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神惟不愛

第三十六章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神惟不愛 莫辭公子 5437 2021-04-17 20:44:42

  “轟……嗡嗡……;”

  睡夢中,總感覺地在晃動,隱作空鳴,一陣一陣的,不時的感覺幾絲搖晃,隱隱鳴動;

  我微皺眉頭,疲憊的不愿睜眼,卻總感覺好吵;

  “……這是動震了嗎?”

  我猶豫著懶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帶輕紗的帳頂;

  屋外的隱約的轟動依舊時不時的傳來,卻分明不是地震;

  我奇怪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這震動輕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猶豫且有些吃力的爬起來,下了床去外面看究竟;

  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見凌空一光刃朝自己方向劈來,卻在半空被誰的結(jié)界擋碎,包裹著我住處的結(jié)界只震了幾震;

  再向結(jié)界外的上空看去,一玄一紅影電光石火,打的火熱朝天,靈光如閃電,飄忽不定,東明西閃,看的人眼花繚亂;

  我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繚亂且吃力的雙眼;

  這兩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死敵般的打起來了;

  我無奈的長吁了口氣;

  這兩人不應(yīng)該擔心我的安危么,怎么還這么興致在這打起架來了,還不分輕重,視對方死敵除之而后快的感覺;

  反正都是熟人了,應(yīng)該也不會出大問題,我現(xiàn)在可真沒這心力去阻止他們,無能為力索性放棄,便轉(zhuǎn)身欲回去繼續(xù)休息;

  剛轉(zhuǎn)身;

  “砰!”

  一物直接撞碎結(jié)界,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驀然頓下腳步的我愣了下,緩轉(zhuǎn)過身去,只看到面前的幾步之遙一陣煙塵翻滾擴散,隨之半空一光影瞬息閃下,帶過一勁風,將地上滾飄起的煙塵一掃而盡;

  放下遮擋煙塵的衣袖,看到淩安靜的立在一旁,目光盯著有些狼狽坐地上的白陌;

  白陌一身紅衣,無表情的坐地上,衣衫多處碎裂有些蒼涼,嘴角掛著血跡;

  我看著如此的白陌愣了愣,甚是震驚;

  這兩人,是怎么了,至于這樣狠么;

  “師,師父,你,你沒事吧?你們怎么了?”

  我一臉不可思議不敢信的表情,瞟了兩人各一眼;

  便走過去欲扶白陌,他卻目光盯著淩,抬手拒絕了;

  白陌竟然也不再那么顧及形象,抬手一把抹了自己嘴角的血跡,拿在自己面前盯著兩指搓擰了兩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看著他帶著血跡抹痕的嘴角兀自勾起,輕然諷笑了句;

  “呵,本座竟然小看你了;”說罷便站了起來,無事的拍了拍衣衫的灰塵,后手上光一閃,紅扇在手,優(yōu)雅的輕搖了起來;

  我愣愣的盯著奇怪的兩人,不知所以然;

  “你感覺怎么樣了?”白陌突然轉(zhuǎn)眸,靜然的盯著在風中有些弱小似搖曳的我;

  我搖搖頭,實誠回答;

  “沒事,或許是失血過多,有些體力不支,感覺有些無力罷了;”

  白陌靜然盯了我一眼,突然深呼吸了口氣;

  “沒事就好;”

  說罷看了眼旁邊沉默的淩,進了屋,一會出來,一披肩落了我身上;

  “你睡了太久了,既然醒了,趁陽光正好,在這坐坐吧;”

  面對白陌突然之間不隱藏的好,我頓愣了,盯著自己身上的披肩;

  “哦,好;”

  我隨口應(yīng)了句;

  白陌將披肩給我披好后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平常的椅榻讓給了我;

  我瞟了眼他,目光投向一旁的淩,淩卻在對視到我的目光后閃躲了;

  “我去弄點吃的;”

  徒自說了這句話,安靜的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同樣有些奇怪的淩的背影消失在階口后,我才在椅榻上安靜的坐了下來;

  這一覺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自己也能感覺到應(yīng)該不短;身體有些烙空無力的感覺,也提不起精神來;

  我靜靜的望著白陌嘴角未擦干凈的血跡,低頭掃看了眼,最后拿了自己的衣袖角;

  “師父,你嘴角的血跡,我?guī)湍悴敛涟??”不知所以然的我面對此時的白陌我懟不起來,倒是有些心疼;且顧及他的面子,我亦說的小心翼翼;

