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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八十二章 兵符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179 2021-03-29 18:00:00

  等祁琛和祁澤回府后,慕容脩也向昭正帝提出了永寧公主的婚事。反正事已至此,以后沒有回頭路可走。鬧得厲害也無事于補(bǔ),還不如讓永寧公主如愿。

  昭正帝聽了慕容脩的提議,也答應(yīng)了,當(dāng)即寫下了賜婚圣旨。

  因?yàn)橛袝x王的威嚴(yán)在,把昨晚的事情給壓了下來?;蕦m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什么事情都躲不過昭正帝和眾嬪妃的眼睛。

  昭正帝認(rèn)為這屬于皇宮丑聞,一朝公主恬不知恥地要嫁給世家公子。既然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昭正帝也不再追究這件事。

  眾嬪妃心中明白慕容脩的手段,即使知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說出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與文貴妃有說有笑的。

  同時闕煜還給慕容脩寫信,說昨天上朝去的太早感到筋疲力乏,就索性先回去歇息了就不去上朝了。

  雖然慕容脩知道闕煜不會好好上朝,但看到闕煜給他寫的信還是心頭感到郁結(jié),氣得不輕。而且即使知道闕煜是故意引他過去,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就這樣吃了個啞巴虧。

  當(dāng)賜婚圣旨下達(dá)到祁家時,祁遠(yuǎn),祁聞和祁成都驚呆在原地了。這次去皇宮以為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況且還有太子殿下在,永寧公主絕對不會嫁給祁琛的。

  但這一個賜婚圣旨打破了祁家人所有的幻想,這次去皇宮祁琛和永寧公主發(fā)生了關(guān)系,不得不娶永寧公主為妻,而且還是晉王親自求的圣旨。

  若說祁家人感覺到憋屈,仔細(xì)想想其實(shí)晉王才是心里最憋屈的那個。親妹妹不與他同心,卯足了勁地要嫁給敵人的屬下為妻,讓他失去了一個重要底牌。

  但祁家人自顧不暇,根本不會想到晉王心中是怎么想的。

  祁遠(yuǎn)嘆了半天氣,原本想找個聽話懂事的孫媳婦兒,誰知竟是那嬌縱跋扈的永寧公主。

  祁聞和祁成只是看著面色也不好的祁琛,沒有說話。

  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就是李氏了,知道兒子要娶那個蠻橫惡女哭得直接暈過去。不是說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嗎?最后永寧公主也不一定會嫁給引之。但現(xiàn)在賜婚圣旨都下了,難道還會有轉(zhuǎn)機(jī)嗎?

  早知道會成這個樣子,當(dāng)初在知道永寧公主有可能會嫁給引之時,她就應(yīng)該去定門親事,好歹還有轉(zhuǎn)機(jī)。但知道祁琛和永寧公主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shí)后,直想暈死過去不醒來。

  都到這個地步了,定門親事也沒用了。李氏哭著去打祁琛的胸膛,哭喊道:“引之啊,你怎么這么管不住自己?這下永寧公主就要進(jìn)門了,你讓為娘該怎么辦?”

  祁聞和祁成則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李氏,紛紛都去安慰。還嘆息著看向祁琛,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有時候就是難以把控住,都表示很理解。不過祁琛平時都比較潔身自好,就這次出了意外還給自己帶來了一個禍?zhǔn)隆?p>  不過心里都很擔(dān)心太子殿下對這件事的看法,祁琛心里想的也是這件事。這次他是給太子帶來了一個麻煩,敵人的妹妹嫁過來肯定十有八九有可能會是臥底,雖然憑借著永寧公主的腦子也沒這個可能。

  但也就此埋下了禍根,以后無論什么事情都要隱藏著說。如果不小心被永寧公主聽到,誰知道她會怎么做。

  祁琛的臉色一直不好,心中更是對祁澤恨得咬牙切齒。這時祁哲那不長眼的還跑過來嘲笑。

  “大哥這次能抱得美人歸還真讓二弟為你高興啊,平時大哥還一直說我管不住自己。這下大哥也不是沒管住自己,給二弟帶來了一個大嫂?!?p>  還無視掉祁琛那黑如地鍋的臉色,貼近說道:“大哥,永寧公主的滋味是不是與平常的女人不一樣啊,給二弟說說唄?!?p>  祁琛終于忍不住了,反口譏諷道:“既然二弟想要,不如永寧公主就給二弟了怎么樣?”

