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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難得一遇

巧言

八百年難得一遇 米喵各廴 3070 2023-02-24 09:55:17

  觀前,邱道長見幾人歸來時,竟多了匹狼,便問:“這是?”

  眼前,咬虎正馱著小狼,小道童和燈芯在旁,葉支支和紀(jì)瀟瀟在后。

  “師父,這是我們在螭、虬、蛟、應(yīng)龍那里救下的小狼!你看他流了好多血!”小道童說著,揭開他的衣領(lǐng)。

  “又在胡言亂語些什么?”邱道長道,“山腳下竟能湊出如此奇景?”

  邱道長口中默念,一掌在小狼身上掃過。

  一團火焰竄出,鈴音作響,一只赤金鈴綁在脖頸之上。

  “攝身鈴!”紀(jì)瀟瀟道。

  “進去再說!”葉支支道。

  “你早就知道?”紀(jì)瀟瀟問。

  咬虎加快了腳步,燈芯被邱道長留住問話。

  “今晨我曾召喚過攝身鈴,可久不見回應(yīng),不知何故,方才仿佛聽到鈴音在他身上傳出,便想先把他帶回來?,F(xiàn)下如愿尋回,等我診完脈,若無大礙,就能把攝身鈴取下來,物歸原主了。”葉支支邊走邊說。

  “可…紀(jì)禾禾…”紀(jì)瀟瀟皺著眉。

  “說不定,他知道紀(jì)禾禾的下落?!比~支支道。

  錦園外又是一陣敲鑼打鼓,樊沁望著陸誠騎馬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你…沒什么要問我嗎?”馬車內(nèi)樊沁低著頭問。

  “問什么?”陸誠騎著馬道。

  “那有什么事…要對我…說嗎?”樊沁喃喃道。

  “夜里涼,這幾日好好照顧自己?!标懻\只道。

  她轉(zhuǎn)過身,望著園子,思及那夜望月池畔,溫情呢喃好似往日云煙,意興闌珊。

  水榭亭臺波光起,暖陽下對著一樹繁花枯坐,昏昏沉沉竟睡去,夜半裹著涼意醒來。

  “說,是不是你私自開過密道,讓那賊人窺見,起了歹心?”

  “當(dāng)初,若非那道士逼著你我各自設(shè)下密鑰,你以為我會有半點意愿攪和在這樁腌臢事里?你當(dāng)我是你嗎,有事無事來上一趟,怎知不是自己引狼入室?”

  “我次次小心,回回謹(jǐn)慎,那么多年穩(wěn)妥得很…定是你露的馬腳!”

  “哼,小心?又是戲子又是花娘,葷素不忌地引進門,真是謹(jǐn)慎!”

  樊沁聞聲自水榭出,經(jīng)花圃,從望月池的對岸循聲繞行,見池中有亮光,隱于暗處。

  不一會兒,有兩人自暗處出。

  “爹,娘!”樊沁暗忖。

  “如今寶物失竊,該如何是好啊!”樊北生道。

  “此物本就是巧取豪奪而來,如今丟了也算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沐卉道。

  “放屁!”樊北生啐道,“好好的寶物沒了,好好的女兒放著趙家不嫁,非得縱著嫁去個虎穴狼巢,如今人財兩空,真是晦氣!你…為妻不賢,為母不仁!”

  “怎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畢竟隔層肚皮隔座山。 說不定是母債應(yīng)需親女償!”沐卉道。

  “你…你…”樊北生氣得抖著手指向沐卉。

  “她那生母,不就對您死纏爛打不撒手?不聽勸,非得作惡,說什么此物可長生不老…唉,可憐含煙妹妹生性純良身懷六甲被誣蔑…什么妖不妖的,我至今是不信的!倒是笙歌害了我孩兒…我那…苦命的孩兒…”沐卉泣不成聲。

  “別哭哭啼啼的…陳年舊事重提做甚?”樊北生道。

  “都是你的骨血,如今卻只留得她一人所出,樊北生…是我看不透,還是你看不透?”沐卉哀嘆。

  一滴血墜落,指尖微顫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滴染紅了墻根底下的藤月。

  樊沁看了一眼扎破的手,心道:自己的血,呵,怎么不是黑的。

  翌日,風(fēng)和日暖。

  “他醒了,醒了!”小道童端著碗粥疾呼,引來一群人。

  “總算醒了?!比~支支瞧上一眼道。

  小狼坐起,看著自己身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道:“是你…你們救了我?”

  “不然呢?你孤身勇斗一眾惡徒,殺出重圍?”燈芯道。

  “說說吧,攝身鈴怎么會在你身上?”紀(jì)瀟瀟問。

  “您是…禾禾的母族?”小狼望著紀(jì)瀟瀟的臉道。

  “呵,小子好眼力,我是她的堂祖姑?!奔o(jì)瀟瀟反觀他。

  “稟尊長,晚輩由橋是修巖嶺狼族,與禾禾是總角之交?!彼皖^看著胸前的鈴鐺,“此物叫攝身鈴?它是您的法器嗎?先前,晚輩學(xué)藝不精,遭龍族伏擊身負(fù)重傷,是禾禾取了此法器救了晚輩一命,如今該物歸原主了!”

