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下村祐也不知道這個法陣是什么,只知道這是眼前這個戴著鬼臉面具的人釋放出來的術(shù)法,只覺得這個陣法讓自己的行動變得無比艱難,在吞噬著自己的靈力,甚至還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將自己向下拖拽。
但蘇成義,古秀蘭和其他的守城人員都認(rèn)出了這個法陣。一個神境初期的男子驚異的看著下村祐也腳下的那個法陣:“這是,地獄業(yè)鏡!命煞大人來支援我們了。”
蘇成義則是眼神冷淡的看著羅粟,喃喃道:“不對,他不是命煞,到底是誰?”
銅柱地獄的場景顯現(xiàn),下村祐也驚恐的看著腳下的世界,他奮力的想要掙脫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每每動用一份,就會被吞噬掉一份。下村祐也害怕了,看著下面正朝著自己伸手的地獄獄卒,手中的鬼丸國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章法的向他們砍去。
但很快下村祐也就發(fā)現(xiàn),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當(dāng)自己半個身子都被拖入地獄時,鬼丸國綱已經(jīng)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這把跟了下村祐也大半輩子的妖刀,在下村祐也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面對命中注定的死亡時,開始重新尋找自己的主人了。
令羅粟感到驚奇的是,鬼丸國綱并不受地獄業(yè)鏡的影響,在沒有人任何使用靈力催動的情況下,好像有自主意識一般,脫離了下村祐也的控制,迅速飛離了戰(zhàn)場,徑直朝東邊飛去。“原來這妖刀是怎么到了下村康治手里的,看來對天照的傳承還是了解不夠啊?!?p> 下村祐也的死亡也預(yù)示著東瀛部隊再沒有能力能夠?qū)固凉脸堑氖剀?,塘沽城這一場仗算是打贏了。幾個人歡呼著,只有蘇成義面臉沉重。緩步靠近羅粟,開始了神境后期的修士才可能擁有的精神交流。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可以使用閻羅命煞的地獄業(yè)鏡?!?p> “你居然知道閻羅?你也是光明島的人?”
“回答我的問題?!?p> “在下正是光明島八皇之一的閻羅命煞。”
“你不可能是閻羅,說,你到底是誰?”蘇成義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仿佛如果聽不到他滿意的答案,下一秒就會將羅粟千刀萬剮一般。
羅粟摘下面具,蘇成義認(rèn)出這便是前些天找來自己說要幫助自己守城的年輕人。那又如何,說不清楚來歷,還是不能放過他,光明島是大離最后的防線,絕對不能讓不明來歷的人混入其中,還是修為如此之高,還可以使用九皇能力的人。
蘇成義是這么想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氣氛不對,原本是想來感謝羅粟的幫助,慶祝守城戰(zhàn)的勝利的??吹窖巯碌那闆r,眾人停住了腳步,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談話。
“項烈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西北方的邊境,不可能來我這里支援,你到底是誰?光明島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來歷不明的人混入其中?!?p> 羅粟原本還以為蘇成義幾個人只不過是民間的修士,原來是光明島的人,項烈這個名字聽著如此耳熟,仔細一想是上一代的閻羅命煞,自己在剛加入的光明島的時候就是項烈留下的殘魂在帶著自己的修行。
得知對方也是來自光明島,羅粟也就沒有硬要承認(rèn)自己的閻羅身份,告訴蘇成義自己是項烈的徒弟,也是下一任閻羅命煞的候選人,所以自己可以使用這個類似于地獄業(yè)鏡的復(fù)制品,并不是真的地獄業(yè)鏡。不然羅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釋穿越幻境這個東西,怕是說出來自己才是真的危險了。
蘇成義對羅粟的這個解釋還是持有懷疑態(tài)度的,但看到羅粟取出只有光明島的信物并且對上了暗號后才勉強接受羅粟是項烈徒弟的這個身份,畢竟項烈的年紀(jì)已經(jīng)有幾百歲了,若是沒能突破真神境,恐怕大限將至,提前選好一個繼承人也是合情合理。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既然承認(rèn)是項烈徒弟,那就將身份貫徹到底吧。
“光明島九皇之一,魑魅魍魎。”蘇成義說著,也將一旁的古秀蘭介紹了一遍:“這位是我的妻子,也是光明島九皇之一的奈落邊霞。”
九皇?魑魅魍魎?羅粟聽到著個名字和蘇成義的靈能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在地下室大門上的浮雕。為什么世人都知道的光明島八皇在上面都可以找得到對應(yīng)的形象,但卻偏偏多出來一個人,之前羅粟就有猜想是不是本來就是九個人。
但之前不止一次去問公孫霖這個問題,公孫霖都閉口不談,不過現(xiàn)在羅粟知道了那個第九個人是誰了。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古秀蘭,看上去蘇成義和古秀蘭都很年輕,完全沒有大限將至的樣子,為什么上官清會繼承奈落邊霞的傳承。
而且從來沒有聽過魑魅魍魎的名號,為什么蘇成義的這份傳承會消失呢。難道是魔族?自己是中了魔族的幻境才來到這時間點的,難道這一切和魔族有關(guān)?光明島的傳承在繼承者沒有死亡的情況下是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xiàn)的。
公孫霖和肖浩軒是個例外,本就大限將至的公孫霖,又是真神境的修為,將自己的靈能強行剝離出來還是可以做到的??墒枪判闾m的實力離做到這個地步還遠遠不夠,蘇成義也是一樣。難道古秀蘭是死在了魔族手上,上官清才繼承奈落邊霞的傳承。
可若是這樣,蘇成義遍解釋不通了。為何自己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公孫老頭也一直對這個避而不談。
天色漸晚,蘇成義將羅粟叫道了外面,跟著蘇成義出來的羅粟有些好奇的跟在后面,右手上靈力流轉(zhuǎn)不停。即使知道對方是誰,羅粟也還沒有忘記自己現(xiàn)在并不是真的穿越了,只不過是在魔族釋放出的幻境中,現(xiàn)實中自己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蘇成義將羅粟帶出蘇宅,看著羅粟,臉上不再是之前那個有些冷淡的表情,而是掛著笑容,溫和又燦爛,是那種發(fā)自肺腑的笑容,就好像羅粟不是剛剛認(rèn)識的人一般。羅粟見過這個笑容,那是以前自己在救出來一些被其他勢力或是散修綁架的人后,他們臉上的笑容。
就好像,羅粟是蘇成義的救命恩人一般。
“前輩,喊我出來是有什么事嗎?”
“羅粟,感謝你替我解開了心結(jié),你也是時候回去了?!碧K成義看著羅粟,羅粟聞言,臉上掛滿了疑問,但沒等他開口,蘇成義的身影就淡淡散去了。緊接著散去的是身后的蘇宅,慢慢是整個塘沽城。羅粟感覺腳下的土地正在慢慢消失,接著自己就仿佛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
巨大的失重感讓羅粟一陣慌亂,猛地向上掙扎,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上京城的光明島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