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也該餓了吧,咱們到亭子里用飯吧!”三師兄嬉皮賴臉。
“對啊,分享才快樂嘛!”四師兄笑逐顏開。
葉支支狠狠將手中的池水往這倆身上灑,倆人逃得飛快,一追一趕往亭子竄著。就聽見葉支支道:“師兄…們…說好了,吃飯要嚴肅一點,誰搞笑噎著人,誰下回一個人蹲角落吃,不準反悔哦!”
“我們也去吃飯吧?!蔽鍘熃銊傁肫鹕?。
“把手給我,”陸誠拿出一壺泉水沖洗著樊沁的指縫,“這樣就干凈了!”言罷,用手巾擦拭著她的手指。
樊沁望著滿池的碧波,心在蕩漾。腳下一個不穩(wěn),半只腳往池子里滑去,幸有陸誠扣住雙臂,她借力往后一個回旋,雙手撐在陸誠胸前,身體已在他懷中。竹林風拂動著她的發(fā)絲,她微微仰起頭,眉眼間全是笑意,迎著那雙帶了些許詫異的眼睛,她輕聲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離去。
隨著樊沁的加入亭子里歡聲笑語不斷,陸誠理了理思緒不得不入了亭中。
“我賭一兩銀子,三師兄不敢跳進池子游一圈!”葉支支站直身子,指著池子叫囂。
“葉支支!你師兄我就只值一兩銀子?”三師兄一把拍開她的手,不屑地說。
“剛才師姐才賭五個銅板,你還不是把一瓶藥酒給喝個精光了!”葉支支渾身是膽兒。
“好了,好了,酒足飯飽該趕路了!”大師兄一句終結(jié)。
一行人晃晃悠悠下著山,小溪蜿蜒流淌,溪水間浸泡著株株竹筍,在溪流的沖擊下橫七豎八。
山勢漸陡,樊沁被陸誠扶著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成雙成對的背影在葉支支前頭忽閃忽閃。
葉支支望著滿腳泥心中默默哀嘆。偏偏三師兄陰魂不散,尾隨其后,讓她走了路都不敢掉以輕心。
“大師兄看,那是護城河嗎?城墻好高啊!還有翁城呢!”葉支支蹦得老高。
“城門口,人多,千萬別走散了!”大師兄囑咐葉支支。
好不容易熬進了城,街衢相經(jīng),巷陌交錯,店肆林立,葉支支立刻被小販的吆喝聲吸引了,“師姐,師姐那是什么?”
“米豆腐要不要,米豆腐!”小販聞言又使勁地吆喝了一聲。
“買些,買些,嘗個新鮮!”四師兄忙道。
小販手腳麻利地揭開了幾層厚厚的棉被,打開了箱蓋,一股冷氣從箱子里跑了出來,靠得最近的葉支支被激了一下,道:“原來里面裝了那么大的冰塊啊,怪不得涼嗖嗖的!”
小販又掀開了一道盒蓋,露出一層網(wǎng)狀交錯的白色蓋布,再打開米香撲鼻,嫩白嫩白的米豆腐隨著小販的刀鋒落下,抖動著吹彈可破的身子,一副嬌小姐的模樣。小販謹慎地將它盛放在一只小碟子上,兩勺紅糖汁半勺蜂蜜淋于其上,急急遞于人手,又切起了下一塊。
“啊……入口即化,滑嫩爽口!”四師兄道。
“這小販挺是講究了,我小時候吃過的米豆腐可沒這么好吃,大多有些發(fā)酸,經(jīng)他這么一冰鎮(zhèn)保鮮,味道是不錯!”五師姐點頭稱道。
這邊大師兄還在等著小販找錢呢,一群吃貨早已另尋新歡,各個手中或捧或拎,表情各異,因個吃食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唯陸誠只是幫著左提右攜。
“這邊走,快到了!”五師姐引路,陸誠一會兒忙著規(guī)勸葉支支勤儉,一會兒揀回掉隊的三師兄,大師兄省心省力跟在隊尾。
奉仙坊,入坊先見坊門上四個大字,紫氣東來!
見著紫氣倆字,葉支支就想起了紀瀟瀟那張死魚臉,還有她那句:“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把攝身鈴召喚走!”
“你男人給你的護身符,是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還人家吧?給我干嘛?”葉支支記得自己好像是這么懟回去的。緊接著就是紀瀟瀟的一陣歇斯底里:“他…媽…的,他就沒當過一天我男人!他都飛升了,我…想還…可怎么還!你仇家多,拿著不好嗎?!”
葉支支趕緊清空大腦中的陰影,咬了口八珍糕壓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