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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郡馬爺哪里逃

第十五章 夜審水月

重生之郡馬爺哪里逃 水泣流鳶 3047 2021-02-01 15:51:00

  夜涼如水,在這酷暑時節(jié)卻是難得的舒爽,但對屋里的嚴(yán)水月卻是冷的如落入冰窖之中,寒意周身而上,她顫抖著答道:“我……我以為小姐的樣子是在責(zé)怪小的,所以……”

  話一出口嚴(yán)水月就后悔了,尷尬的停在了原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也只得提著一顆心吊著一顆膽低著頭等著方沉裕接下來的問話。

  方沉裕也不接茬,只反復(fù)描繪著紙上的忠字,嚴(yán)水月大氣也不敢喘,連膝蓋都在微微的發(fā)顫。

  “水月,你跟了我?guī)啄炅???p>  方沉裕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嚴(yán)水月不敢掉以輕心,道:“回小姐的話,快四年了?!?p>  方沉裕接著道:“聽外頭的丫頭說,看到你平日常在宋姨娘的院中出入,可有這事?”

  嚴(yán)水月細(xì)聽著,卻發(fā)覺方沉裕的話中竟找不出一絲的疑惑,似是在同她嘮些家常,她頓時明白了些什么,伏在地上答道。:“小姐,我常去東院不過是因為小姐說要對姨娘和二小姐多照顧些罷了,絕沒有背叛小姐之意?!?p>  這話說的有幾分的欲蓋彌彰,但方沉裕卻是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水月,你我主仆四年,我也知道你為人如此,定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既是這樣,那你就起來吧,過來看看我這字寫的如何?!?p>  嚴(yán)水月站起來,膝蓋跪的有些生疼,她直起腰身,走向方沉裕身后,越過她的肩頭看著紙上漂亮的行楷,分明寫的是“忠”“利”二字。

  方沉裕沒有回頭,聲音從她的面前悠悠的飄蕩進(jìn)身后嚴(yán)水月的耳朵里:“水月,這忠利本是一體,無忠不成利,無利也無忠可言,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覺的這忠利二字哪個在前,哪個在后?”

  嚴(yán)水月道:“自然是忠在前,利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p>  “原來如此?!狈匠猎=又溃八?,你生的這樣美貌,做一個婢女著實是暴殄天物,可惜我也沒有什么兄弟,否則定要你嫁進(jìn)我家也不算委屈了你。不過也幸虧我沒有什么品行不端的兄弟,若起了歹心將一條命都搭了進(jìn)去我也是無力阻止,你說對么?”

  聽了這話,嚴(yán)水月的瞳孔猛地放大,她不由得退了一步,顫抖著問道:“……小姐,您這話什么意思?”

  “隨便說說罷了?!狈匠猎PΦ?,接著頭也沒回的從肩頭處遞過一個東西,“我見你最近有些拮據(jù),這一百兩銀票不如先拿著吧,若你同你娘還有什么麻煩,盡管跟我開口?!?p>  “……謝小姐?!眹?yán)水月顫抖的接過銀票,她本能的退了一步,好像不認(rèn)得眼前這個自己侍候了三年多的少女。

  方沉裕背對著她,她自然看不到方沉裕那意味深長的表情。

  嚴(yán)水月失魂落魄的走到方沉裕面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面色蒼白的不成樣子。

  “水月,這一百兩銀子也不算什么,你不必這樣客氣?!狈匠猎PΦ溃芭?,對了,我爹馬上要抬宋姨娘進(jìn)門,定的日子正巧是我嫁入宮中的日子,你可別記岔了?!?p>  “水月明白了?!眹?yán)水月叩首,逃也是的退出。

  方沉裕嘴角一抹淺笑目送她離開,手中的筆“哐”地砸在桌上,震得蠟燭晃動了幾下。

  方沁兒,如今你自以為縝密的安排皆被我一一攻破,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你的招數(shù)都用在你自己身上。

  看你今世還能不能笑到最后!

  嚴(yán)水月走出門,蛐蛐兒的叫聲此起彼伏吵人的很她充耳不聞。只看著手心的一百兩銀票,心口劇烈的起伏著。

  原來,她一直知道。

  嚴(yán)水月本不叫嚴(yán)水月,母親是個見不得人的暗妓,懷了孩子也不知是誰的,又沒錢打胎只得選擇生下一個女娃,艱難養(yǎng)大,既無父便跟著母親姓嚴(yán),只是個有姓無名的丫頭,旁人便稱她為小嚴(yán)氏,跟著母親四處討生活。三年前母親得了花柳病奄奄一息,小嚴(yán)氏雖年紀(jì)尚幼,也只得出去做工賺銀子為母親治病,誰知卻因美貌被主人家的兒子企圖霸占,小嚴(yán)氏拼死掙扎間隨手拿起香爐將那登徒子失手砸死,主人將她打的奄奄一息丟進(jìn)山林,瀕死時遇到了路過的宋沁兒將她救下送醫(yī),得知了她的遭遇心生同情,又因為兩人都無父親有同病相憐之感,于是將她收留。宋婉柔卻看不上她是暗娼之女,對她動輒打罵,直到宋婉柔與方從敦重燃舊情,小嚴(yán)氏便在宋婉柔的指引下去方沉裕騎馬的必經(jīng)之路上裝作暈倒的樣子倒在馬蹄下,方沉裕果真嚇了一跳將她帶回家中,并收留了她做了自己的貼身侍女,賜名水月。她便每日將郡主府的動向報告給宋氏母女,兒時的坎坷經(jīng)歷使她變得極為麻木,極擅察言觀色,方沉裕待她雖好,但為了銀子嚴(yán)水月卻不得不將她出賣。同樣的年紀(jì),自己已經(jīng)嘗遍人間百態(tài),看著自小在蜜罐中長大的方沉裕,嚴(yán)水月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一直以為方沉裕是個自信張揚卻也是極單純的人,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對她來說竟然是如掌中木偶,是個天大的笑話。

