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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代理商

八十七、審判日

金牌代理商 風(fēng)帽穿甲彈 2913 2021-02-22 08:26:40

  “您對師傅了解多少?”

  丁義秋拱拱手:“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金融掮客。說實(shí)在的,我挺羨慕你,能夠做他的門徒?!?p>  “他叫什么名字?”

  丁總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是你師傅,你來問我?”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笑道:“你也知道,掮客這個職業(yè)帶著那么點(diǎn)灰色。不讓你知道也是對的。怎么了?突然問這個。”

  “如果他是個騙子呢?”

  丁總笑了:“你開什么玩笑?我真金白銀拿在手上,他騙我什么?”

  “您就這么相信他?”

  “那當(dāng)然,我兄弟介紹的。”

  “原來是這樣。”我疑惑未解,“可是我記得義哥你說過,我?guī)煾冈谵缈屠镞呉稽c(diǎn)名聲都沒有?!?p>  “對?。】伤麖奈词诌^?!倍×x秋突然哈哈大笑,“是不是高云翔讓你來的?那個小朋友,知道什么商業(yè)信譽(yù)。干掮客這行,圈子很窄,別說騙人了,就是失敗次數(shù)多了,也不好立足?!?p>  “看來是我瞎操心了。”十有八九,這是個陷阱。但我缺乏決定性的證據(jù),高家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著發(fā)財,定然不會相信我。說到底,高家的話事人還是高宏鑾,云翔不見得能在關(guān)鍵時刻調(diào)動那些人。

  看來,只有一個人可以揭開謎底。

  我收拾好心情,將這些天碰到的事情重新過一遍。這個結(jié)局太過重要,關(guān)系到我最好的朋友,最尊敬的對手,現(xiàn)在的合作伙伴。也許還關(guān)系到我的恩師。

  但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事情能夠水落石出,還所有人一個真相。

  摸出手機(jī),執(zhí)行最后的審判。

  “云馨,我想見你,在你繼母那里?!?p>  云馨的聲音冰冷而淡定:“你不知道我們不同框嗎?”

  “知道,但今天這件事關(guān)乎你在高翔的地位,所以我需要你據(jù)理力爭?!?p>  “那……你要那個女人過來干什么?”

  “因?yàn)樗残枰勒嫦?。?p>  “什么真相?”

  “老實(shí)說,我也不知道的真相。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告訴你前因后果?!?p>  高云馨沉默了許久,最終對權(quán)力的渴望還是超出了對繼母的厭惡。

  “我開車去接你?!?p>  無人休整的道路兩旁雜草叢生,雙排路燈下,一輛轎車飛馳而過,帶起兩圈枯葉,葉隨光飄。背對星光燦爛的海灣,遠(yuǎn)處蠔排燈火闌珊,如同眨眼的繁星,凝視著凡人的命運(yùn)。

  我的腳步緩慢,在那雙層通透的客廳里,高宏鑾在穆雪煙的攙扶下坐住,此時的他志得意滿。金錢、名望、美人,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兒,一個獨(dú)當(dāng)一面的兒子,人生之幸,不過如此。

  他們和藹慈祥的笑容一直沒有消退,因?yàn)槲規(guī)е咴栖斑M(jìn)來的時候,黑裙垂地的她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手。穆雪煙更是欣喜,云馨從不肯主動見她,今天,我們一起來到這里,就像情侶與家長的正式見面。

  “今天我們過來,其實(shí)是有事想同高先生說?!?p>  云馨指節(jié)發(fā)白,她死死捏住我的手,貝齒咬唇,身體不住的顫抖。

  高宏鑾點(diǎn)頭示意:“說罷,不用緊張?!?p>  “我?guī)煾涤袀€叫傅乾元的朋友,回來了?!?p>  云馨牢牢扯住我,四只眼睛死死盯住高宏鑾。他的笑容僵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他的嘴不停的顫抖,嘴角緩緩向下彎曲,他的眼睛圓圓的睜著,瞳孔放大視線模糊。

  “不可能!這不可能!”高宏鑾突然嚎叫起來。

  溫?zé)岬囊后w滴落在我手背上,一旁的高云馨淚眼滂沱,冷面如霜。

  “當(dāng)然不可能!因?yàn)槟阒浪呀?jīng)死了,對嗎?”高云馨高聲歷喝。

  高宏鑾突然站了起來,他就像看到了惡魔,嘴里念念叨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而不過幾秒鐘,他就像硬直的尸體,突然倒下。

  “老高!”穆雪煙驚叫起來,雙手顫抖著掏出手機(jī)。

  高云馨還想說什么,我把她拉住了。她還想掙扎,我捂住了她的嘴。

  “你干什么?!备咴栖皰暝泻?。

  我不顧她的掙扎,行使了一個男人的權(quán)力,將她直接拖出了屋子。

  “你聽著!你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現(xiàn)在閉嘴你還有家!”

  “我早就沒有家了?!痹栖笆Э氐臏I水沾濕我的胸膛?!八麨榱诉@個女人……都干了什么?!?p>  “住手!你還有弟弟。看在云翔的份上,住手吧?!?p>  云馨冷靜下來,蹲坐在臺階上,嚶嚶啜泣。

  我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我還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p>  “去哪?”

