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元宇宙地圖?”
“怎么可能有?”
陸仁甲和狂笑一人發(fā)問,另一人同樣以疑問作答。
“光明多元宇宙存在地圖是因?yàn)槿思矣幸?guī)律,以固定的頻率震動,由原初地球震蕩分裂,所以越靠近光明宇宙中心編號越小,看上去就像一圈接一圈包裹著地球-0和地球-1。”
“天地大重奏?”
“沒錯,你既然看過規(guī)則書,應(yīng)該也知道,比起層次分明的光明多元宇宙,黑暗多元宇宙整個就是一片黑暗,不存在上下,也不存在道路,彼此既沒有聯(lián)系,也沒有任何規(guī)律?!?p> “那你是怎么……哦?!?p> 狂笑欣然點(diǎn)頭:“是啊,我作弊了?!?p> “黑暗之龍的渴望和貪婪足以為我指明向上的方向,但是為何要把前行的路架設(shè)在可悲的無知牲畜上?在我有更好的選擇之時?”
陸仁甲露出無語的神情:“巴巴托斯注視著你?!?p> 狂笑“哈!”地輕笑一聲,以贊美般的詠嘆調(diào)淺淺歌唱,他確實(shí)有副男低音的好嗓子。
“永恒之女性,引我等向上?!?p> ——
羅賓抱住陸仁甲的大腿,大哭著不想讓陸仁甲走。
哪怕以陸仁甲的忍受能力,一個小時里被三明治和外星人聯(lián)軍入侵,全球瘋狂喜歡上死亡搖滾,過了十分鐘又變成喜歡憂郁藍(lán)調(diào),兩撥人因此開啟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松鼠暗中控制人類文明,寵物反叛。
植物和僵尸產(chǎn)生愛的后代,頂著花盆腦袋的僵尸橫行,鞋子們造反成為帽子,鏡面世界和盜版聯(lián)盟以現(xiàn)實(shí)世界為中心開戰(zhàn)。
再待下去,恐怕陸仁甲就要被迫放棄使用大腦,因?yàn)樗伎歼@里的任何事情都意義不大。
“我會想你的,老兄。”
陸仁甲摸了摸羅賓的頭,也對少年泰坦其他人揮手:“有空我會過來玩,當(dāng)然,前提是你們別把世界玩崩?!?p> 泰坦眾人一起揮舞小手絹,身后賢者之石的入口能量逐漸積蓄到巔峰,陸仁甲猶豫了一下,丟出一枚恰當(dāng)?shù)拿\(yùn)硬幣。
那不是什么高能級的好東西,但是能保證未來他可以隨時找到回來的路。
離開的步伐多少有些沉重,陸仁甲瞇起眼睛,最后看一眼始終晴朗的天空。
即便吵鬧又累人,終究只是喜劇。
再大的破壞都能夠被重建。
再多的悲劇都可以被彌補(bǔ)。
搞笑動畫的世界,不需要大腦,不需要思考。
好像即便現(xiàn)實(shí)化,也沒那么壞。
——
搞笑動畫什么的受夠了啦!
羅賓一直抱著他的大腿就沒有下去啊!
該說不愧是搞笑人物嗎?陸仁甲沉浸在情緒中進(jìn)入傳送門,從新世界出來,把傳送門關(guān)上,靠在荒野中唯一的大樹下閉眼收拾好心情,結(jié)果一低頭發(fā)現(xiàn)羅賓掛在自己的褲子上哭著睡著了。
難怪離開的步伐會沉重,物理意義的沉重啊喂!
荒涼空曠的土地上,只有風(fēng)滾草偶爾飄過,陸仁甲靠在粗壯到像是千年古樹的巨木上,一時間有些無語。
復(fù)活你父母你感恩我是很高興,你高興也沒必要跟我一起出來吧,賢者之石的調(diào)頻效率和穩(wěn)定程度都很一般,送你回去要好久,還會耽誤我繼續(xù)向上。
把羅賓從腿上扒下來,陸仁甲才有空打量環(huán)境。
像是美國西部的地理狀況,遠(yuǎn)處也有鎮(zhèn)子和城市,具體年代問問當(dāng)?shù)厝司秃谩?p> 比較違和的是,荒野中長出千年古樹,且只有一棵樹。
如果真有足夠千年古樹喝的水,也不會發(fā)展成沙子和風(fēng)滾草的地勢……
陸仁甲甚至有些小小的感動,啊,這就是在正常世界正常動腦分析的感覺嗎?明明在少年泰坦出擊的世界還沒待夠24小時,可是動腦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伙計,你在感動什么?”
擁有淡灰色皮毛,白色腹部的人型兔子一邊咀嚼胡蘿卜,一邊靠在大樹另一邊,它那邊的樹上還有人為掛上去的木牌。
木牌上的內(nèi)容有文字和圖像,圖像是一只涂黑的兔子在吃胡蘿卜,怎么看都是那只兔子的剪影,文字則是“Rabbit hunting season?!?p> 獵兔季。
陸仁甲一愣:“我沒有在感動……你不跑嗎?”
兔子咬一口胡蘿卜,好奇地問:“跑?為什么?”
陸仁甲糊涂了,指著牌子:“現(xiàn)在是獵兔季,而你是兔子?!?p> 兔子中斷吃胡蘿卜的動作,叼住剩下的半根,捧起牌子端詳片刻,果斷否認(rèn):“不?!?p> 陸仁甲抓住它的耳朵捋直,又抓住它的尾巴,撓撓它的肚子,撓得它發(fā)出“咯咯”的笑聲,疑問道:“你不是兔子?”
兔子搖頭:“我是兔子,但是現(xiàn)在不是獵兔季?!?p> 陸仁甲湊過去看,牌子上的字已經(jīng)被改成“Robin hunting season”。
獵羅賓季。
連圖案都變成抱頭鼠竄的羅賓。
“不不不?!?p> 一連串的搖頭過后,陸仁甲拒絕相信:“一定是你剛剛改的,現(xiàn)在絕對是獵兔季。”
“城里人,哼嗯?”
兔子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眼神看向陸仁甲:“如果現(xiàn)在是獵兔季,那么獵人在哪里?來,這是一把獵槍,還有獵人的裝束,你穿上,拿著槍,頂在我的腦門?!?p> 在陸仁甲照做后,兔子繼續(xù)大口吃胡蘿卜,云淡風(fēng)輕地問:“如果現(xiàn)在是獵兔季,為什么獵人打兔子,兔子不跑?”
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緊接著兔子穿上同樣的裝束掛起獵槍,冰冷的槍口頂在羅賓的腦門,羅賓睡眼惺忪地醒來,等看清指向自己的東西是什么,立刻舉起雙手大哭:“我是無辜的,我認(rèn)識蝙蝠俠……”
兔子得意地一笑,槍口稍微挪開兩寸,放出一響空槍,猙獰的笑意在臉上逐漸蔓延:“飛吧,小鳥,飛吧?!?p> 羅賓連滾帶爬地逃走,兔子在他背后放出幾槍,又指向自己,對陸仁甲說:“獵兔季,兔子不跑?!?p> 又指指遠(yuǎn)處的羅賓:“獵羅賓季,羅賓跑。”
最后發(fā)問:“獵兔季,還是獵羅賓季?”
已經(jīng)完全沒有其他答案,陸仁甲拿起獵槍,把帽檐拉低,像極即將出發(fā)的獵人。
“獵羅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