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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時代

第十七章:命懸一線

激情的時代 原創(chuàng)作家紀(jì)往 2572 2021-02-08 21:00:00

  人們笑聲過后,一個盤腿窩腳兒,坐在炕尾炕沿上抽著煙的,青年男子看著李真鋼笑著問:“真鋼你家富的都流油了,比誰家都有錢,你還要什么賞錢呢?你家走了以后記著好天兒,把你家存的那些個錢,都拿出來曬曬別發(fā)了毛兒?!?p>  說話的青年也是五隊(duì)的社員兒,名叫萬世通,二十六、七歲,人們習(xí)慣的尊稱他為老萬。老萬的相貌長的用東北話來形容叫“賊漂亮”,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要個頭有個頭兒,要模樣有模樣兒。并且還有點(diǎn)文化,認(rèn)識幾個字兒,只是脾氣比較耿直,說話干事是個“炮筒子”。平時稀松二五眼比較多,喜歡與別人開個玩笑。

  李真鋼看著老萬嘴一撇:“我說萬大哥,怎么哪都有你呀,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會說話。賞錢也沒有跟你要,你老實(shí)的在那坐著比什么不強(qiáng)啊?”

  老萬眨瞇了眨瞇眼:“真鋼你今兒個要是,給我磕個頭拜個年,我還真賞給你點(diǎn)東西兒?!?p>  李真鋼不屑一顧:“就是你,能賞給我點(diǎn)什么東西啊?”

  老萬:“我賞你袋煙抽還不行?。俊?p>  李真鋼:“你快著拉倒吧,今兒個是大年初一,我給你磕頭拜年,你光賞給我袋煙抽,你拿著我當(dāng)吃屎的小孩賺唬我呢?”

  老萬反問道:“那你想讓我賞給,你點(diǎn)什么東西?。俊?p>  “他想叫你賞給他個大俊媳婦兒?!迸赃叺囊粋€婦女開玩笑道。

  “哎,這事還真有戲?!崩先f抽了口煙:“這么著真鋼,你今兒個要是真給我磕個頭、拜個年,你這個大俊媳婦兒,就包在我身上了?!?p>  李真鋼:“甭忒俊了,長的跟我紅陽嫂子(老萬的媳婦兒)那樣的就行?!?p>  年輕媳婦兒哈哈笑著說道:“你拉倒去吧,就是你長的醬球子似的,貓不叼、狗不啃的,還想找個紅陽那么好著的媳婦兒,你做美夢去吧?!?p>  李真鋼扭頭回應(yīng)道:“嫂子,這你就不懂了,萬大哥俊漢子有俊妻,我這醬球漢子也得有花枝兒。再說了花枝也得有,我這個醬球子的地方插呀?!?p>  人們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李真鋼伸手扒拉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幾個小男孩兒:“你們都起來起來,別擋著道了,我要給萬大哥磕頭拜年了。”

  站在一旁始終微笑著的,姬和林趕忙攔?。骸按笾蹲?,你還真磕頭拜年呢?”

  “可不真磕頭拜年唄,人們都說給老丈人磕頭是為了媳婦兒。我給萬大哥磕頭拜年,是為了叫他給我說個媳婦兒?!崩钫驿撜f話時,臉上的表情還挺認(rèn)真哪。

  站在一旁的成桂芝也勸道:“大侄子你別當(dāng)真,你萬大哥是跟你鬧著玩的?!?p>  老萬:“真鋼你等下兒?!?p>  李真鋼一直眼:“怎么、你說話不算數(shù)了?”

  老萬:“算數(shù)兒,我還有個條件哪。今兒個是大年初一,你看這一屋子的人,你給大家伙編段順口溜兒。只要你編的順口溜兒,能把這屋里的人都逗樂了,正月里不說媒,出了正月我立馬兒,就給你張羅媳婦去?!?p>  李真鋼:“編段順口溜對我來說,這還叫個事兒,順口溜就在我的嘴邊上堵著哪?!?p>  老萬:“你是有虱子不吹虼蚤哇,你馬上編,我們等著聽哪?!?p>  李真鋼抬頭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社會主義過年真不賴,

  我給叔叔嬸嬸把年拜。

  人人說的都是吉祥話,

  這個年我可真不白拜。

  我是抽袋煙賽過神仙,

  我訂個媳婦就在今年。

  我的媒人就是萬大哥,

  出了正月就得快著去,把媳婦給我說!”

