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登頂，圓滿
周北玄闖關(guān)的速度實在太快，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以至于“雪劍仙子”秦流仙擊敗第二十六層先輩投影，登上石碑主榜，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六十名！”
“五十四名！”
“四十二！”
“三十一！”
“二十！”
當(dāng)周北玄登上儒圣殿的層數(shù)，來到第三十一層時。
他在石碑主榜上的排名，已經(jīng)來到了第二十名！
此時此刻，儒圣殿外無數(shù)年輕修士的腦子，幾乎都是蒙的，呆滯當(dāng)場。
“這到底是什么妖孽怪物？”
這是此刻縈繞在所有人心頭的疑問。
這種等級的妖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小小的青華域，甚至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天南洲。
天南洲一十三域，很大很大，但放眼整個乾元修仙界，又很小。
天南洲因在上古時期遭受大難，地域銳減，雖然仍舊掛著乾元四大洲之一的名號，實際卻只有其他三大洲五分之一的大小方圓，實力更是四洲墊底。
天南洲出過不少絕世天驕，就比如現(xiàn)今潛龍榜第一的獨孤無敵。
但即便是獨孤無敵來闖這儒圣殿，成績怕是也不會比他的老祖宗獨孤誠好上多少。
待眾人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儒圣殿時，發(fā)現(xiàn)周北玄已經(jīng)來到了第三十二層！
這已經(jīng)持平了主榜第一，那位來自東極洲的劍無神前輩所創(chuàng)下的記錄。
前十之中，也終于出現(xiàn)了天南洲修士的字樣。
此時，周北玄在石碑主榜之上的排名是第二。
只要再登上一層，那么周北玄便將打破這儒圣殿有史以來的最高記錄！
在場所有人甚至是他們的先輩都曾經(jīng)夢想過，總有一天，天南洲修士將打破那東極劍無神所創(chuàng)下的記錄，登頂儒圣殿。
但當(dāng)這一切發(fā)生在眼前之時，所有人都感覺十分不真實。
原因無他，天南洲積弱已久。
每次儒圣殿開啟，許多人都不愿意去談?wù)撋踔寥タ词靼瘛?p> 因為對于每一個天南洲修士而言，那是個恥辱。
乾元四大洲，唯獨天南洲，無人能進(jìn)入前一百。
如今，儒圣殿主榜前列，終于迎來了首位天南洲修士。
周北玄！
而且還排在第二！
不對....
已經(jīng)是第一了！
此刻，石碑主榜之上，周北玄三字位列絕巔，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儒圣殿第三十三層，悄然亮起！
此時，在眾人心中，已經(jīng)沒有多少震驚了。
因為已經(jīng)麻木了。
當(dāng)周北玄踏入儒圣殿三十三層時，這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模糊不清的先輩投影，而是一位鶴發(fā)童顏的青衣老者。
“前輩是...”
“老夫陳青衣，稷下學(xué)宮天南分宮最后一任宮主！世人一般稱我為青蓮劍帝，這是我的一道殘魂?！?p> “沒想到無數(shù)年后，老夫還有緣再見古老劍修，你身上的劍道意志帶有無上浩然之意，后輩劍修之中，只有道宮柯浩然有這個潛質(zhì)，不過，你不是他，你的意志更加內(nèi)斂，他的意志，從來那么唯我獨尊，或許，你是他的傳人?！?p> 陳青衣打量了一番周北玄，眉頭一挑，略有驚訝地說道。
陳青衣的一番話讓得周北玄心中微微一驚。
青蓮劍帝？
劍帝？帝君？這可是化神帝君才有的稱謂，坊間傳聞，這儒圣殿乃是一位上古真君大能所留，此刻想來真是謬誤。
眼前這老者竟然是一尊化神帝君的殘魂。
“怎么樣？小家伙，你可愿拜我為師？”
若是其他人，聽到一位化神帝君收徒，只怕立馬跪地拜師了。
但周北玄不會。
他有他的路要走，不管是劍帝也好，劍圣也罷，這都不是他的劍道，他要做的是逍遙于世的無上劍仙。
“恕晚輩拒絕，我有我的劍道，我也只想修我的劍道。”
陳青衣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北玄。
良久，陳青衣嘆息一聲，“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的意志不是內(nèi)斂，而是深入骨髓的傲意，一根傲骨，足以傲視天下，舉世獨尊，你比柯浩然還要柯浩然?！?p>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強求，不過，老夫想和你在劍道意志上好好切磋一下。”
“晚輩周北玄，請前輩賜教。”
此刻的周北玄有的不僅僅是劍意，還有沖破天地束縛的戰(zhàn)意，烏黑如墨的長發(fā)沖天舞動。