  “白云機(jī)場?!?p>  “為什么?”

  “這是最近的,能夠飛美國的機(jī)場?!?p>  “我要去找云翔嗎?”云馨猩紅雙眼,癡癡望著我。

  “不用,云翔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如果他沒有按時同師傅聯(lián)系,或者沒有及時注資,師傅會直接離開的。”

  “你師傅是誰?”

  “這個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幫我訂票,我要馬上起飛的那種!”

  “你要怎么找到他?”

  “打電話!”

  機(jī)場監(jiān)控室,無數(shù)的屏幕發(fā)出幽幽藍(lán)光。候機(jī)廳里人山人海,特別是飛往某些特定航線的長途航班,由于干線客機(jī)的載客量,數(shù)百人聚集在一起,幾乎堵住了通道。

  “請調(diào)出VIP室的監(jiān)控。”我走出外面,盡量尋找衛(wèi)星信號。

  對講機(jī)里傳來保安的聲音:“有個人拿出了衛(wèi)星電話?!?p>  “師傅,是我?!?p>  “有什么事嗎?”電話里再一次傳來呼嘯聲。遠(yuǎn)處的四引擎客機(jī)正在降落,音浪如潮,連隔音玻璃都無法抵御他的能量。

  “云翔說,資金轉(zhuǎn)賬還在銀行審核,跨境轉(zhuǎn)賬,你懂的?!?p>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p>  “是的,您稍等?!?p>  透明玻璃門緩緩打開,寂靜的書齋,微微冒氣的咖啡。師傅摸著一本書,似乎對我的腳步聲沒有絲毫驚訝。

  “《貓鼠游戲》,師傅你喜歡這個呀。”

  “你懂盲文?”

  “書頁上寫著呢?!?p>  師傅呵呵一笑:“看來,今天我是走不了了?!?p>  “住手吧。不管你是誰?!?p>  “你知道我是誰?”

  “高宏升是你什么人?”

  “你怎知我不是他?!睅煾祷野椎碾p眼似乎真的能看到我的表情,詭異而驚悚。

  “師傅,我們相遇的時候各自講了一個故事,所以,今天我先講一個故事吧?!?p>  師傅沒有回答,我緩緩躺在椅子上。

  “二十五年前,一條運(yùn)輸機(jī)械設(shè)備的貨輪在外海沉沒,有兩個人僥幸登上了救生筏。這是一種六人救生筏,存有完善的生存物資。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漂流的時間竟然會那么長!六人份的生存用水僅僅9升,而一個人就算什么也不做,每天也必須消耗500ml水。兩個人,看著死神慢慢靠近。于是,有一個人動了邪念,他將同志打暈丟進(jìn)了海里,獨(dú)自活了下來。第十七天,他在死亡線上被人發(fā)現(xiàn),撿回了一條命。他從此苦盡甘來,娶了同志的寡妻,成了遠(yuǎn)近聞名的富商。但是,在口供中,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破綻!如果救生筏上只有一個人,那么淡水可以支撐19天,一個專業(yè)的海員怎么可能在第17天差點(diǎn)渴死呢?所以,那個人拼了命的尋找真相,受了很多委屈,直到有一天……”

  “不!你錯了?!睅煾祿u搖頭,“他沒有在尋找真相,而是已經(jīng)找到了真相?!?p>  師傅打開手提包,發(fā)黃的照片上,一個女人抱住了一件救生衣。這個女人,就是穆雪煙。

  “這就是真相,他沒有撈到人,但撈到了傅政委的救生衣。就算呆在救生筏里,救生衣也不會脫下來。所以,除非傅乾元一開始就沒有穿上這件衣服,否則他不會自己脫下來?!?p>  “原來是這樣!”

  “他不該付出代價嗎?”

  輕嘆一聲,我抓住師傅的手。

  “他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和高云馨一起去見他,只是一句試探,他就住進(jìn)了醫(yī)院,腦出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p>  師傅突然張大了嘴,渾濁的笑聲就像從地獄號出。

  “蒼天有眼??!”

  “只有兇手才是唯一知道失蹤者已經(jīng)死去的人。所以他當(dāng)場就崩潰了?!?p>  看著師傅又哭又笑的表情,我也是感慨萬千。

  一念之差?。?p>  “師傅,雖然不該問,但我還是想知道,高宏升是你什么人?”

  “兄弟。”

  “了解。”

  “都了解了,你打算抓我么?”

  我笑笑,取出衛(wèi)星電話,塞進(jìn)他手里。

  “徒弟一向遵紀(jì)守法。師傅這樣出名的金融代理,應(yīng)該不會自墮招牌,報復(fù)一個傻小子吧?!?p>  師傅哼了一聲,取回衛(wèi)星電話。

  “謝謝師傅?!蔽蚁蛩瞎瞪黼x去。

  “回來。”

  “師傅?”

  他將一張JOKER插進(jìn)我胸前的口袋。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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