  屋里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一個婦女:“真鋼兄弟你這個小小子,就是個媳婦迷。”

  李真鋼:“小小子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哪個小小子,都是這樣兒。”

  又一個婦女:“真鋼兄弟,你今年要是訂了媳婦兒,過了大秋結(jié)婚時,別忘了叫我們吃包子去?!?p>  李真鋼:“嫂子你放心,到時候缺不了你?!?p>  婦女:“到時候你管我們,什么好飯吃?。俊?p>  李真鋼:“白菜豬肉熬鍋菜,香的你準(zhǔn)說不賴。每人二兩喜事酒,大白包子準(zhǔn)管夠?!?p>  老萬笑的往后一仰身,手指著李真鋼說道:“你真夠個大活寶哇。”

  成桂芝:“還甭說,我多咱也沒有看見過,真鋼大侄子發(fā)過愁,一天到晚老是樂的。照著他的喜性樣兒,準(zhǔn)能尋個大俊媳婦享了福兒?!?p>  李真鋼:“樂一樂我沒有了愁跟苦,凈發(fā)愁的那是二百五?!?p>  老萬張嘴剛要說話,姬思忠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屋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爸爸、媽媽不、不好了,壞事了。”

  屋里的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目光“刷”地落在了姬思忠的身上。

  成桂芝嚇的哆嗦著嘴唇:“思、思忠什么事壞了?”

  姬思忠“哈哧哈哧”地喘著粗氣:“大、大大春的爸爸不、不不知道事了!”

  姬和林慌忙擠了過來:“你說說倒底是怎么回事???”

  姬思忠:“是是病的?!?p>  “啊!”屋里的人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咱別站在這發(fā)愣了,趕緊著去看看吧?!崩钫驿撜f完轉(zhuǎn)身,第一個躥出了屋。

  屋里的人呼啦一下,跟著李真鋼跑出了屋。成桂芝也拖著病弱的身體,緊走慢走的跟在人群后面兒。

  李真鋼、老萬等人氣喘吁吁,神色緊張地跑到楊江波家。一進(jìn)院門看見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男女老少的鄉(xiāng)親們,每個人臉上都露著凝重的面色。他們擠過人群兒,急忙來到了里間屋。

  此時的揚(yáng)江波身上蓋著被,露著頭,仰面躺在炕頭上,緊閉著雙眼,臉色臘黃臘黃的。楊大春、楊小花兄妹倆滿面淚水,抽噎著跪在父親身旁。妻子景書蘭彎著腰,兩只手拄在枕頭上,流著眼淚面對著丈夫焦急的喊著:“大春他爸、大春他爸,你別嚇唬我們吶,你睜下眼、睜下眼看看我呀?!?p>  楊江波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景書蘭倆手一捂臉“哇”地哭出聲來:“我的天吶!大春他爸你、你要是有個好歹的,可叫我們娘仨怎么活呀?”

  屋里的人神色慌張地看著,躺在炕上的楊江波束手無措。

  李真鋼上前一步:“嬸子、嬸子,你先別哭,你跟我們大家伙說說,我叔叔是怎么回事???”

  老萬也擠到面前:“是呀、嬸子,你跟我們說說怎么回事兒,我們也好想想辦法兒?!?p>  景書蘭止住哭聲,放下捂著臉的兩只手,哽咽著:“打頭年他凍著發(fā)燒就老不好,我叫他去藥鋪拿點(diǎn)藥吃,他、他就舍不得花這一毛錢拿點(diǎn)藥吃,他就這么硬挺著。今兒個早上吃了仨餃子,就躺下睡覺了。我出去拜年回來,看他臉色不好看,叫他也不應(yīng)聲,就這么不知道事了。”說完又“哇哇”的哭了起來。

  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姬和林,聽完景書蘭的這一席話,頓時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說道:“好兄弟,你有病都舍不得花一毛錢拿點(diǎn)藥吃,卻把不多的一點(diǎn)白面,拿出來多給我們包了餃子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一家三口人,可怎么對的起你呀!”

  “大家伙躲開點(diǎn)兒、閃閃道兒,兵全叔、祥照叔來了。”院子里有人喊道。

  鄒兵全、范祥照氣喘吁吁的,疾步走進(jìn)里間屋。

  “你們都往后躲一下兒,我看看、我看看?!编u兵全說道。說完他擠上前來,伸手用手背摸了摸楊江波的額頭?;仡^對站在身旁的范祥照說:“忒燙的慌了,他是燒的?!?p>  范祥照也同樣伸手摸了摸,抽回手說道:“哎呀,怎么燒的這么厲害呀,得趕快找大夫瞧瞧去,耽誤了燒抽了風(fēng)就毀了。”

  鄒兵全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兒,當(dāng)機(jī)立斷的說道:“祥照你快著找人把他,送到公社衛(wèi)生所去,一會都別耽誤了?!?p>  范祥照轉(zhuǎn)身問道:“鮑云發(fā)、鮑云發(fā)來了沒有哇?”

  “來了?!鄙a(chǎn)隊(duì)的大車把式,鮑云發(fā)應(yīng)聲擠到了前面兒,站在范祥照的對面兒。范祥照:“云發(fā)你馬上帶著個人兒,去隊(duì)部里套大車,把江波送到公社衛(wèi)生所去。”

  鄒兵全攔住說道:“不行,別套大車去了,道上雪這么深,路又難走。萬一大車誤著就麻煩了,就算是走的了,顛達(dá)的江波也受不了?!?p>  范祥照:“那、那怎么去呀?”

  鄒兵全沉思了一下,一咬牙:“抬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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