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咚!”
“啊…唔?!?p> 秦白蘇都沒來得及尖叫,她就因為被一塊意外從高空掉落的廣告牌砸中而離開了這個美好的新世界。問她后悔么?當然后悔!她要是沒戴著耳機走路也不至于聽不到別人的尖叫沒躲開這塊該死的廣告牌。最諷刺的是,還是塊保險公司的廣告牌,保險公司的廣告牌都不夠保險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這雕花床,青紗帳是什么情況?這坐床下邊,人在床沿趴著睡覺的男人是誰?一系列的問題出現(xiàn)在了腦子里。
而下一秒,感覺到她蘇醒的男人掙扎著抬起因為睡眠不足而暈眩的頭,正看見她睜開眼正在跟個剛出生的寶寶一樣打量世界的秦白蘇,驚喜的宛若大過年撿到一個萬元大紅包的孩子一樣:“娘子?!你醒啦!”
等等,這個男的……
秦白蘇撐著不知道為何全身不自在的身子坐了起來,定眼一瞧邊上的男人,喲呵,長得不賴嘿,劍眉星目,五官標致立體,肌膚不算白皙,但看著就是很健康。他長得像那個誰來著,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每天在微博能刷到的那些個帥哥明星的照片,突然腦海里就鎖定了一個人:黃俊捷!就是他!她一直很喜歡他扮的白真來著,可老鳳凰那對西皮真的不要太好磕。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太對啊,他叫她上面?娘子?所以現(xiàn)在什么情況?她是誰?她在哪?她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陵游怎么也沒想到,他好好一個小媳婦在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就變成了如今這模樣,每天怨天尤人,唉聲嘆氣不算,還凈講些他聽不懂的話,而且有時候總色瞇瞇的看著他,看的他直起白毛汗。他總懷疑他媳婦中邪了,可他沒有證據(jù)。
秦白蘇也沒想到,她居然穿越了,而且從一個單生狗變成了有夫之婦,對面那個長的很帥的居然是她合法的丈夫,她上輩子如果活著有這么個老公,怕是做夢都要笑醒??蛇@會兒她完全不能適應這邊的生活,與她這輩子的丈夫永遠隔著一條馬里亞納海溝一樣的代溝。
“娘,娘子,你別這樣盯著我看,可以嘛?”陵游終于被她盯得受不了了。
秦白蘇一挑眉,看著正在伏案書寫的翻版黃俊捷丈夫,有點流氓氣質(zhì):“嗯?我怎么了么?看自己相公都不行?”
陵游老臉一紅,埋頭不敢看她:“可,可以是可以,你這樣我沒法定心寫公文了啊。”
“沒事,你寫你的,我不會發(fā)出聲音的,吸溜?!?p> 陵游聽著她吸溜的聲音更覺得不自在了,只能一邊奮筆疾書轉(zhuǎn)移注意力,一邊轉(zhuǎn)移話題:“娘子,外面天氣挺好的,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要。”好容易得了養(yǎng)眼的丈夫,她才不舍的走呢:“天氣哪有你好看?吸溜。”
陵游,二十五歲,長相清俊,身高七尺余,靈華縣的一個小縣令,管著巴掌大點的江南小縣,不富不窮,民生還算和諧,偶爾有小打小鬧的事情需要出面調(diào)解一下,但總體來說比較太平。陵游最大的心愿是調(diào)去金陵,因為那兒有個靈谷寺,秦白蘇說她想去那兒看漫天螢火蟲,吃素面,可在職官員非召不得隨意出轄區(qū),如果不想等到退休再去的話,基本只有好好做官爭取升遷一條路了
妻秦氏,年方十八,陵游父母給他包辦的婚姻,長相一般,脾氣還好,兩個人婚后相敬如賓,沒有生育,不甚愛也不生厭,過得剛好。
陵游的手下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個姓切,因為他個子,一張娃娃臉,甚是討喜,大家都管他叫小切,秦白蘇第一反應就是,陵大人的小切(妾)。拿手就是撬門破鎖,曾經(jīng)是個慣偷,后來被陵游收入麾下做了公務員,吃喝不愁,他也樂在其中。
另外一個姓高,是師爺,叫高飛,個子比陵游更高些,濃眉大眼,四方大臉,一看就是正義之士,師從不知道什么地方來的大師,最擅長輕功,真真對得起他的名字:高飛。確實挺能飛的。
剩下一班子陵游手下的衙役也是各有各千秋的一幫能人。
兩個人正在小府衙的后堂扯皮呢,小切突然跑進來:“爺,夫人,李家二小子又大媳婦了。他爹娘拉都打不住?!?p> 陵游帥臉上劍眉一蹙:“嗯?他們前兩天不是才和好嗎?”