  白陌搖扇的手頓了下,遲疑了許,竟靜靜的點了下頭,答應(yīng)了;

  我這才伸手過去,卻因為有些干了而擦不干凈;

  我用自己的衣袖仔細替他擦著,他卻低眸靜靜的盯著我,稍許;

  “你,不想問問我們?yōu)槭裁创蚣軉??”安靜認真的問了句,從沒有過的認真;

  我一邊認真的擦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師父若想我知道,自然會說,若不想我知道,就算我問,你也不會說吧?”話剛剛好,手上動作亦剛剛好,血跡擦干凈了,我移開湊近的身子,安靜微笑著望著他;

  白陌靜然看了我一眼,突一把揮攏折扇擱了桌上,拾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了我面前,眸光莫名帶了彩,盯著我;

  “看到你,有時,本座就會想到半夏;也驀然明白,淩為什么于你執(zhí)著了;”莫名的冒了句;

  我偏頭,不解的盯著他;

  “師父這話,說的我不知所以;”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夸獎,還是它意;

  他又取過扇子一把揮開輕搖,另手去拾杯;

  “像你這種,看似傻傻,卻也識時務(wù)的,或許,最得人心疼吧;”輕爾的話,隱約帶了真切的溫柔,眸光中亦帶了凡事看開的笑的流彩;看到他有些破爛的衣衫,配上他清美如玉的俊顏,又著實怪異奇妙的有趣;

  什么鬼,這話文縐縐,說的我一頭霧水;

  我拾杯喝了口茶水;

  “師父這是夸我呢,還是?”

  “呵呵呵,算是夸獎吧;”他的笑從鼻音而出,卻也笑的自然慷慨;

  我點點頭,沒有特別的高興;估計是受傷的問題,自己完全打不起精神來;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白陌突然又回到正題,這情景,應(yīng)該是要給我說什么吧;

  我搖搖頭;

  “睡了多久?”

  他卻手上的扇子頓了下,低眸看了眼茶杯,瞟了眼我身后的椅榻,后又看著我;

  “你坐著累吧?可以躺那榻上,想聽什么,你慢慢問,本座說與你聽便是;”原來是在注意著這個,果然還是溫柔的細膩;

  “哦,好;”我聽話的就照做,這也是我自己想的;

  等我舒服的躺坐好后,他才開口;

  “你睡了七曜日,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一個禮拜;”

  淡靜的話,卻說的我一臉驚異;

  “七天?這么久嗎?”這么久,不餓死了;

  他點頭;

  “本座收了你,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這七日來,每天要跟他打上一架,事后還要給你輸靈力,以保你身體維持所需;”白陌說這個話顯然有些苦笑;

  “對不起,師父,是我不好,連累你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打架?”我實在理解不了他們的思想?p>  聞言,白陌搖扇的手頓下了,后一把揮攏,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或許是本座多此一舉了;他覺得你受傷,是本座引起的,本座不應(yīng)該去教你那些,可,本座是真心,真心想幫你,希望你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這一生都遇不到無能為力、無助的時候;”說后,真誠的目光認真的看著我,溫柔間是無限的希望;

  面對白陌直白道出的話,我是真心的感動,且不說他平常為自己的所做,雖方式僵硬,但卻都是一直真心的待我;

  我兀自起了身,盯了面前的白陌許久,雙手突握住他放桌上的一手;

  “師父,其實,你的這些,我都知道,明白;只是,我平常稍有些貪玩調(diào)皮罷了,此生能遇見師父,及淩,是我?guī)咨男疫\,若有來世,我還愿意做你徒弟!”

  面對傾情真心吐露的我,白陌亦愣了愣,后瞟到我抓住他的手,一驚,反應(yīng)的直接抽出抬在半空;

  “不用來世,此生就好;若你真心想學(xué),本座自然盡師父本分,至于淩那邊,本座自然也不會在乎;”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后怕,說完才放下手,另手扇子才繼續(xù)輕搖,搖的卻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是緊張了吧;

  我點點頭;

  “謝謝師父;”對于他能有那樣的反應(yīng)我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之前他就是這樣的;

  至此,白陌不再說話,手搖著折扇,目光望了露天陽臺外;

  而露天陽臺的扶欄從那次被‘我’給破壞后,白陌到現(xiàn)在都沒修,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衣衫,遲疑了許;

