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迷離疊合,明靜帶著一畫回到家中,站在池塘邊,初夏的荷花才綻出幾個花骨朵,只有片片手掌大的荷葉翠色生生,帶著清新的水汽溫柔卷上明靜的衣裙。
嚴周還在書房里處理公事,一切都是遠程下達工作命令。
只是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嚴周親自監(jiān)督的只好放在一旁,等嚴周回家了再去公司親自監(jiān)督。
天邊有欲燃的火燒肆意彌漫天空,暮色漸漸披離在明靜的身上,似幾重羽光明媚,待嚴周出來,天邊已經(jīng)一片藏藍色的暮色,彩霞已散,林父,林母見嚴周處理完公事出來,都問要不要吃飯。
嚴周牽著明靜的手道:“一起去吃飯?!?p> 嚴周將手機放在一旁,坐在明靜的身邊慢慢的吃著飯,突然,他皺眉道:“來了這幾天,我已經(jīng)知道咱們家鄉(xiāng)缺少什么了?!?p> 明靜悠然抬頭,“缺什么?”
嚴周吃了一口菜,淡淡道:“缺高鐵,我已經(jīng)撥了一項??罱o咱們家鄉(xiāng)建一道高鐵,你覺得如何?”
這是心有靈犀嗎?這是心電感應(yīng)嗎?這是量子力的糾纏嗎?還是他又找人跟蹤自己?
明靜眼中閃現(xiàn)著光芒,正愁怎么和他說,他居然說出來了,真好。于是低頭道:“確實是缺了一高鐵,要是有高鐵,那么我們家的旅游業(yè)就會興盛,到時候小縣城里很多農(nóng)副產(chǎn)品也會很好銷售?!?p> 接下去便是當?shù)仉娨暸_對嚴周撥款建高鐵的事情在電視里不停的轉(zhuǎn)播,一時間,明靜的娘家已經(jīng)被媒體知道,門口停了不少的媒體想要第一時間采訪嚴周這個金主。
彼時的趙劍輝亦在人群中,朝明靜使著顏色,似乎是想要明靜對嚴周說結(jié)一筆錢給他。
然而明靜卻故意不想和他的眼神相遇,抱著孩子回家去了。
林父,林母見嚴周在媒體面前侃侃而談,心里也是一片高興,能給自己的家鄉(xiāng)帶來利益,說實話,有誰不高興?只是林母有一個悲觀的看法,這樣起高樓,總怕以后樓會塌。
其實,嚴周是熟讀了《紅樓夢》的悲劇的,他的樓沒那么容易塌!而且穩(wěn)穩(wěn)地!林母林父是瞎擔心了!
夏日的涼風如玉,院子里的一池塘靜水如壁,碧水間浮起多多紅紅白白的荷花,風荷正舉,輕曳于煙水波渺間。
嚴周他站在門口,晚風吹得他額間的碎發(fā),氣度高華,人面如玉。
仿佛還是在第一次清風樓相見的那個晚上,他風度翩然,還是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只是因為情深而來的兩鬢花白,和臉上徒添的滄桑感。
明靜看著不禁的又有些心疼!
在門口采訪了很久,記者們才紛紛散去,于此同時,明靜的老宅‘長樂堂’也被媒體曝光,此后也有很多人來要看明靜家的老宅子。
這種老宅子在明靜家鄉(xiāng)也有很多,只是都還住著人,不肯賣掉當做旅游景點,所以,原本可以白天不關(guān)門的,變成了白天都要關(guān)門,引來好多路人合影。
轉(zhuǎn)眼間,嚴周和明靜已經(jīng)在明靜的娘家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家兒和咸兒總是鬧著要找媽媽,不肯吃,不肯喝,連上幼兒園都在哭哭啼啼不肯去,要去外公家找媽媽。
明靜每天和他們通話,實在不忍心他們這樣鬧著找媽媽,所以也和嚴周趕回了家,明靜已經(jīng)慢慢的放下了白菲兒的事情,只要白菲兒不上門挑釁,明靜便不會想太多,不過,要是看到白菲兒有所動作,明靜就又會和嚴周鬧,而且一鬧就鬧好些天。
為此嚴周還斷了和白家的生意往來,白家也知道最近白菲兒的行為過于異常,總是去接近嚴周,所以也斷了也就斷了。
是日,嚴母找明靜說和和嚴周的關(guān)系,她靜靜佇立在明靜的面前,身后是舒朗蔚藍的天空色,她滿頭青絲梳得如白灰色的烏云,她給明靜遞了一碗燕窩,坐下慢慢的道:“明兒,周兒和白菲兒的事情我都知道,那都是過去了,如今周兒已經(jīng)為了你的情緒斷了和白家的合作,這也算周兒的一點誠意吧!據(jù)說他還為你家通了高鐵,這是一筆不菲的支出,而和白菲兒家斷絕合作這是一筆不低的收入,這樣一出一廢,已經(jīng)徒然讓我們家的企業(yè)損失不少,高鐵還可以不計較,這是做善事的,只是,為了你斷了和白家的生意,這確實不應(yīng)該···”
明靜兩鬢長發(fā)微垂,輕輕如柳枝,隨風輕動,慢慢的喝完了手中的燕窩,本想說點什么的,被嚴母這么一說竟然也是啞口無言。只得慢慢的放下碗盅,靜靜的聽著嚴母繼續(xù)說下去。
嚴母繼續(xù)道:“你還年輕,而且不喜歡經(jīng)營生意,很多事情你并不懂,周兒對你的癡情是有目共睹的,我認為你這次吃醋的時間實在太久了,沒有拿捏好分寸!”
明靜道:“謝謝母親教誨,我一定好好勸說嚴周把白家的生意繼續(xù)做下去。”
嚴母淡然的一擺手:“不用,斷了就斷了吧。索性要建高鐵,到時候我們在你們家鄉(xiāng)投資旅游業(yè),餐飲業(yè),據(jù)說你們家還保留了很多四合院,老房子,這些老房子最是令人懷念的,所以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項目。聽說你家的一個發(fā)小是做餐飲業(yè)的?到時候我們和他家合作一把也差不多了?!?p> 明靜以為和歐陽沫的事情只是嘴上說一下而已,沒想到這真的要提上日程了,只是建高鐵還要幾年時間,那也是幾年以后的事情了。
對于和白家斷了生意往來,明靜也確實是沒有想到的,所以此時想想是不是應(yīng)該去公司勸勸嚴周繼續(xù)和白家合作?
如此想來,明靜覺得嚴周表忠心表得有些過了,可是不這樣表忠心,明靜是不會罷休的,想到此,明靜不禁的嘴角上揚了一下,上樓收拾了一下,就說要出門。
嚴母問她去哪里她也不說,也不讓老孫在后面跟著,自己開車便出門了。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