的微笑,那一瞬間,他好像才明白,這個吳翰絕不是來看望自己的,而是來殺自己的。
“送你下地獄!”吳翰低沉著聲音說道,然后,猛然抬起一條腿來壓住了馬德羽那只放在床邊的手臂,一只手伸過去用力掐住了他的兩腮。
馬德羽的一張嘴在強大的壓力下張開了,他拼命地掙扎著,但是因為那只手被壓住,而另一只手卻根本用不上力氣,只能不停地蹬踢著雙腿,嘴里發(fā)出“啊啊”的怪叫聲。
藥液沿著嘴巴的內(nèi)壁流進(jìn)喉管,馬德羽不停地咳嗽著,就像是一條被魚鉤勾住了的魚,做著無望的掙扎。
馬德羽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死在自己配置的毒藥之下,更不知道吳翰為什么要殺死自己。
“實話告訴你,我是來自城外的?!眳呛埠ε埋R德羽還會喊叫,拉過被子把他死死地捂住,還不忘小聲地說了一句。
等到確信馬德羽已經(jīng)死掉了之后,吳翰后背上的襯衣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顫抖得厲害,如此近距離地殺死一個人,對于吳翰還真是一種精神和心理上的殘酷折磨。
走廊里沒有人,吳翰發(fā)瘋一般地跑下樓梯,從后門出去,二話不說,拉起等在那里的老肥扭頭就跑。
不得不說,吳翰這一次的鋤奸行動相當(dāng)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