  由橋說著,想將攝身鈴取下,可不論他如何施法,攝身鈴就是不動,連鈴音都未曾發(fā)出。

  正在眾人不解時,葉支支瞧一眼紀(jì)瀟瀟,道:“你心脈受損,攝身鈴想救你,不愿離身吧?!?p>  “龍族為何要伏擊你???”咬虎問。

  “此事說來話長……”由橋道。

  “長也要講,別廢話!”咬虎不客氣道。

  由橋打量咬虎一番,再看眾人道:“三個月前,我與舍弟由槙奉族長之命,前往幾處村落糴谷,途經(jīng)雁蕩,山中五黃六月景致迷人,由槙見有一瀑,飛珠濺玉聲若奔雷,一時興起躍入潭中,起初潭清見底,頃刻變得濁泥渾水,漩渦之中飛出一條細眉圓眼大鼻梁的獨角蛟龍,張牙舞爪地?fù)湎蛴蓸暎豢诰鸵ё∮蓸暤耐?,拖出水潭,甩到了灘石上。他道,擅闖小龍湫者,死!”

  由橋言罷,眼眸盡是血色,雙拳緊握,胸前攝身鈴震響。

  他道:“當(dāng)時見由槙的腿血肉模糊,情急之下,我…曾向他討?zhàn)?,可倏忽一瞬,龍尾刮骨,龍須勒頸…待我奮力撲救之時…由槙…由槙…已被扒皮脫骨,慘死潭前,我本欲同歸于盡,拼死念咒狠擊其腹,蛟龍竟掀起水幕阻隔,引出數(shù)道水柱強襲于我…再醒來時,他已不見蹤影…舍弟尸骨未寒,此仇不報,何存于天地……”

  “噢,后來…你去報仇,結(jié)果被人家打成這樣?”咬虎搶白。

  “師父說,遇到壞蛋,不吃眼前虧,要馬上回來搬救兵,齊心合力去收拾壞蛋!你沒回家嗎?”小道童湊頭。

  “我…有傳信…可…”由橋吞吞吐吐。

  “此時偏巧,你遇上我家的紀(jì)禾禾了吧?”紀(jì)瀟瀟篤定,“小妮子拿著攝身鈴怎么招搖撞騙的,說說?”

  “禾禾俠肝義膽,守望相助,尊長為何說……”由橋不滿。

  “罷了,她現(xiàn)在何處,你可知?”紀(jì)瀟瀟已不想跟他廢話。

  “雀嘴村!”由橋忙答,“我族中幾位長老皆在,定能保禾禾周全,尊長放心!只是…有一事尚不明,求尊長賜教!”

  “何事?”紀(jì)瀟瀟邊盤算,邊問。

  “我…是怎么來到此處的?”由橋道。

  紀(jì)瀟瀟指指葉支支道:“是這位召喚攝身鈴之時,順便招來了你?!?p>  由橋聞言,囁嚅:“這位姑娘…區(qū)區(qū)凡人…怎會有此法力?”

  一旁正和小道童咋咋呼呼的咬虎忽得蹦出道:“你居然小瞧我家主人?”

  “凡人修仙是常事,沒見識!”燈芯搭腔。

  “就是,就是,我?guī)煾?、師叔、師祖都很…很…很厲害!”小道童挺直身板,凸著小肚子道?p>  葉支支先是一愣,后便搖著頭笑笑道:“今日讓你身處險境,給你賠罪?!?p>  她行一禮,見由橋臉紅到脖子,轉(zhuǎn)身道:“雀嘴村在哪兒???遠嗎?”

  “我去,是為了抓紀(jì)禾禾,你也想去,去干嘛?”紀(jì)瀟瀟問葉支支。

  “我?guī)煾刚f過,人生在世,要行萬里路,看眾生相,誠贖見戒,懂不懂!”葉支支理直氣壯。

  “呵,尊師重道,呵!”紀(jì)瀟瀟嘲著,信她才怪。

  “她去,我也得去!”燈芯道。

  “那我也可以去嗎?”小道童問。

  “你去問問你師父,他若去,你便能去!”燈芯撫著他的腦袋道。

  “好嘞!”小道童蹦出門去。

  “既然大家都想去,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呢?”葉支支笑著說。

  紀(jì)瀟瀟給她個白眼,道:“七日之后吧!”

  “七日?不行不行!”由橋急道。

  “為何?”紀(jì)瀟瀟不解。

  由橋眼神飄忽閃躲,道:“我突然消失,族中定會擔(dān)憂,需快些回去,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俊币Щ⒌?。

  紀(jì)瀟瀟望著由橋,道:“究竟何事?”

  “族中長老布局已久,這幾日正是時機成熟之際,煩請讓我回去,待大仇得報,必重謝諸位!”由橋行禮。

  “那就去看看吧,過午出發(fā)?!鼻竦篱L和小道童走來。

  燈芯笑了,葉支支和咬虎抱作一團。

  卻見邱道長對著由橋的后背扔出一張黃符,口中默念一訣。

  “在做什么???”葉支支躲在紀(jì)瀟瀟身后問。

  紀(jì)瀟瀟搖搖頭,攤攤手,“我怎么會知。”

  “妖嘛,對道士終歸是有隔閡的,”咬虎道,“這應(yīng)該是為了不泄漏身份施的小咒!”

  “哦!也對!”葉支支道。

  “主人,你做什么去?”咬虎見葉支支往外去便問。

  “我去寫封信,告訴大師兄我要去雀嘴村!”葉支支邊走邊說。

  “也對,是該報個平安!”咬虎追著她走了出去。

  “收拾行李去!”小道童一蹦三尺,對燈芯道,“燈芯,你查查雀嘴村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這雀嘴村原本為汪洋大海上一塊突起的陸地,因形似雀嘴得名。村民皆以打漁為生,旁處便是東海龍族地界……”燈芯不知從何處掏出本圖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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