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寧愿與山匪流寇同流合污,也不愿一試?”方紫嵐神情平靜,卻透著說不出的堅(jiān)定,“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p> “我與你這般天真之人,實(shí)在沒什么好說的?!币ξ涿嫔l(fā)陰郁,“勝者王侯敗者賊,如今既已被你看穿,我只能自認(rèn)倒霉。只不過,縱是玉石俱焚,我也不會(huì)讓你和那個(gè)什么阿是小公子,活著走出去。”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gè)本事了?!狈阶蠉构戳斯创浇?,松開了掐住主將脖頸的手,“將軍,你可都聽清楚了?”
主將咳嗽了兩聲,不待說什么,就聽姚武道:“你若是識(shí)相,便和我一道,殺了她和那小公子,當(dāng)作今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如若不然……”
他頓了一頓,陰惻惻地笑了,“一朝事發(fā),你身為一營主將難辭其咎,別說榮華富貴不再,就是自身性命,怕都難?!?p> “姚武,你以為我會(huì)受你威脅嗎?”主將神情凌厲了幾分,厲喝一聲,“來人,給我把他押下去!”
然而他話音落下好一會(huì)兒,營中都無一人動(dòng)手,皆是眼巴巴地觀望,仿佛是在看一場(chǎng)笑話。
“你們……”主將不敢置信地掃視了一圈,最終看向了方紫嵐,眼中除了躊躇不安,還多了一絲求助的意味。
方紫嵐斂了神色,冷著一張臉,手中梅劍架在姚武頸側(cè),朝滿營的人道:“江南大營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凡是與山匪流寇有所勾結(jié)的,現(xiàn)在站出來,我留你一條活路。否則……”
她停住了片刻,毫不留情地割斷了姚武的咽喉,鮮血噴涌而出,將她身前的地面染紅了一片,連帶主將身上,都濺上了許多。
姚武雙目圓睜,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滿是驚色,就這么毫無防備地?cái)嗔藲狻?p> 主將噤若寒蟬,甚至來不及追究方紫嵐殺姚武的罪責(zé),就聽她道:“這就是下場(chǎng)?!?p> 登時(shí)營中像是炸開了鍋,可不待眾人同仇敵愾,群起而攻之,就見方紫嵐提過了另一位副將,正是之前與姚武一唱一和,心虛到面色發(fā)白的那位。
“甄娘子,你……你這是做什么……”副將的聲音直打顫,好不容易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了出來,卻被方紫嵐一句話給噎得啞口無言,“老實(shí)交代,你是否和姚武一樣,與山匪流寇有所勾結(jié)?”
副將張了張口,一個(gè)“我”字卡在嘴邊,半晌也說不出個(gè)什么來。
方紫嵐不耐的揚(yáng)起手中梅劍,未等落下,副將便著急道:“你無憑無據(jù),難道要草菅人命嗎?”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耽誤功夫,江南大營這么多人,我要審問到猴年馬月去了。”方紫嵐冷哼一聲,“寧可錯(cuò)殺,不可錯(cuò)放。我耐心不好,自然是一劍結(jié)果了最為省事?!?p> 副將忍不住瑟縮了脖子,鼓起勇氣道:“我交代了也沒用,你活不了,我也……”
他話還未說完,就有一道冷箭直朝他而來,卻不料方紫嵐動(dòng)作更快,手起劍落之間,便已將冷箭原封不動(dòng)地打了回去。
只聽一聲慘叫,不遠(yuǎn)處的一兵士應(yīng)聲而倒,見狀方紫嵐微微皺眉,“江南大營上下,誰教的規(guī)矩,竟敢朝主將放箭?”
副將站的位置剛好在主將之前,饒是主將,此時(shí)也是心有余悸,“甄娘子,這……”
“罷了?!狈阶蠉归L舒一口氣,“我既已來了,便好人做到底,替將軍整肅軍紀(jì),教一回什么是規(guī)矩?!?p> 主將愣了愣,猶豫道:“甄娘子,即便你有陛下的金牌,也不能……”
“將軍,我有心相助,你就莫要拆我的臺(tái)了?!狈阶蠉购敛豢蜌獾卮驍嗔酥鲗⒌脑?,提著副將道:“就從你開始好了?!?p> “我……”副將欲言又止,方紫嵐捏著他的后頸,宛若提了一只小雞仔,“說吧,是老實(shí)交代,還是重刑伺候?”
她一字一句,看似說得漫不經(jīng)心,卻透著說不出的凌厲威勢(shì),直壓得那副將幾無喘息之機(jī),只能老實(shí)交代。
“昨夜飛凌山來人傳了信,說是今日無論是誰來江南大營,都要將其扣下,殺無赦?!备睂⒃秸f聲音越小,“尤其是頂著陛下的名頭,或是自稱是陛下之人……”
他沒有說下去,方紫嵐神色一凜,“飛凌山何人傳信?”
“我不知道。”副將擺了擺手,“這些傳信的事一般都是姚哥……”他話說到一半,猛地改了口,“就是姚武,飛凌山來人一向都是找他,我就是個(gè)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論主謀還是從犯,通匪都是大罪?!狈阶蠉固袅颂裘?,“你難得有爭取從輕發(fā)落的機(jī)會(huì),可要想清楚了。如有欺瞞,立斬不赦?!?p> 副將抿了抿唇,“我真不知道,不過我聽姚武說,好像是什么飛凌山的二當(dāng)家。”
“你確定?”方紫嵐面沉如水,若真是飛凌山二當(dāng)家,那便是紅荷與尹泉章為伍甘當(dāng)棄子,甚至不惜搭上紅泰,擺了她一道。
“不確定,之前飛凌山來人,我倒是見過,不過昨夜來的人與之前都不一樣,眼生的很?!备睂⒁贿吇貞浺贿叺溃骸澳昙o(jì)看上去更輕,而且舉手投足之間,也不像是普通的山匪流寇。”
方紫嵐心中有了計(jì)較,看來并非如她所想,紅荷與尹泉章未必是一條心,背后有人借飛凌山之名,目的是她和李晟軒。
希望他們死在江南之人很多,其中最為迫切的或許就數(shù)紀(jì)寧天,難道……
“甄娘子?”副將在方紫嵐眼前揮了揮手,扯回了她的思緒,“我知道的就這么多,都告訴你了,你看能不能……”
“不能?!狈阶蠉箶蒯斀罔F地接口道:“你分明還有事隱瞞不報(bào),我憑什么放過你?”
“還有什么?”副將下意識(shí)地問了出來,方紫嵐似笑非笑地彎起唇角,“你既然見過飛凌山來人,那他都說了什么?”
副將倏然變了臉色,“我只知人來了,具體說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某紫不吃香菜
既來之則安之,方紫嵐殺一儆百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