陳青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人已死去千萬年，這道意志還剩下微不足道的最后一擊，希望你的浩然劍道意志能讓我痛快一場，出劍吧！”
“出劍！”
兩尊古老劍修時隔無數(shù)年，再一次相遇，雖然僅是意志的交鋒，卻也是萬載難逢。
鏘！
熾烈的火光直沖天際，根本看不到兩人的動作，幾乎是瞬間，周北玄和陳青衣的劍沖擊在一起，以全身力量加持在劍意之上。
“吼！”
周北玄在咆哮，雙眸中射出來的目光比劍氣更可怕。
“萬古一青蓮，青蓮劍歌！”
不得不說，陳青衣的青蓮劍道意志恐怖異常，任浩然劍道意志如何沖擊，始終能保持如一，隔空硬撼，反觀浩然劍道意志，正在逐漸消磨。
“無上浩然！”
周北玄再次咆哮一聲，身體融入到劍道意志中，瘋狂斬向陳青衣，那股炙熱無比、青蓮一切的意志力量，使得天地一片混沌。
“便讓你見識一下，青蓮劍道意志的真正精髓。”
一股浩瀚到貫穿天穹的劍意兇猛爆發(fā)，劍意宛如汪洋，一浪高過一浪，永不停休，在更為強大的劍意前，浩然劍道意志所能做的就是徒勞的發(fā)起攻勢，然后被抵御而下，直至徹底破滅。
“厲害，前輩的劍道的確遠(yuǎn)在我之上?！?p> 無數(shù)光點散開，陳青衣的劍道意志波動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收斂劍意，周北玄轉(zhuǎn)過身，眼睛有些失神，他輸了，出道以來，一直所向無敵的他在這一刻輸了。
“你的劍道和我的劍道的不同，你可明白？”
周北玄料不到陳青衣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句話，沉吟一番，緩緩道：“明白?！泵總€人的意志都是不同的，因為人天生就有區(qū)別，照搬別人的道路，最終只會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
頓了頓，陳青衣又道：“你既然不愿意拜我為師，我也沒什么能留給你，就把我的劍道經(jīng)驗全部打入你的腦海，助你更進(jìn)一步吧！”
右手食中二指幷起，陳青衣一指點在周北玄的眉心之上。
嗡！
無數(shù)混亂的信息涌入周北玄的心海之中，幾乎要讓他的心海崩潰。
周北玄駭然，陳青衣的這份手段，簡直是鬼神莫測，居然能把自己的劍道經(jīng)驗打入其他人的腦海中。
“不要驚訝，我的青蓮劍意已然入道，劍道經(jīng)驗同樣有著青蓮長生的道意性質(zhì)?！?p> “好了，我的殘魂所剩力量不多，需要繼續(xù)沉眠修養(yǎng)，靜候我真正的傳人。”
說完最后一句話，陳青衣的殘魂隨之消失不見。
……
不知過去多久，現(xiàn)實中的周北玄睜開雙眼。
“青蓮劍帝，陳青衣，周北玄，多謝了！”
從陳青衣的青蓮劍道意志中，周北玄的收獲頗多，只不過目前還無法一下子轉(zhuǎn)化為真實的戰(zhàn)力，但是卻讓周北玄有了直接的頓悟，只等劍意徹底通靈，便可突飛猛進(jìn)，更上一層樓。
“先看看青蓮劍帝的劍道經(jīng)驗！”
心神沉入到心海之中，周北玄遨游在那股陌生的信息流內(nèi)。
八歲觀看天下劍譜，九歲練劍，十二歲煉氣，十六歲以煉氣境第九層修為，擊敗筑基境修士，同年，踏入筑基境，自創(chuàng)劍術(shù)小神通，盡敗方圓數(shù)萬里的少年翹楚，十九歲離家出走，加入一弱小幫派，血與火的戰(zhàn)斗中，頓悟劍意，成為一幫之主，二十六歲堪破天人壁障，跨入金丹境，四十歲堪稱金丹境無敵，游覽乾元大陸，遍訪天下年輕劍修，無數(shù)交手中，劍道神通越發(fā)精湛，劍意越來越濃烈，乾元大陸，再無一年輕劍修是其對手。
值此九十歲之齡，有感劍意為無根之源，于長白山天池之巔，自悟青蓮之意，修成青蓮劍種，至此廢去金丹大道，正式踏入古老劍修之境。
一入古老劍修之道，修成青蓮劍域，眾多前輩皆不是其對手，百歲之齡，獨領(lǐng)元嬰境劍修之風(fēng)搔，逐漸成為一方劍道帝皇。
時間如水流逝，陳青衣的一生在周北玄腦海中回放，毫無疑問，同歲數(shù)的陳青衣在經(jīng)歷上是周北玄無法比擬的，而周北玄缺少的正是紅塵經(jīng)歷，沒有足夠的經(jīng)歷，無缺劍意就無法圓滿，無法更進(jìn)一步，成就通靈劍意，這和天賦無關(guān)，和悟性無關(guān)，純粹是一種心靈上的圓滿。
圓滿無缺劍意在威力上和大成無缺劍意相差無幾，可世人都知道，不圓滿終究不圓滿，代表還有破綻和漏洞。
陳青衣的劍道經(jīng)驗填補了周北玄在經(jīng)歷上的空白，心中深處似乎有破碎的聲音響起，劍意歡呼雀躍，宛如有了自由之身。
“這就是圓滿，真正的無缺，通靈原來如此?！?p> 周北玄可以感受到，半步通靈劍意已經(jīng)真正圓潤無缺，再無一絲破綻，日后道路上的對拼，僅僅是力量的差距。
“圓滿無缺劍意之后便是凝練通靈劍意，想必我之前因為領(lǐng)悟的是浩然劍意，所以劍意在沒有圓滿前，就有了劍靈雛形姿態(tài)，境界上并沒有達(dá)到。”有著龐大的陳青衣劍道經(jīng)驗做信息庫，周北玄在劍道上的知識不遜色任何一名劍道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