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開門,剛進屋,廚房里就傳出了一聲熟悉的:“回來啦?”
“回來了!”項父笑著答應(yīng)道:“不只我回來了,你的崽也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項母果斷把鍋鏟一扔,正在炒菜的鍋也不管了,雙手迅速在圍裙上擦了擦,小跑著沖了出來。
在看見項樂章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眶濕潤了。
她用目光從上到下把項樂章掃了一圈,說:“小章,你在外面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哎呀,孩子干的是哪行你又不是不清楚。藝人嘛,都是要管理身材的,對不對,兒子?”
項父拍了拍項樂章的肩膀,又補充道:“不過嘛,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暫時把管理身材之類的事拋到一邊吧,先吃頓好的再說!偶爾吃這么一頓,沒有關(guān)系的?!?p> 提到吃,項母一拍額頭,說:“不說我都忘了。小章,坐那么久飛機,餓了沒有?我已經(jīng)做了三個菜了,就擺在桌上,你要是餓了就先去吃點。”
“沒事的,媽,你做好了我們再一起吃吧。”
“行。那你先坐會兒,我把剩下的菜給炒了。對了,湯已經(jīng)煲好了,他爸,別傻站著,給孩子盛碗湯?!?p> 項樂章趕緊擺擺手。
“不用不用,爸,我自己來就好。”
項父也擺了擺手,說:“別跟我說這些。好不容易回趟家,我能讓你動手?去餐桌那坐著等湯喝吧。”
說著,便自顧自地進廚房拿碗拿湯勺了。
看著父親的背影,項樂章笑了笑。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嗎?
真好。
在父親進廚房拿東西的時候,項樂章?lián)Q好了拖鞋,又從行李箱里取出了今天晚上要穿的睡衣以及明天出門穿的衣服。
“別收拾了,先來喝湯!”項父招呼道:“老火靚湯,大補!”
項樂章本來是想著收拾完行李再去喝湯的。
但是,用父親的話說,“好不容易回趟家”,這種小事還是聽他的吧。
于是,項樂章放下了手里的活兒,坐到餐桌旁,喝起了湯。
這湯的味道不濃不淡,剛剛好,非常開胃。
項樂章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碗湯就見底了。
此時,項母也把最后的番茄炒白菜端上了桌。
菜齊、人齊,可以開動了。
項母給項樂章夾了一塊蒜香骨,又給他夾了點番茄炒肉和番茄炒白菜,把他的碗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邊夾,還邊說:“小章,多吃點,偶爾吃這么一頓,不會胖的。”
“好的,好的?!?p> 說著,項樂章看了一眼被菜鋪滿的碗,思考起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
我要怎么動手,才能避免菜或者米板掉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項父也夾起了一塊蒜香骨,眼看又要往他的碗里送。
項樂章終于忍不住了,趕緊阻止道:“夠了,夠了,爸,再多就放不下了?!?p> 項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把筷子上的蒜香骨放進了項母的碗里。
“你做了那么久的飯,吃點肉,補充一下能量?!?p> “……”
項樂章埋下頭默默扒拉了一口飯。
行吧。
是我自作多情了。
但很快,他就從這種尷尬中走了出來。
因為,他咬了一口蒜香骨。
當(dāng)汁水從干濕適中的肉中流出,抵達舌尖,綻放出濃香的時候,他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就是不用一天到晚都吃雞胸肉的感覺嗎?
太幸福了吧!
我能不能再多放幾天假????
吃著吃著,項母突然說道:“對了,小章,昨天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女人來我們飯店,說是你的朋友,還說要給我們送什么禮物?!?p> “女人?朋友?送禮物?”
項樂章眉頭一皺,問:“她說自己叫什么了嗎?”
“沒有。但是她說她姓方?!?p> 姓方?
項樂章腦中閃過一道金光。
方姐!
地心傳媒的方姐!
潘明安的經(jīng)紀(jì)人方姐!
沒錯,應(yīng)該就是她!
“她的東西,你們應(yīng)該沒收吧?”
“那肯定沒收?。 表椄刚f:“別人的東西,可不敢亂收?!?p> 項樂章點了點頭。
“嗯,沒收就好。以后離那個女人遠點,我懷疑她沒安什么好心?!?p> “沒安什么好心?”項母停了筷子,“你的意思是,她確實不是你的朋友?”
“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對手、敵人。”
項父項母對視了一眼,項父“哼”了一聲,說:“虧我當(dāng)時還給她打了五折呢!要知道她是你對頭,我直接給她打骨折!”
項樂章知道父親所謂的“打骨折”是在開玩笑,很給面子地干笑了兩聲。
在接下來的用餐過程中,他一直都在想著母親跟他說的那件事。
“方姐來找我爸媽,還想送他們禮物,是為了什么?”
“為了討好他們?”
“可是,討好他們又有什么用呢,他們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
“等等!說到利用價值,她該不會是想……”
正想著,家里的防盜門被“咚咚咚”地叩響了。
項父疑惑道:“那么晚了,誰還來敲門?”
“可能是敲錯了吧。”項母說道。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還沒有停下。
項父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說:“我去看看。”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貓眼,他愣住了。
隨后,他緩緩轉(zhuǎn)身,回到項樂章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是你那位姓方的對頭——那個又白又胖的女人。”
“是她?!”
項樂章皺眉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們住這的?”
說是這樣說,但他并不指望能從父母這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扯了張紙,擦擦嘴,站了起來,走向防盜門。
他有很多問題想親口問問門外那位地心傳媒的經(jīng)紀(jì)人,方姐。
站在防盜門后,項樂章沒有開門,而是直接說道:“別敲了。你來這里做什么?”
敲門聲果然停下了。
方姐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項先生,我好歹也是個客人,你不請我進屋就算了,怎么連門都不打開呢?難不成,你還怕我這弱女子闖進你家里大鬧天宮?”
項樂章透過貓眼看了看那位少說也得有一百九十斤的“客人”,冷笑一聲:“地心傳媒的知名經(jīng)紀(jì)人方姐,也能算是弱女子嗎?”
不過,在確定過門外只有方姐一個人后,他還是緩緩打開了門。
“說吧,你專程找上門來,有什么事?”
方姐微微一笑,仍然沒有回答項樂章的問題。
她抖了抖右手上提著的袋子,得寸進尺道:“怎么,項先生,不打算邀請我進屋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