  “師父,你的傷,沒事吧?”能吐出血來,想必也是內(nèi)傷吧,不知道淩下手重不;

  白陌為自己療傷消耗靈力,還要面對淩的攻擊,能不及,也理所當然吧;

  這才白陌將目光收回來,望著我沉吟了許,后搖搖頭;

  “不礙事,只要不再繼續(xù)負傷,養(yǎng)個幾天就沒事了;”

  我不知道白陌說的是否屬實,但看他的遲疑,想必有敷衍吧;

  明明那么激烈的打斗,不受重傷,肯定是假的,何況一連七日的打斗靈力輸出;

  只是我不明白,淩,又是怎么想的;

  聽著白陌清風淡爾的話,我的雙眸卻淚目迷糊了,眼淚不由的就自己掉了出來;

  曾經(jīng)多么優(yōu)雅圣潔、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此時卻因自己,一身狼狽;

  起身,跪在白陌面前;

  “師父,淩澌,讓你費心了!”安靜且真誠,后伏地上給他磕了一頭;

  這算是我真真實實在在認了他,給他行的師父之禮吧;

  這是我第一看到白陌受傷,且還是因為自己;明明是無理由的,他不但默默受著,卻還默默的護著我;

  白陌從沒有過的驚異的盯著我,愣了許,才記起起身一把揮攏折扇過來扶起我;

  “本座記得,你們應(yīng)該不提倡這種禮儀吧,所以,這種做法,你就不要做了,不適合你;”說著,抬手,指腹拂掉了我眼邊的一滴淚,又撫順我額邊被風吹亂的發(fā)絲;

  “你傷勢未愈,情緒不宜大起大落,不然,本座的付出都白費了,且,本座也受不得你這一跪,你現(xiàn)在這樣,本就跟本座有莫大關(guān)系,而若他在,又得是本座不是了;”他的話很淡亦很靜,且似溫柔,有著玩笑似的輕巧,卻也認真;

  不經(jīng)意的話,卻有著隱約的自責;

  “師父這話,是自責嗎?”我很認真的盯著他;

  他沉深呼吸了口氣,遲疑了許;

  “若換作是你,你會嗎?”安靜的反問了句;

  我遲疑沉默了;

  是么,我會嗎,站白陌的角度,確實,是自己讓我受險,雖秉著好意,但事實就是讓我陷入了危險,無可厚非;但站我的角度,卻確實沒什么,因為一切都是為我;而若將自己換成白陌,或許,多少會有一點自責吧;

  “……我相信師父,是有把握才如此做的,所以,這只是對我單純的一種修行鍛煉;”我回答認真,撇開了自責與否的關(guān)系;

  而且,這次負傷本就跟他沒關(guān)系;且若沒有他的用心,我也活不到現(xiàn)在;

  “對他人都善良的人,又怎么可能沒有把握的讓我去遇險;何況,這次本來就不是師父的責任;”

  我定定的盯著他,說的篤定誠然;

  我沒想短短幾日,淩就將白陌曾經(jīng)清風淡爾的自信消弭至此;想必這七日,白陌也受了不少苦吧,特別是精神上的;

  聞言,白陌目光驚異驚艷;

  稍許,卻見他沉然的呼吸了口氣,是嘆息;

  “是嗎,本座竟然是善良的,人嗎?”兀自的道了句;顯然,他自己有多善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說完,重新坐了回去;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本座的殘忍;”低眸拾壺替自己的茶杯倒?jié)M,直接拾起一口飲盡,如飲酒一般;

  這怎么說著說著,似說到他的傷心處了;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本座自己連自己都不了解,你,又怎么可能清楚;”白陌突徒自冒了句,再沒有將目光投向我;

  聞言,我沉默了;

  果然,世上沒有真正的圣人,所謂圣人心,都是歷經(jīng)千般風雨萬般滄桑過后,才沉淀出來的淡爾清風吧;

  其,一切,不過都是被迫看淡了而已;

  “……我一直以為,師父是圣人,也覺得師父是真正的圣人,不曾想,師父雖居仙者,卻也不過凡人洗禮后的清風淡爾;”我真心安靜的道了句,盯著他的側(cè)顏;

  我不知道白陌他經(jīng)歷過了什么,但從他的感慨,就能感知,應(yīng)該經(jīng)歷不少吧;

