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笨,稍稍一反應(yīng),便想到了這只是一條普通的蚯蚓。
如果是蛇,恐怕早就大到?jīng)]邊了吧。
但就算知道了是蚯蚓,眾人還是沒有半點放心,畢竟一人多粗的蚯蚓,也足夠嚇人的。
魏大雷用肩膀靠了靠陳暮,說道:“老大,我去干掉它。”
陳暮疑惑道:“有必要嗎?我們可以繞過去的?!?p> 魏大雷說道:“剛剛那兩只螞蟻干得不夠過癮,而且,雖然覺醒了能力,但我還是覺得需要實戰(zhàn)來練習(xí)。”
唐靜在一旁道:“大雷的想法挺好的,反正蚯蚓不會吃人,你只要注意不被壓到就好了。”
“這蚯蚓是有點大,但應(yīng)該不至于會壓死人吧?!蔽捍罄鬃孕诺馈?p> 陳暮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也覺得魏大雷言之有理,要在這種災(zāi)難下活下去,異能是最大的依仗,平常若是不多鍛煉,真到危急關(guān)頭,未必能靠得住。
“好,我?guī)湍??!?p> 陳暮當(dāng)機(jī)立斷。
蚯蚓不好殺,就算一刀兩斷,也可以繼續(xù)活很久。
陳暮觀察了片刻,帶著魏大雷繞到了蚯蚓的腦袋前。
靠近頭部的地方有一個顏色較為鮮艷的環(huán),陳暮小時候經(jīng)常捉了蚯蚓釣魚,還能夠分辨。蚯蚓沒有眼睛,只有一個有些微光感的器官,因此對于陳暮兩人的靠近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是個好現(xiàn)象。
陳暮心念微動,手上的武士刀重新“融化”成一個鐵球,再被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做成了一柄長劍的模樣,遞給魏大雷,另一半,則給自己做了一把厚背砍刀,只是都比之前的武士刀小了一號。
自從爬完課桌恢復(fù)過來,他使用能力明顯熟練很多,像刀劍這種不是太復(fù)雜的東西,轉(zhuǎn)手就能做出來,當(dāng)然,樣子是比較粗糙的,并且不太鋒利。
魏大雷搖搖頭:“老大,給我弄個狼牙棒吧。”
顯然這家伙是個粗暴型的。
“行,一會我去砍它的脖子,你負(fù)責(zé)把它的腦袋砸爛?!?p> 陳暮說著話,把長劍轉(zhuǎn)成一根帶刺的狼牙棒,遞給好友。
“行!”魏大雷咧開嘴一笑。
陳暮一轉(zhuǎn)頭,朝著蚯蚓沖去。
魏大雷握著陳暮給的狼牙棒,緊隨其后。
蚯蚓平??雌饋砗軠仨?,但受到傷害,會激烈的翻身,因此必須速戰(zhàn)速決。
陳暮飛奔而至,舉起砍刀,借著身體沖力,一刀猛的揮下。
這一刀使出了渾身的力量,刀刃透過蚯蚓的身體,摩擦在水泥地面上,帶出一串讓人倒牙的呲呲聲。
蚯蚓的腦袋和身體之間只剩下一層皮肉相連。
魏大雷緊隨而至,舉起狼牙棒,狠狠砸下來。
噗!