  祁哲也知道祁琛這是在譏諷他,就說道:“這怎么能行?永寧公主將會是二弟的大嫂,雖然二弟平時有些混蛋,但對于大嫂可是沒有一點(diǎn)覬覦之心。如果二弟真的要了,那大哥豈不是要成綠毛龜了?”

  祁?。骸啊?。”說不過祁哲,只能再次拂袖而去。

  祁哲則看著祁琛生氣離去的背影,笑得幸災(zāi)樂禍。永寧公主雖好,但那脾氣他可真的不喜歡,還是溫柔體貼的女人有趣。而且他雖然混蛋,但也不至于去覬覦自己的大嫂,那樣他就真成了一個混蛋了。

  祁成看著在那兒看好戲的兒子,走過去敲了一下頭,祁哲也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yàn)乖乖回去了,要不然祁遠(yuǎn)又要訓(xùn)罵他了。

  蒼術(shù)在一旁隱蔽的高樹上看著下面發(fā)生的一切,笑得直不起腰。主子這招太狠了,由自己的妻子變成了大嫂,這下大房可有的鬧騰了。

  回去浮生閣后,還學(xué)著祁哲的語氣和祁琛生氣的模樣給祝余和展詩表演。

  祝余看后平時冷漠清俊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展詩也是捂著嘴角盈盈一笑。

  只有祁澤在房間里想著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她把慕容脩的親妹妹變成了祁琛的妻子,慕容脩估計(jì)心里正恨著她呢。雖然知道他不會動她,但還是忍不住去想究竟是什么事情,或者說是她有什么價值能讓慕容脩如此忍耐,甚至是親妹妹的終身大事都?xì)г诹怂氖稚?,他也無動于衷。

  看到外面瀟灑自在的蒼術(shù),她不由帶著一絲羨慕,會心一笑。

  什么時候她也能像蒼術(shù)那樣逍遙自在,有著自己的生活,不用為了這無聊的世俗和這女子身份整天擔(dān)驚受怕?恐怕……沒有那么一天吧。

  展詩從窗外看到祁澤臉上那抹溫和的笑,就站起身款款走進(jìn)房間,坐在祁澤對面的椅子上,說道:“公子這次不用娶永寧公主為妻了,那公子將來會娶怎樣的女子呢?”

  祁澤一時有些怔愣,這個問題之前好像也有人問過她一次。而她問了他一次,但對方好像很落寞的樣子轉(zhuǎn)身離開了。這次聽到有人問她同樣的問題,讓她不由有些恍惚。

  許久之后,祁澤開口說出了那熟悉的答案:“不知道,無論是什么樣子的好像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既然如此,什么樣的女子就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反正將來無論是怎樣的女子,她注定要對不起她。既然如此,什么樣子就不重要了。

  展詩聞言先是一愣,之后便柔和笑道:“將來無論是什么樣子的人,展詩相信她一定會對公子很好的?!?p>  “會對我很好嗎?”祁澤眼神飄遠(yuǎn),說道。

  “嗯,公子這樣優(yōu)秀出色的人,一定會有人把公子視若珍寶的。而這個人也一定不會走遠(yuǎn),說不定現(xiàn)在正等著公子呢?!睂γ娴呐有Φ锰耢o。

  “正在等著我,是嗎?”祁澤看著窗外天空云卷云舒,和風(fēng)習(xí)習(xí),拂上臉龐,不由問道。

  現(xiàn)在祁家大公子,京城中有名的才子祁琛要娶永寧公主的消息已經(jīng)在京城傳開了。眾多閨中小姐紛紛很是失落,那樣溫柔的才子也要娶別人,真是遺憾。

  朝中大臣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點(diǎn)風(fēng)聲,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些唏噓感嘆這祁家大公子還真是可憐。不過僅僅是感嘆,他們還沒有勇氣說出來。

  民間百姓只是感嘆世事無常,祁家大公子進(jìn)了一次宮與永寧公主一見傾心,從此便定了終身,真是一對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慕容脩為了永寧公主的名聲,在民間傳了一些謠言,說是祁家大公子與永寧公主一見鐘情,昭正帝很是看好這一對才子佳人,當(dāng)即下旨賜婚?,F(xiàn)在祁琛和永寧公主的情緣韻事已經(jīng)流傳在整個京城,成了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

  祁琛聽到后,覺得腦袋更疼了。這晉王下手不動聲色,用謠言逼迫他好好對待永寧公主,如果不好好對待那他的才子名聲不是全完了?

