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新來的護士
齊超陽走到那個人的跟前,正要說話,冷不防那個人直起腰來,雙臂一伸抓住了齊超陽的小腿,用力向后面一搬,齊超陽身子一晃,仰面摔倒在地上,手里的短槍也落在了地上。那個人伸手就要去拿槍,齊超陽搶先一步把槍撿了起來,雖然躺在地上,但是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他的腦袋。
那個人五十幾歲年紀,皮膚粗糙,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透出一絲兇殘和冷酷。
這時候,埋伏在大街兩側的士兵跑了過來,不由分說把那個人按在了地上。
“回來吧,別再追了?!饼R超陽坐起來,對著兩個準備去追趕另外一個人的士兵叫道,“抓到了一個,那個就別想跑,早晚叫他也落入老子的手里。”
“齊干事,您、您受傷了?”一個士兵看到齊超陽袖子上面的血,問道。
齊超陽低頭看了一眼,這才覺得絲絲疼痛。
“把他捆起來,押上車子,天亮之后,老子親自送他去團部?!?p> 幾個士兵七手八腳地把那個人捆好,押著他回到了指揮所,然后,又找來士兵當中的一位臨時醫(yī)生幫助齊超陽把傷口包扎好。
“膽子真不小,竟然夜闖城門,老子一會兒用刀片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迸R時醫(yī)生剪開了那個人的褲腿,發(fā)現(xiàn)子彈已經(jīng)一穿而過,沒有傷到骨頭,于是惡狠狠地說道。
“干什么呢,快幫他包好,要是死了,老子還怎么找到他的同伙?”齊超陽呵斥道。
那個人看著齊超陽,冷笑著哼了一聲。
“小王八羔子,老子在山里吃香喝辣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里沒出來呢,有種你給老子一個痛快的,反正老子這輩子也值了。想要抓到我的同伙,呸!”
“叫你嘴硬?!迸R時醫(yī)生正在幫他包扎,聽到這話,用力在他的傷口上面一捅,那個人疼得渾身一抖,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算了,我看這小子也是一個滾刀肉,先不要管他,包扎完了你就去睡吧。只要保證他不會流血流死,老子就有辦法叫他張開嘴?!?p> “是?!迸R時醫(yī)生答應著,很快把傷口包扎好。
“一連長,先把他押到你們那里去,記住了,不許對他動粗,明天一早,接替我的人一來,我就要帶著他離開。”齊超陽對站在一邊的一連長命令道。
一連長答應著,帶著人離開了。
來接替齊超陽的人,也是團部的一位干事,據(jù)說好像是哪一位長官的親戚,平時在團部里無所事事,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恢郎蚺R兵怎么會派這么一位來接替自己。不過,齊超陽并不關心這些,既然連沈團長都覺得這里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自己還有什么理由不樂得輕?。?p> 回去的路上,齊超陽一直沒有說話,一直等到車子開進了團部的院子,齊超陽這才對坐在后面被捆住手腳的人說道:“到了這里開不開口就由不得你了,最好你別叫我親自動手?!?p> 那個人一臉的不屑,扭著頭看著院子里的士兵。
命令人把那個人押進了刑訊室,齊超陽大步走進了團部。
團部里,沈臨兵不在,申琦和依舊吊著一條胳膊的林大勇坐在桌子旁邊,在說著什么。
“超陽,我們兩個以后就要全力以赴地抓捕那個日本女人,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鐘琴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沒有醒過來,近期我可能不能與你一同去找,不過,你可以和一營長配合,這個小家伙還算有頭腦。有什么消息,要立刻通知我。”聽完齊超陽說抓到了一個企圖夜闖城門的人,申琦似乎并不感興趣。
“是,我知道,我一定全力配合一營長?!饼R超陽看了一眼林大勇。
“超陽,你怎么受傷了?”林大勇注意到齊超陽袖子上面的血漬,問道。
“算不得什么,已經(jīng)包扎好了。”
林大勇用手掀開齊超陽的袖子,發(fā)現(xiàn)紗布上面已經(jīng)有新鮮的血漬浸出來。
“先別管其他的,和我去重新包扎一下?!闭f著,林大勇當先走了出來。
“去吧?!鄙赙鶖[了擺手。
醫(yī)務室的大夫已經(jīng)換成了另一位,一位涂著黑眼圈的女護士正在藥房里準備藥物,看到兩個人走進來,似乎有些吃驚,目光在齊超陽的臉上停駐了好一會兒。
“這位是陳護士,我們夏副師長的外甥女。本來是在師部工作的,因為我們這里的鐘護士受了傷,臨時過來幫忙的?!绷执笥聦R超陽介紹道。
“您就是齊干事,我舅舅可是經(jīng)常提起您?!标愖o士很大方地伸出手來,嘴里卻說道。
“夏副師長怎么會提起我?”齊超陽怔了怔。
“是啊,舅舅說,在他做團長的時候,您曾經(jīng)和他一起參加過一次戰(zhàn)斗,那一次,表現(xiàn)最好的就是您,要不是您后來受了傷,住進了醫(yī)院,我舅舅做了師長就要把您帶在身邊了?!标愖o士說道。
齊超陽這才想起來,自己確曾和夏副師長一起打過仗,不過,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也沒有親眼見到過這位當時的夏團長,沒想到他卻還能夠記得自己。
“陳小姐,我們還是先幫齊干事檢查一下傷口,完事之后,你們在坐下來好好談?!蹦俏淮蠓蜃哌^來,對陳護士說道。
上好了藥,醫(yī)生又幫助齊超陽開了兩瓶滴注的藥,之后便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三個人。
陳護士很小心地幫助齊超陽輸液。
“我最佩服你們這些軍人,明明傷口這么深,可是,卻一點看不出你們疼痛的樣子。要是換做是我,說什么也不會跑到前線去的。對了,齊干事,你的崗位不是應該在團部里的嗎,怎么會受了傷的?”陳護士似乎對齊超陽很感興趣,不停地說著。
林大勇看了一眼齊超陽,忽然想起這位陳護士應該和齊超陽年齡差不多,而且也是單身,據(jù)說,她的丈夫也是軍人,在和日本人最后一場戰(zhàn)爭的時候犧牲了,兩個人沒有孩子。
想到這里,林大勇忽然想笑,可是,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