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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三十九章 秋風

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粉面先生 2713 2023-01-25 23:32:59

  “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你,不是你,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到底怎么回事,二妮快跟我說,是因為你舅舅布坊的事情嗎?”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我舅去坐監(jiān)牢。”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二妮用力搖著頭,她不知道該怎么跟劉遠洲說明白。她實在難以啟齒,說她要嫁給別人的話。

  “二妮,你說話啊!”劉遠洲聲音大起來,胸口憋著一口氣。

  二妮只流淚,搖頭。

  劉遠洲胸中的氣幾乎要爆炸出來,他迫切需要發(fā)泄出來。他用拳頭狠狠擊打自己的頭,為是叫心里能好受一點。

  二妮死命抓著劉遠洲的手,“二娃,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說就是了。”

  劉遠洲停下手,喘著粗氣,眼睛緊緊著二妮的的眼睛。

  “我舅的布坊倒閉了,欠了很大很大的一筆外債,要是還不上,他肯定會進監(jiān)牢的,還有我的爸媽和弟弟,他們怎么辦?只有我,只有我嫁給他,才能弄到足夠的錢還債?!?p>  “二娃,我沒有別的辦法了?!?p>  二妮終于道出實情,她閉著眼,似乎等著劉遠洲的狂風暴雨。

  似乎剛才的發(fā)泄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得到真相的劉遠洲,竟然出奇的平靜。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挖去一大塊,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呆呆的看著二妮,眼神里是一片的茫然。

  二妮睜開眼睛,她的眼淚好像腳下的施河水,沒有停下來過,也永遠不會枯竭一般。

  “二娃,對不起,對不起。”她抱緊劉遠洲的胳膊,嘴里只重復著這幾句話。

  劉遠洲下意識伸手去揩去她眼里的淚,可是他的胳膊仿佛寒冬臘月小河里被凍的僵硬的枯枝,怎么也抬不起來。

  他想說幾句話,可是喉嚨仿佛灌滿了沙子,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突然的站了起來,他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里,逃離二妮。他恨二妮嗎?他不知道。但是他必定是恨自己的,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劉遠洲的突然起立,令二妮猝不及防,她一個趔趄,從石頭上跌了下來,趴在松軟的泥沙地上。

  石頭并不高,她沒有受傷。她心里有無限的委屈與難過,她不想起來,只想把頭埋在泥土里。她又放聲大哭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被人扶了起來。

  她以為是劉遠洲,而要撲進他的懷里。她睜開眼睛,看清楚,卻不是心上人,而是一個陌生的姑娘。

  心里渾渾噩噩,任由那女子扶著自己站立起來。

  “姑娘,為這樣的男子哭不值得?!蹦桥娱_口說道,她的語氣極為冷淡,但是她緊皺的英挺的眉毛下一雙大大的杏眼,卻流露出一絲同情與憐惜。

  說完,女子放開二妮便走開了。

  二妮還想跟她解釋幾句和禮貌的道聲謝謝??墒撬炎哌h了,只留下一個紫色的背影。

  二妮頹然的嘆口氣。她的淚似乎流干了,而把心中的不痛快也都帶著離開了。

  她強打起精神,朝著家里走去,她還有她的使命。

  劉遠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八月間的太陽還是很毒的,他卻感覺渾身有些發(fā)冷。

  不知不覺他走到他堂叔家大門口,剛要邁步進去,突然他又停住腳步,轉(zhuǎn)身離開。他不想被親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折身回到院里的號舍,插上門閂,把自己扔在床上,扯開被子把頭蒙上。

  他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終究是沒能止住。

  時間轉(zhuǎn)眼進入九月,天氣一天涼過一天。

  院子里的柳葉由深綠變淺綠,再變黃,最后一片一片從樹上掉落下來。

  遠處,山上的槐樹,楊樹,也都變換了裝,而只有松樹柏樹還堅持著自己的本色。

  門被推開,一個虎背熊腰的青年走了進來,正是邢友慶。

  “遠洲,走,去城里逛街去?!毙嫌褢c邀請好友。

  劉遠洲搖搖頭,露出一個歉然的笑意,“我就不去了,你去吧?!?p>  “休沐日,你不回你堂叔家,呆在院里也是無聊,不如和我們?nèi)ネ姘?,我還約了我們房里的幾個人?!毙嫌褢c還不死心。