  方才那段對話方沉裕半是誘惑半是威脅,嚴(yán)水月是聰明人,怎么會不明白小姐早已經(jīng)將她調(diào)查了個清清楚楚,只是未動聲事,知曉了她真正效忠的對象,又故意在她面前透露自己不喜歡六殿下,心中另有所屬的事,為的就是通過嚴(yán)水月的嘴將此事告知方沁兒。

  形影不離的三年時間方沉裕都沒露出絲毫的破綻,這個不過二七年華的少女怎會城府深至此?若非她今日將此事挑破,嚴(yán)水月只怕永遠(yuǎn)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玩弄與股掌之間。只是方沉裕雖以她母親的性命和殺人之事要挾她,卻還是給了足以將她母親好好醫(yī)治的銀子將她收買,也是在變相的告訴她自己比宋氏更值得她效忠。

  可是這般的賞罰之道怎會是一個尋常的閨中少女所能明了的?

  嚴(yán)水月在心中不住地盤算著,宋氏所給的銀子極微薄,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實在不愿背叛。但方沉裕的城府之深,又握著她的把柄,如今豈是她能選擇的?

  她終究是將那一百兩銀票收在了袖中,進(jìn)入了東院,叩響了大門。

  如今宋婉柔雖沒進(jìn)門,但全府上下已皆是心照不宣的知曉了她的身份,方從敦也是常常留宿在東院,秀安郡主倒也沒有說些什么,嚴(yán)水月猜測方沉裕定是也將宋氏母女暗中調(diào)查了個清清楚楚,如今這般熱情的張羅其中定是有古怪。只是自己如今領(lǐng)教了方沉裕的可怖,這趟渾水能不蹚則不蹚是最好。

  “誰?”屋里人警惕問道,是方沁兒的聲音。

  嚴(yán)水月壓低聲音答道:“二小姐,是我?!?p>  屋內(nèi)傳出窸窣的衣服聲音,不一會亮起蠟燭,披了一件外衫的方沁兒將門打開,見四下無人后便讓出縫隙將嚴(yán)水月讓進(jìn)屋里。

  “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也不怕被方沉裕瞧見。”方沁兒略帶責(zé)備道。

  嚴(yán)水月也不惱怒,道:“奴婢只是聽到了一件事,想盡快報告給二小姐,這才來的急了些?!?p>  “有事快說,別被方沉裕知道你來了這邊,我爹在我娘房中呢,與你撞見了不免尷尬些?!狈角邇喊欀?,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外自己母親熄了燈的房中張望著。

  “我聽說如今太子之爭更為殘酷,六皇子為得到郡主家的支持于是準(zhǔn)備提前迎娶大小姐,方才大小姐收到了六皇子的秘信,我偷偷看了一眼,信上說的日子是——”嚴(yán)水月湊到方沁兒的耳邊道,“——中秋”

  “什么?!”方沁兒一怔,“此話可靠?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嚴(yán)水月點頭道:“奴婢見過六殿下的筆跡,絕不會認(rèn)錯,上面的字我也看得是清清楚楚,寫的是‘吾妻沉裕,夫心甚急,本欲與汝及笄后年成婚,相思成疾,今特求父皇,愿與今載中秋紅楓時與汝結(jié)發(fā)為夫妻?!f的明明白白是將婚期定在了中秋時節(jié),絕不會錯?!?p>  “當(dāng)真是天助我也!”方沁兒歡喜道,“此事便可真是雙喜臨門了!”

  嚴(yán)水月道:“二夫人如今雖還沒入門便得了郡馬爺?shù)氖?,如今郡主已遲暮,容色上還是二夫人更勝一籌,待正式進(jìn)了門被抬為平妻也是指日可待。二小姐您容貌出眾,若六殿下見了您定會移情別戀??刹皇请p喜臨門?”一番張口就來的奉承話哄得方沁兒眉開眼笑,從妝匣中拿了一根質(zhì)地上乘的玉釵放到嚴(yán)水月的手中,道:“借你吉言,待我成了皇妃,定不會虧待你?!?p>  嚴(yán)水月接過塞進(jìn)袖中福身謝過,正要離去時接著眼珠一轉(zhuǎn),重新回身對方沁兒道:“其實小姐若想嫁給六皇子,并非難事。水月有一計,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有話直說。”

  嚴(yán)水月重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著什么,待她說罷,方沁兒頓時面露喜色。

  “此計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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