不僅蚯蚓腦袋被砸爛,地上也出現(xiàn)一個大坑。
蚯蚓的身體劇烈的扭動,兩人急忙閃到一旁。
蚯蚓就算被切成兩段也可以存活,這種說法雖然不錯,但其實沒那么容易,蚯蚓自身愈合需要很苛刻的條件,像如今這樣腦袋被砸爛,又在水泥地上被暴曬,無論如何是活不成了。
陳暮和魏大雷干凈利落的解決掉蚯蚓,引發(fā)了身后同學(xué)的一陣喝彩。
災(zāi)難之下,有強(qiáng)大的同伴,自然是一件好事。
眾人重新集結(jié),繞開依舊在扭動的蚯蚓,繼續(xù)趕路。
水泥路的兩邊是草坪。
高出路面的青草,仿佛一棵棵大樹,連綿向外如同森林一般,而遠(yuǎn)處真正的大樹卻更是直通云霄。
天空中偶爾飛過的燕雀,鳴叫之聲猶如遠(yuǎn)古巨獸。
老實說,如果不是擔(dān)心自身安危,眼前的世界其實別有一番壯觀,讓人心潮澎湃。
“馬上到了,就在前面。”
唐靜的想法沒有錯,這一路上雖然擔(dān)驚受怕,倒是沒有再受到什么攻擊。
大約兩個小時,一行十幾人來到了目的地。
這間距離食堂不遠(yuǎn)的儲藏室其實很小,也就幾個平方,當(dāng)然對于陳暮他們來說,比一座巨型宮殿都要大。
作為廚房的倉庫之一,平常這里擱著一些備用的鍋碗瓢盆和工具。
眾人接連從門縫里爬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這里被打掃的很干凈,雖然屋子里堆滿了東西,但依然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待人。
“好像,也沒有多好啊?!?p> 等看清楚屋子里的環(huán)境之后,有人開始抱怨,畢竟和教室一樣,這里同樣沒有生活必需品,對于睡了一晚上地板的人來說,現(xiàn)在最急需的是一張柔軟的床。
唐靜環(huán)視了一周,伸手指向一個角落,說道:“往那里走?!?p> 眾人不解,也只得跟著前進(jìn)。
等走近角落,大家才恍然大悟。
角落里放著一捆嶄新的毛巾,應(yīng)該是食堂用作抹布的,潔白柔軟。
再笨的人也知道今晚不用睡地板了,之前辛辛苦苦趕路總算有了回報。
董君薇不解,問道:“唐靜,你是怎么知道這里有毛巾的?”
唐靜笑道:“我舅舅在學(xué)校的食堂工作,管理著這間儲藏室,我偶爾去找他的時候也會到這里來,因此對這里東西的擺放很清楚?!?p> 眾人恍然。
“大家往后退一退?!?p> 陳暮提著刀,上去半切半鋸的割斷了毛巾的捆繩。
毛巾散落開來,正好有一條平鋪在眾人面前,大家呆了一呆,瞬間大叫著沖上前去。
半人厚的毛巾簡直和高級床墊一般,躺在上面柔軟舒適,而且大得足以睡上幾十人。
一眾人都興奮得在毛巾上打滾,就連沉穩(wěn)如董君薇唐靜,也撫摸著軟綿綿的‘床墊’微笑不語。
一天多的疲憊,加上心理折磨和脫水,使得大家精神極差,好幾個人直接躺在毛巾上睡著了。
董君薇找到陳暮和唐靜,說道:“好幾個人已經(jīng)有脫水的征兆,水的問題一定要解決了?!?p> 陳暮問道:“最近的水源在哪?”
董君薇道:“食堂那邊有個澆綠化的水龍頭,關(guān)不緊,一直在滴水,但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搬運(yùn),總不能每次喝水,都要全體出動?!?p> 唐靜搖搖頭:“自來水不行。”
“為什么?”
“不衛(wèi)生?!碧旗o道。
“都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不用這么講究了吧。”陳暮多少有點無語。
唐靜平常就是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的一個女孩子,說她有點潔癖,倒也可以理解,但都這個時候了,還死抱著不能喝生水的想法,似乎有點過了。
哪知唐靜卻道:“如果是以前,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我們縮小以后,所有有害細(xì)菌對我們來說都放大了很多,危害到底會不會增大,我不敢確定,但是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還是保險點好?!?p>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知道哪里有瓶裝水,距離也沒遠(yuǎn)多少。”
既然有更好的選擇,其他人當(dāng)然也不會反對。
只是如何取水,依然是個難題。
董君薇道:“我有個想法,陳暮,你能不能造一個水桶出來?”
陳暮道:“那要看多大?!?p> 董君薇道:“只要裝滿以后,大雷能夠搬得動?!?p> 陳暮立即明白了班長的意思。
自己造一個大水桶,找到水之后,再讓魏大雷提回來。
老實說,這辦法雖然笨了點,但勝在簡單直接,在大家都口渴難耐的時候,也確實沒時間去考慮一個穩(wěn)定的供水系統(tǒng)。
董君薇道:“只是又要辛苦你和大雷了。”
陳暮點點頭,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