  他察覺到好友最近十幾天的心情不好,喜歡發(fā)呆,很少的發(fā)笑,即使笑起來也是很假的假笑。

  他便想到好友身上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從來不問因為他又知道劉遠洲的性子,他不想說即使問了也是白問,徒增尷尬。

  于是,他每次出去或者有什么活動,都特意的叫上劉遠洲一起,為是叫他散散心。

  可惜,除了早上雷打不動的練武,好友幾乎沒有接受過他的邀請。

  見一如既往的被拒絕,邢友慶搖搖頭道:“隨你,那我走了?!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已經(jīng)拒絕了好幾次好友向善意邀約,劉遠洲反而頗覺不好意思,最后只說了句:“你們玩的開心?!?p>  邢友慶朝他揮揮手,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不是他不識好歹,他是真的沒心思出去逛街,或者游玩,尤其是去延州城里。哪里,處處都有二妮的殘留的氣味與身影。

  他已決定從心里忘掉二妮。每當想到二妮以及與之相關(guān)的事物,他就忍不住心里的痛楚。

  最近是十幾天里,他把自己關(guān)在院里的號舍里默默療傷,幾乎沒有回過他堂叔家。

  他一天除了去功房上班做事,其余時間都用來練武,只有把身體每一分力氣都榨干,他的內(nèi)心才有片刻的安寧與舒服。

  結(jié)果,成績是斐然的,他現(xiàn)在陰陽樁已站到接近二十節(jié),感覺力氣大增,身手更加敏捷。

  院子里一百多斤的磨盤,他能單手輕松舉過頭頂;三四丈來高的松樹,他手腳并用,兩三下就能爬到樹頂;一丈多寬的溝壑,他可以輕松一躍而過。

  最近,他已很少和邢友慶交手了。因為邢友慶的動作在他眼里慢的出奇,為避免好友難堪,他不得不裝模作樣的和他對打幾十招,而要在恰當?shù)臅r機擊敗他。

  他覺得這樣很無聊,也失去了相互鍛煉的意義。他這時才有些理解,不入武師,練那些打斗的功夫真的沒多大用處。

  練武上的成就令他不覺沾沾自喜,而沖淡了二妮帶來的傷害。他想,要是能最終成就武師,那他就能徹底的放下她了吧。

  第二日上班,他去找馬東。

  跟劉子和執(zhí)事做事的一月期已滿,他現(xiàn)在跟著一個姓張的執(zhí)事做事。張執(zhí)事主要負責新人培訓等事務(wù),手底下有馬東和另外兩名執(zhí)役。

  來到馬東的辦公房,劉遠洲問今天的工作安排。因為他尚屬于打雜兼實習期,是以跟在劉子和處一般,他還沒有相對固定負責的事項。

  馬東正在整理一些表格名單之類事務(wù)。因今年新人培訓已完成,他們當下的工作主要是跟蹤這批新人入院后的練武情況。

  每月月末,他們都要去考察新人練武的情況并做詳細的記錄,解答他們練武中遇到的疑惑,督促其練武。這個時間會持續(xù)一年。

  馬東告訴劉遠洲:“尤管事找你,快去吧。”

  告辭馬東,劉遠洲朝著尤士亮辦公房走去。算算時間,也有半月不見尤管事了,不覺又到匯報練功進展的時間了。每半月,他都要向尤管事匯報練功的情況,他也沒有藏拙,而把真實功夫展示給他看。

  而在馬東的統(tǒng)計表格名單里,他的樁功大約是七八節(jié)的,在普通弟子里是比較靠前的。

  張執(zhí)事和馬東等人的辦公房并不在功房的院子里。劉遠洲走進功房院子,就見尤士亮正負手立在院子東頭,禮堂門前的那片練功場里。

  劉遠洲走過去,拱手行禮:“尤管事,我來了?!?p>  尤士亮轉(zhuǎn)身看向劉遠洲,笑道:“來了,考考你的功夫。”他看上去心情頗不錯。

  劉遠洲點點頭,也不乖廢話,直擺開陰陽樁的架子,接受尤管事的檢查。

  上回,也就是半月之前的考查,他成績是十七節(jié)。但經(jīng)過這半月不要命的苦練,他樁功已接近二十節(jié)。

  他心里不禁偷笑,很期待尤管事臉上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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