  看來晉王和永寧公主的關(guān)系不好真的是謠言,內(nèi)里還是非常護(hù)著的。只是永寧公主不爭氣,一直與自己的親哥哥作對。

  在太子府,祁琛跪在地上看著面前笑得溫和的男子,艱難開口道:“殿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說著,還仔細(xì)地看著慕容晟的臉色。

  但慕容晟一直偏著頭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許久之后,才說道:“只不過是永寧嫁過去了而已,四皇弟也由此失去了一張底牌不是?甚至還為此散播謠言,你若是有一點(diǎn)反抗的意思,那悠悠眾口就會湮沒了你。”

  接著便站起身,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說道:“祁家一直都是本宮的得力助手,不會因?yàn)橐粋€永寧就這樣土崩瓦解。你回去吧,對永寧好一點(diǎn),不要被抓到了把柄?!?p>  祁琛也由此松了一口氣,雖然內(nèi)心知道太子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和祁家斷絕聯(lián)系,畢竟祁家的家族實(shí)力不是其他家族可以相比的。但當(dāng)真正聽到太子的意思,才徹底放心了。

  等祁琛回去后,慕容晟看著窗外,沒想到這次被祁澤給擺了一道,半晌后聲音帶著一絲戾氣說道:“祁澤,又是你。連四皇弟都抓不住你,還把永寧推給本宮的人。不在重要時刻做出選擇,不想為皇家所用,沒有皇家人的庇護(hù)你以為你能存活到何時?”

  在祁家,當(dāng)眾人聽了祁琛的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都紛紛松口氣。祁澤這一攪和,差點(diǎn)讓祁家失去太子的信任,幸好最后太子明智沒有放棄祁家。

  祁澤聽到慕容晟的決定時,也沒有很驚訝。這怎么取舍一目了然,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把永寧公主給推出去,順便攪亂一下祁家的渾水,現(xiàn)在最后的結(jié)果她很滿意。祁家這個渾水只會越來越渾,再無平靜清澈的可能了。

  在許家,半夏對許幼宜說著坊間流言,許幼宜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沒有捅破。只要永寧公主不是嫁給祁三公子就好了。

  同時也松了口氣,哥哥果然說的沒錯,貴妃娘娘不會逼迫祁三公子娶永寧公主為妻的。

  只是拔下頭上那晶瑩剔透的玉簪花發(fā)簪,臉上帶著甜蜜的笑,“祁三公子,幼宜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p>  同時一個風(fēng)姿雋永,芝蘭玉樹的幽雅公子正站在蘭花前照顧蘭花,旁邊的仆從說著外面坊間的流言。

  等他聽到祁琛是在宮里與永寧公主一見傾心時,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峙逻@皇宮里給祁澤留了一個局,但祁澤把祁琛這個局外人變成了局內(nèi)人,把他自己摘除在外。

  真不愧是韶儀,早就洞悉了皇宮里的計(jì)劃,并且完美地逃脫了出來。

  許思衡看著面前的蘭花,修長的手指拂在花瓣上,嘴角的點(diǎn)點(diǎn)笑意比那高貴優(yōu)雅的蘭花更加令人陶醉。

  “韶儀,今年的蘭花是專為你一人開放的,你知道嗎?”

