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的李昂曾經真的那樣嘗試過。
嗯……就是讓地球停止轉動。
地球也成功停止轉動了零點……一秒。
但代價就是他足足昏迷了一個月,可把守在醫(yī)院的父母嚇壞了。
醒來后,頭痛欲裂,干什么事情都無法集中精力,那種感覺就跟“開車”過度一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三年方才漸漸消失。
從那以后,李昂就明白了老祖宗留下的四個字:
量力而行。
有些事情并不是他無法做到,而是能力不足。
具體一點,就是念力不足。
念力是李昂自己給它取得名字。
念力是可以成長的。
就像剛才他救了那位瀕死的新娘,念力的濃郁度就有了漲幅,盡管只是微弱的一點點。
小到幫鄰居找貓,馬路上扶老太太過馬路,大到見義勇為,甚至與歹徒搏斗,制止犯罪,念力的濃郁程度都會加厚。
李昂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它在腦海中本來只是很小的一粒,如米粒大小,顏色很淺。
如今,它已經膨脹了很多倍,體積足足有雞蛋那么大,顏色也加深了很多。
這都是李昂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努力做好事,見義勇為。
因此,在父母死于一場事故之后,李昂應聘成為見習警探,并被安排在老鳥約翰·麥克萊恩手下任職。
主持正義提高念力的同時,也能謀一份工作,混口飯吃,一舉兩得。
至于為什么不早一點當警察,那是因為父母在世的時候并不認可這份高危工作。
槍械泛濫的國度當警察是非常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二老只有李昂這么一個兒子,用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幾代單傳。
結果二老自己卻死于意外,而想要當警察的李昂卻活的好好的。
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說。
“李昂,你留在醫(yī)院,等我們的新娘醒來,給她做筆錄,問一下,到底是哪位惡棍對她這樣的甜心下手。對了,你晚飯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送來?!?p> 臨走之前,麥克萊恩問獨自留守醫(yī)院的李昂。
“漢堡就行?!?p> “里面夾火腿的那種?”
“對,還要抹上甜奶油,最好再加點黑胡椒?!?p> “要不要來杯可樂?”
“咖啡就好?!?p> “靠,你的口味一直都是這么怪。就跟你人一樣。”
麥克萊恩笑著拍了拍李昂的肩膀,“走了。還有,記得注意安全。新娘沒死,說不定殺她的人還會卷土重來?!?p> 麥克萊恩走了之后,醫(yī)生前來查房。
“你好醫(yī)生,我想問一下,這位病人她的情況怎么樣了?”李昂用嘴努了努躺在病床上的新娘。
“什么怎么樣了,你不是看到了么?”
“我的意思是……她什么時候才可以錄口供?”
“錄口供?那你或許要等到下輩子了……事實上,傷者腦袋遭受這么致命的貫穿傷還能活下來已經算是一種奇跡,而且她這種狀態(tài),我認為其實死亡才是一種解脫?!?p> 李昂眉頭皺了皺,現(xiàn)在看來新娘似乎成了植物人,恐怕這輩子都會在沉睡中度過。
不過假如再讓李昂選擇一次,他還是會救她。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還漲念力,何樂而不為呢。
再況且,只要人活著,奇跡就有機會出現(xiàn)。
送晚餐的是一名精神小伙,和李昂一樣,他也是一名見習警探,只不過入職的時間晚了一個星期而已。
看護受害人的工作也就順理成章交給兩位打下手的了。
李昂負責上半夜,這位倒霉的精神小伙負責下半夜。
當然,也就前幾天負責看護一下,假如真如醫(yī)生所說受害人這一輩子都是植物人,那么也就沒有保護她的必要了。
沒有價值的東西是沒有人會去關注的,資本主義的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
吃完漢堡,喝完紙杯里的咖啡,李昂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這時,一陣悅耳的口哨聲響了起來,吹奏的是節(jié)日的樂曲。
吹奏它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護士。
她戴著船型小帽,穿著白色的護士服,推著一輛小車,吹著口哨往這邊走了過來。
這位女護士很漂亮,和躺在病床上的新娘一樣,都有著金黃色的長發(fā)。
唯一有點遺憾的地方,是女護士的右眼戴了一枚眼罩。
她是個獨眼龍。
“警察先生,病人該打針了?!?p> “好的?!?p> 李昂讓開了房門。
吃得飽飽的,又喝了一大杯咖啡,剛好有點急,他便趁換藥的時間去洗手間解決一下。
隨手帶上房門,護士伸手試探了一下新娘的鼻息,果然呼吸平穩(wěn),活得好好的。
護士看著和她有著同樣金發(fā)的新娘,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一直看你不爽,甚至嫉妒你,但不代表不尊重你?!?p> 她取下推車上吸有紅色藥水的注射器,“能在睡夢中死去,是干我們這一行的奢望,而它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p> 把注射器插入導管,即將把里面的紅色藥水推進靜脈的時候,護士的電話突然響了。
“該死?!?p> 她只能終止行動,接聽電話。
因為這部電話的聯(lián)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BOSS。
BOSS有個習慣,就是電話聯(lián)系你的時候,不管你在干什么,都必須立刻停止手頭的工作,接聽電話,接收指示。
“她怎么樣了?”電話里傳來蒼老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她還在沉睡,像個嬰兒。”
“她在哪?”
“在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在她的旁邊,有個菜鳥警察看著她,就在門外?!?p> “干的不錯。但是,艾爾,任務取消?!?p> “什么?!我們不能同情這個該死的……”
“小聲一點,小聲一點,別忘了門外還有一個菜鳥警察?!?p> “我們真的不能同情她……”艾爾的聲音放低了不少。
“嗨,寶貝,可以聽我說幾句嗎?”
“說?!?p> “你們對她百般凌辱,要留她活口,而我卻對她腦袋開了一槍,你那只美麗的碧眼應該親眼看到了。
如今,她的心臟還在跳動。
假如她清醒了,我們可以再對她補上幾刀。
但絕不可以像老鼠一樣半夜溜進房間,趁她睡覺的時候把她做掉。
那樣不符合我們的水準和格調。
對嗎,德萊弗小姐?”
艾爾·德萊弗嘆了口氣。
“回家吧,甜心?!?p> 猶豫了一秒,艾爾終于說道:
“遵命。”
“我愛你,甜心?!?p> “我也愛你,拜拜?!?p> 艾爾掛了電話,不甘的將它拿在腿上砸了幾下。
回頭看到病床上依然沉睡的新娘,似乎正在無聲的對她嘲笑,艾爾冷著臉說道:
“很好笑嗎,賤人?
聽我句勸,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醒來?!?p> 收拾妥當,隨手帶上房門,李昂從洗手間里出來,忽然腦袋里冒出一個疑問:
獨眼龍可以當護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