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劫劍最后還是沒有刺下去。
地保適時的出現(xiàn),攔住了許彥卿揮劍的手:“許公子,使不得啊!”
要下定決心在鬧市上砍人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饒是許彥卿各種大場面大風(fēng)浪都有經(jīng)歷過,也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他甚至都想好萬一真砍死了,就假裝人沒死,大聲呼喊拉到偏僻角落說是去醫(yī)治的打算。
現(xiàn)在有地保出來攔住,能不砍人當(dāng)然還是不砍為妙??!
他又不是真的喜歡殺人,能通過正常手段解決誰要訴諸暴力啊。
他是要去武館拜師學(xué)藝的人,要是當(dāng)街砍了人,誰知道武館還收不收啊!萬一人家覺得他太兇惡,找個別的理由打發(fā)出來那真是要哭死。
所以地保出來的好?。?p> 他現(xiàn)在是越看這個王地保越像講義氣知恩圖報的人,果然是被宋大俠熏陶過的,也是忠肝義膽的大俠!
他心中慶幸,躺在地上的兩個流氓也很慶幸。
他們快演不下去啦!
兩位混混也是咬著牙在堅持,方才黑黝黝的定劫劍刺下來時,他們都嚇傻了好嘛!
似乎這位外地來的許小哥并不懂樂城的規(guī)矩,一點都不講武德,不知道點到為止,要實打?qū)嵉囊谒麄兩砩洗羵€窟窿!
這可真是嚇?biāo)廊肆?,他們挨打是為了更大的利益。挨刀子是為了啥?難道覺得許彥卿的劍不夠利,親自用身體磨一磨劍嗎?
兩邊都有點想收手的意思,只有王地保好像看不出來,使勁拉住許彥卿。
“許公子,當(dāng)真使不得??!您身份貴重,前途遠(yuǎn)大,犯不著跟這兩位一般見識?!?p> 這話一出來,躺在地上的流氓不樂意了:“王老弟,你什么意思,他姓許的身份貴重,前途遠(yuǎn)大,我張彪就是臭狗屎,點不亮的燈嗎?”
許彥卿冷笑,你特么的就是臭狗屎??!
張彪被他這一聲冷笑給刺激到了:“姓許的,你笑什么?”
他面上表現(xiàn)的非常兇惡,但許彥卿早看出他的色厲內(nèi)荏,方才怎么稱呼自己,現(xiàn)在怎么稱呼自己,當(dāng)自己是個雛聽不出來嗎?
他反譏道:“笑可笑之人!”
王地保趕緊拉住他離得稍遠(yuǎn)了點,也不顧身后兩個流氓混混叫喊,勸到:“許公子,這等潑皮便如牛皮糖一樣,一旦招惹了,那是怎么也劈不開,你怎么會跟他們對上?”
“地保,哪里是我要跟他對上,是他們要與我不對付?!?p> “如今怎么辦?”
“王叔……”
“許公子言重,老朽怎敢當(dāng)公子如此稱呼!”
“落難之人,蒙王叔照顧。我今日還要去鎮(zhèn)山武館拜師,若是能拖過這兩日,日后在解決……”
“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我看那兩位也有退縮之意。老朽代為一試?!?p> 許彥卿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一旁,也不知曉王地保是怎么和張彪二人討價還價,總之先見到他們激動地罵罵咧咧,接著低聲細(xì)語,最后便見兩人惡毒的看了自己一眼,王地保面露喜色匆匆說了些什么,然后就小步快跑著過來。
“許公子,那二人答應(yīng)了,不過卻要公子賠償他們五十兩銀子看病買藥錢?!?p> “讓他們做夢去吧!大不了今日魚死網(wǎng)破,殺了他們,我去官府里蹲大牢去?!?p> “許公子,莫要著急,小老兒再去與他們商量商量?!?p> “王叔,銀子是沒有的,我這點存銀是要去拜師學(xué)武的。他們?nèi)羰遣环?,那就劃下道來,今日我都接著?!?p> 王地保心中一個哆嗦,這是哪里來的公子,是世代相傳的土匪家的公子吧!還劃下道來,黑話說的挺溜。
他也不敢和許彥卿廢話,小跑著又去和張彪二人商議。
許彥卿等了一會兒,見王地保越說越是沮喪,二人始終不答應(yīng)。
他心中著急怕誤了報名的時辰,錯過之后下一次就要一個月后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墳頭草都一尺多高了。
他提了劍沖過去,直接朝著張彪褲襠處猛地一戳,嗤啦一聲。
張彪嚇的大叫,感覺下面一涼,哆哆嗦嗦的一點點的看向褲襠,見沒有血跡,才敢仔細(xì)看,原來利劍只是破開了他的褲子。
他這次是真嚇到了,男人可以不怕死,怕的是死了都做不成男人。
“姓許的,我他M的跟你沒完!”
“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否則下次若是手抖了,就不是褲子的問題了。”
“你要么殺了我,要么就等著吧!”
“這可是你求我的,官府來了也沒話說……”
王地保嚇壞了,年輕人控制不住情緒,真的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這小子可是昨天自己親自去辦理的在長樂坊落戶入籍手續(xù)啊,這要是剛剛落戶就殺人,自己這個保長也是要被追究的?。?p> “許公子,冷靜,冷靜!”
“姓許的,你他M的要么給錢,要么就等著吧!”
王地保怕許彥卿真做出什么,趕緊拉著他走開。邊走便道:“許公子,您要是手頭緊,老朽先行給您墊一下,等您拜師之后,與他解決了紛爭慢慢還也可以?!?p> “王叔,這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宋大俠是我的恩人,出了事,他的家人我不敢照顧,等人丟了之后,我更是不敢去找。只有你不遠(yuǎn)千里,來到樂城這樣的小地方幫忙。”
許彥卿見他有些激動,不得不答應(yīng)下來。
如此那張彪才和跟班罵罵咧咧的離去,約好了五日之后一決雌雄。
許彥卿見他們離去前陰冷惡毒的眼神,便知道梁子真的結(jié)下了。五天之后怕不是真得要分個你死我活,有一個倒下才算結(jié)束。
他倒是沒有害怕什么,五日后他學(xué)了搬運氣血的法門,穩(wěn)住傷勢,再拿下兩人只會比今日更加輕松。
他謝過了王地保,然后繼續(xù)出發(fā)。
鎮(zhèn)山武館里三郎巷不太遠(yuǎn),沿著城內(nèi)一條不知名字的小河走不到三里,便見一座占地頗廣的斗拱廊檐,朱紅的大門很是威嚴(yán),門口兩座像是獅子的神獸怒目圓瞪,看著每一個進(jìn)進(jìn)出出的武人。
武館的門口很是熱鬧,有不少人家前來,想要拜入門下,尋求亂世中自保。
他轉(zhuǎn)了一圈,見四個隊伍并無分別,于是撿了一條看著稍稍短的排在后面。站在他前面的是個頗為高大壯實的漢子,一看就是殷實人家,身上的氣血升騰的濃烈,整個人精氣逼人。
他正在和周圍的人聊天,見到許彥卿過來,眼睛一亮,道:“這位朋友請了!在下長樂丁天霸?!?p> 許彥卿跟著自報家門,又在他引薦下跟周邊的人打過招呼。
閑談幾句話后,丁霸天便道:“莫要看這么多人,其實真正能留下來的不超過一掌之?dāng)?shù)!”
許彥卿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這跟他打聽的完全不一樣?。〈饲翱墒钦f了,趙家的鎮(zhèn)山武館只要交足了費用,都能進(jìn)來學(xué)習(xí)功夫的。
旁邊有人同樣存了疑問,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