“嗐?!毙∏谢卮鸬溃骸澳遣皇怯忠驗辄c雞毛蒜皮小事吵起來了嘛?那兩口子,三天不吵才叫奇怪了呢。”
陵游本來可以不用去處理這種小事,可現(xiàn)在被秦白蘇盯的實在是不舒服,便停筆對他道:“罷了,我去看看吧?!?p> 說罷,帶上那頂烏紗帽就要走,就感覺背后有一道光正在鉆他的脖頸,回頭一看,果然是他那個不太正經(jīng)的娘子正扁著嘴盯著他。
他看了看小切,又看了看媳婦兒,又看了看小切,無奈的嘆了口氣:“去準備個帷帽,夫人也去?!?p> 小切先是轉(zhuǎn)身準備去拿帷帽,然后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之前夫人不是不喜歡湊熱鬧這種家長里短的事情么,回頭想確認一下,就見陵游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他這才撓著腦袋去備帷帽,心里納悶怎么自打夫人摔了一跤醒過來干什么都和之前大相徑庭?
秦白蘇見陵游這般識趣,小扁嘴瞬間變成了大笑臉,顛兒顛兒起身跟在了他身后:“嘻嘻嘻嘻,就知道相公對我最好了。”
陵游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道:讓你去盯著人家也比總盯著我強不是。不然總發(fā)毛。
靈華縣也就那么大,雖然處在河口江岸也算貨運發(fā)達的地兒,不過常駐人口也就那百來戶,縣城里,家家住的都比較近,只有城外邊兒才離得遠些。
今兒吵架的一戶人家是離衙門走路不過十分鐘的一個蜜餞鋪子。
等他和小切和白蘇到的時候,白蘇一看,鋪子確實不大,一間門臉,外頭擺著的果脯什么的都沒被殃及,就是里面,椅子桌子掀了一地,果子也是滿地都是,兩口子剛剛被拉開,女主人鬢發(fā)凌亂,頭上,衣服上,沾著瓜子和果脯,正紅著眼圈正抱著孩子哭著,男主臉上掛了彩也是衣衫不整的被人按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
兩口子打架,勸架的一堆,個個這種大春天都滿頭大汗,嘰嘰喳喳的,還是小切一聲:“老爺,夫人來了”才給他們都打住了。
不過也有人在納悶,怎么今天縣夫人跟著一起來了,之前聽說跌了跤,還蠻嚴重的。
陵游問原因,原來是女主人照顧生病的寶寶,午飯做晚了些,男主人忙完前邊的事兒回后屋一看什么都沒有,就有點惱火。
女主人就說了兩句:你要是餓了不想等就去外面買些吃食也可以,我照顧孩子不得空。
男主反責女主人:你以為賺點銀錢很容易嗎?能省則省。
女主人說:我這不是騰不開手么,爐子上燉著孩子的藥,根本沒空弄飯。
說罷聽見孩子哭,就去哄孩子,孩子因為不舒服一直哭鬧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男主人又餓,聽著孩子不??抻钟X得心煩,就開始罵女主人一天到晚就顧個后院都顧不好,孩子生病,老子沒飯吃,這哪里像過日子?簡直是受罪。
女主本來就忙的很,一聽這話也火了:“不過就不過了!”
然后開始吵架,最后演變成了動手。
一般這種情況陵游手下的小捕頭們不管誰來,都是各打一棒子,兩邊教育一番,讓丈夫讓著點妻子,讓妻子體諒丈夫在外面看攤不容易??煽傔@樣吵吵鬧鬧也不是事兒啊。
今天陵游來看了看,白蘇也看了看,就把陵游拉到外面道:“相公,我有個主意,你要聽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