  白陌沒有立即回應(yīng),只見輕風悠悠的撩拂著他臉側(cè)的發(fā)絲,無比的安靜儒雅,似溫柔清馨;

  稍許;

  “呵;”他靜然輕笑了句;

  后回過頭來盯著我;

  “你太單純了;”無瀾的道了句;

  說罷,拾杯喝了口茶,后又目光投了欄外;

  “諸圣者,不經(jīng)歷人生風雨,又怎能看透凡塵風月,不如此,又豈能參透所謂圣心,理解人世諸般百苦,而舍去利欲熏心、七情六欲,做到豁達公平;”

  果然,白陌所理解的境界,是我無法體會的;

  一時,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沒有了平常想懟他的心思;

  安靜了許;

  “瀧兒已經(jīng)替你在隔壁院子安了床鋪,你晚點搬過去吧,本座今天開始便住這了;瀧兒現(xiàn)在去城里給你置衣裳日用去了,晚點應(yīng)該會來照顧你;”沉默了許的白陌似突然記起,這才回過頭來跟我說;

  “嗯,謝謝師父,晚飯后我就過去;”

  他拾壺將杯添滿;

  “不用,你在本座這里安好就好;”靜然道,說的認真誠心;

  我點點頭;

  卻見他突然深呼吸了口氣;

  “再堅持些日子吧,過段日子,你就不用住本座這里了;”

  剛靜下心的我突然莫名,奇怪的盯著他;

  “師父,這是希望,我走嗎?”他的嘆息,雖說的似我委屈,但有種照顧我責任重大的感覺,有那么亞歷山大么;

  “并非是,只是你本就不應(yīng)該屬于本座這里,總有一天會走,不過時間的問題;且在這里,本座護不了你周全;”

  最近的白陌好奇怪,怎么突然這么傷感了,一點都不習(xí)慣;

  “師父,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實在忍不住吐槽他了,也受不了他這種氣氛;

  白陌被我突然的語氛愣了愣,莫名的盯了我一眼,后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呃,本座適才喝酒了;”說罷,尷尬的著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水,不自然的動作;

  我看著卻甚是可愛有趣;

  “師父之初出去,讓霓虹有了間隙可趁,是去接瀧兒了吧?”我微笑著道;

  他意外的看我一眼,頓住的扇子繼續(xù)輕搖;

  “嗯,是本座疏忽了;”無瀾的話,卻是自責的意思;

  他應(yīng)該是想有淩在不會有什么的吧,只是,出乎了他的想法安排;

  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

  “是師父太在意了,什么疏忽不疏忽,師父本沒那個義務(wù),是我自己不思長進,不好好學(xué)習(xí),才如此的;”

  聞言,白陌卻愣了,沉默了許;

  “……本座本想直接治好你的傷,但你的那個血液排斥拒絕了;”道了句奇怪的話;

  “?師父說什么?什么‘那個血液’?”我甚是迷惘;

  “你體內(nèi)淩的惡魔之血;”他毫無忌諱的說出;

  我一臉驚異,詫異好奇的盯著他;

  “為什么?之前師父不也直接治好了我的傷嗎?那次受傷;”

  白陌盯著我沉吟了許;

  “許是淩不愿本座這樣做吧,希望你體內(nèi)的惡魔之血,能盡快蘇醒自己的治愈功能;”

  聽了不得了的話,感覺這惡魔血了不得;只是我很奇怪,淩怎么能左右我的血液呢;

  “淩為什么可以如此做?他又怎么會知道?”

  看我突然來了精神的好奇,白陌微皺了下眉頭,瞟了我眼;

  “那本來就是淩的血,自然可以感受控制;”

  好的,幸虧不是壞人,不然入了這坑,真的無奈死翹翹了;

  我還在斟酌這血的問題,白陌卻突然起了身;

  “好了,本座要去沐浴更衣了,你坐的時間也不短了,回屋里去吧,外面風大;”

  驀然丟下這句話就走;

  我抬頭,只看到他的衣影經(jīng)風在我面前一飄忽,煙霧一飄,已不見了他身影;

  見此情況,我愣了愣;

  這些貴公子,都是這么獨斷專行多變、干凈利落的么;

  我看著白陌消失的地方發(fā)愣,沒幾秒,便看到淩從臺階處一步步走了上來,在階口一點一點出現(xiàn),身影變得頎長,他手里端了個盤子,盤中放著一副碗筷;

  呃,我似乎突然明白白陌為什么跑這么快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