  但隨即眼中的那一抹笑意被失落痛苦替代,讓人不由心疼。

  按照賜婚圣旨的旨意,永寧公主嫁到祁家是兩個月后的事情。雖然時間看似較長,但要舉辦一場婚禮豈是開玩笑的,尤其是皇家人的婚禮,那就要更加隆重?zé)狒[了。

  雖然李氏很是不愿,但還是只能去置辦婚禮上能用到的東西,畢竟皇家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如若不然給你一個藐視皇恩的罪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氏也知道李氏的困難,主動去給李氏幫忙。作為一個母親,知道兒子要娶一個惡女,誰的心情都不好受。

  看李氏置辦婚禮上的東西時心不在焉的,就勸慰道:“姐姐,不要這樣傷心。雖然引之要娶的是個公主,但你是個婆婆。公主那么喜歡引之,作為引之的母親,公主也會給你一份薄面才是?!?p>  “我這個婆婆在一朝公主面前恐怕一文不值,人家要的是引之,又不是要我。來的時候沒給我冷臉色就不錯了?!崩钍夏X子還是比較清醒的。

  “但引之最重孝道,知道公主會刁難姐姐,應(yīng)該會提點(diǎn)一二才對。所以姐姐放寬心就是了?!壁w氏接著說道。

  “永寧公主刁蠻任性,誰知道引之的話她會不會聽的進(jìn)去?到時候還不知道引之是會護(hù)著我這個親娘還是那個新進(jìn)門的媳婦?”李氏臉色更加苦悶地說道。

  趙氏一時也找不出安慰的話來了,只因李氏說的都是對的。永寧公主蠻橫跋扈,萬一一進(jìn)門就給李氏和祁府眾人一個下馬威,也不知道祁琛能不能頂?shù)米。?p>  如果永寧公主真的這樣做了,恐怕他們只能受著。誰讓人家是個公主,身份尊貴,父親還是能一言定祁家生死的昭正帝。也不知道永寧公主進(jìn)門后,祁家會變成什么雞飛狗跳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擔(dān)心。

  心中更是慶幸永寧公主沒有瞧上自家兒子,要不然照著子揚(yáng)那不頂用的腦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鎮(zhèn)得住永寧公主,估計(jì)還不如祁琛呢。

  李氏是永寧公主的未來婆婆,將來肯定有不少的交際,但她就不一定了。畢竟隔了一層,之后看到永寧公主還是避開好了。

  在晉王府,慕容脩想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就頭疼。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永寧自己的造化了。他雖是個王爺,但他的手總不能伸到別人家里,對于別人家的家事還是少管為妙,避免引火上身。

  “王爺,祁澤這樣與你對著干,竟還把永寧公主推給了祁琛,難道王爺不打算小懲大誡嗎?”身后的一個謀士說道。

  既然他的作用無可替代,那小懲大誡,以此敲打一番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但慕容脩冷哼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應(yīng)該這么做嗎?祁澤在公事上小心謹(jǐn)慎,毫無紕漏,讓人抓不住錯誤。即使你想懲戒都找不到理由?!彼赃@也是他煩心的事情。

  “那王爺打算接下來如何做?”謀士看了一眼慕容脩,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就這樣算了。找不出錯誤,還動不了手,那還能做些什么?”慕容脩冷冷說道。

  謀士也十分驚訝,祁澤究竟是有怎樣的作用?竟讓平時殺伐果斷,有仇報仇的晉王殿下都沒了辦法。

  正在謀士思慮時,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同時還飄來了陣陣悠長檀香氣息。

  “呵,晉王殿下,這是在憂思什么呢?”

  謀士尋聲望去,看到一個紫衣少年坐在茶桌旁正靜靜地看著慕容脩。那少年風(fēng)流恣意,高貴優(yōu)雅,僅僅坐在那里,就已經(jīng)給人很大的壓力。

  慕容脩也有些意外,但還是看著面前的紫衣少年淡然開口道:“不知闕將軍怎么會想起蒞臨寒舍?”

  “我來這里自然是為了一筆交易,不知晉王殿下可有興趣?”闕煜慵懶開口道。

  “哦,是什么樣的交易能讓闕將軍親自前來?”慕容脩也笑著說道。

  闕煜不看旁邊的謀士,自顧自地說道:“驃騎將軍十幾年前死于戰(zhàn)場之上,其妻子陶氏也在聞知死訊三天后病逝,只留下了一個獨(dú)子祁澤。”

  慕容脩緊盯著闕煜,半晌后說道:“闕將軍這是知道了不少事情,那究竟要說什么?”

  闕煜也看了看慕容脩,幽幽開口說道:“晉王殿下之所以不敢動祁澤,不就是因?yàn)槟请S著祁云死去也跟著消失的兵符嗎?”

  慕容脩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面前的少年,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少年彎唇一笑,“而祁澤就是找到這兵符的唯一線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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