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瀝瀝的下著,大楚國的舊都,都被籠罩在這煙雨蒙蒙的世界里。
定遠(yuǎn)侯府,一處僻靜的小院里,幾枝將開未開的桃花被雨水打的垂下了花枝...
院外靜悄悄的,屋子里面,卻如正在鬧耗子般,響著窸窸窣窣的聲音...
淡青簾幔的后面,嚴(yán)菱歌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呢,就被這聲音給吵醒了...
她側(cè)頭瞇眼瞅了瞅梳妝臺那邊,看到那個還在不停翻找什么的身影,頓時皺緊了眉頭在心中哀嚎:“怎么又來了?!連下雨都阻擋不了你的腳步啊...”
“你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簾幔被人一把扯開。
沒有來的及閉上眼的嚴(yán)菱歌摸摸自己的鼻子,略微有些尷尬的抬頭,就看到了張稚嫩的小臉,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雙頰氣鼓鼓的,頗有些埋怨地對她說,“你醒了怎么也不哼一聲?害的大家一直為你擔(dān)心!”
擔(dān)心?恕我眼拙,這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嚴(yán)菱歌心中腹誹著,慢慢坐起身來,揉揉太陽穴故作迷蒙道:“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哎呀...你不會摔傻了吧?不過,你本來就挺傻的...”小姑娘毫不避諱,直言道,“前幾天,你我一同去爬后面園子里的閣樓,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可把我嚇得半死...”
“是嗎?”嚴(yán)菱歌眨眨眼睛:原來原主是從閣樓摔下來的...
“那是自然...母親知道這事以后,還狠狠地訓(xùn)了我一頓呢...”小姑娘很是委屈地嘟起了嘴,“明明就是你答應(yīng)陪我去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腳下打滑,關(guān)我何事呢...”
“......”
“現(xiàn)在好了,你醒了,我也不用挨罵了...”小姑娘說著松一口氣,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拍拍手,“哦對了,剛才我看你的梳妝匣子里頭,有只簪子,真的好漂亮啊...反正這些日子你頭上有傷口,又不能戴,不如借給我把玩幾天?”
“哪個?”嚴(yán)菱歌問。
“喏,就是這個...”小姑娘奔到梳妝臺那,拿了簪子又回到了床邊。
嚴(yán)菱歌伸手接過,打量了幾下這支鑲紅寶的金簪,又看了看對面的小姑娘,搜索著原主對她的記憶:這是原主的小姑子,不過十歲的沈宛若,嬌生慣養(yǎng),經(jīng)常欺負(fù)原主的啊...
“若若啊,你才多大,戴著它不嫌老氣嗎?還有啊,你及笄了嗎?能戴嗎?”
“老氣?這么亮的顏色,會老氣嗎?”沈宛若又看了看那亮閃閃的紅寶石,真是愛不釋手啊...
盯了好一會兒,沈宛若突然抬頭,氣惱地說:“你是不是根本不愿意給我,所以才這么說的呢?”
“怎么會?若是適合你,我會舍不得這么一根簪子?你就說說,你從我這里拿走了多少?我可曾說過什么?”
昨天趁我昏昏沉沉,你還順走了一副水晶耳墜呢,更不要提以前了...嘖嘖...
“也是...難道這個真的不適合我?”沈宛若疑惑了。
“不適合!”嚴(yán)菱歌將簪子扔到了床頭,然后自己也躺了下來,“若若啊,我頭痛得很,想要再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啊...”
沈宛若眼看著簪子到了自己夠不到的床內(nèi)側(cè),又聽到嚴(yán)菱歌下了逐客令,頓時怒了,“你?!”
嚴(yán)菱歌兀自翻了個身,拿后背對著她...
沈宛若氣的差點(diǎn)仰倒:這還是那個老好人二嫂嗎?今天她怎么敢這個樣子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