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寒風陣陣。
在一片沉寂中,皇帝的宮殿外突然響起了窸窣的腳步聲。
剛從殿內(nèi)出來的顏浩跟蕭文遠走了不多遠,就又被一個急匆匆趕來的小太監(jiān)攔住了。
“寧王殿下,顏公子,陛下說還有事要與你們相商,還請去偏殿等候?!?p> 顏浩跟蕭文遠對視一眼,面露疑惑。
還有什么事?皇帝不是想與太子單獨說話,所以將他們倆趕出來了嗎?
難道訓完了太子,對他們還有訓導?!
“請吧...”小太監(jiān)笑著往前面引路。
本來想著告完狀就回去睡覺的顏浩頓時嘆氣,忍著后背的疼痛慢悠悠的轉(zhuǎn)身,眼睛掃到不遠處好似在換防的錦衣侍衛(wèi),不由得眉心一皺。
蕭文遠以為他是牽扯到了傷口,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二人隨著小太監(jiān)去了偏殿,殿中一燈如豆,清冷的很。
小太監(jiān)看著兩人進去,隨后退出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這是誰調(diào)教出來的?在宮里做事就這樣毛躁?!”顏浩瞇眼看著那扇被關(guān)緊的門,心底的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
“可能是新來的...”
“新來的能夠到這里當差?”顏浩嫌棄蕭文遠沒見識,給了他一個白眼,“還有剛才,那些換防的錦衣侍衛(wèi)怎么看怎么奇怪...”
“哪里奇怪?”蕭文遠好奇的問道。
“一時之間說不出,不過跟我以前見的不一樣!這些新?lián)Q上來的人雖然穿著御前侍衛(wèi)的衣服,但是那站姿和動作,一點都不莊重嚴謹,倒像個老兵油子...”
顏浩小時候也算是在宮里長大的,小老百姓一般見不到的東西,他早就司空見慣,因此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要像你這么說,確實古怪!”蕭文遠說著,低頭抹了一把桌子,然后伸出手指來讓他看。
手指上都是灰塵!
“要是沒猜錯的話,咱們倆可能出不去了!”
“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顏浩腦子一激靈,猶自不可置信般問道。
........
蕭武一進到殿中,就被皇帝扔過來的東西砸了腳。
“這是?”蕭武低頭。
“怎么?你不知道這是什么?”皇帝陰沉冷漠,盯緊了他道。
“這是弩箭,兒臣知道,但是,父皇,您夜半喊兒臣入宮,就是為了這個?!”蕭武捏起那支箭來,拿在手里抖了抖。
“顏浩今天在城外被人暗殺,這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事我為什么要知道?父皇,究竟我是您兒子還是顏浩是?為什么他一出事您就找到我的頭上呢?那兒臣也太冤了!”蕭武站定抱臂,態(tài)度比以往散漫更多。
“冤不冤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被实酆苁遣粷M的看著他,“不要以為你們母子倆的那些事朕不知道!回頭告訴你母妃,沈家人動不得,顏家人也動不得,她若還是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這次的事我會替她兜著,但是,若有下次,她手底下豢養(yǎng)的那些人就都一個也別想活!”
蕭武聽的一愣一愣的,沈家跟顏家?
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動好不好?
難道是母妃出手了?看這樣子,今天蕭文遠跟顏浩跑來這里,是告母妃的狀的,跟自己的事一點關(guān)系沒有??!
皇帝見蕭武只顧著發(fā)呆,對自己的訓斥竟然毫不理會,這心底的怒氣更甚,不由拿起一邊的茶盞,用力往下擲去,邊擲邊喊:“混賬!朕的話你聽不到嗎?!”
“父皇?!”蕭武回過神來,眼睛卻盯著那只將要落地的茶盞,猛地撲了過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