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龍中校盯著羅老身后“手槍”的手勢,沒有掏出手槍。
羅大龍中校入伍就在薛老的部隊,前幾年在海外局部戰(zhàn)爭中作戰(zhàn)勇敢,指揮得當,榮獲個人“一等功”,并且得到團隊認可,評選為“榮譽標兵”。
羅大龍中校理解的武裝隊伍,是保衛(wèi)民眾的中堅力量,全體戰(zhàn)士一切行動,一切付出,都是為了家人平安,歲月靜好。
而薛老是大中華城最高指揮官,他也是全體武裝防衛(wèi)人員的偶像,經(jīng)歷抵抗太陽旗和三八線大規(guī)模戰(zhàn)爭。
所以,這一剎那羅大龍猶豫了,他的沒有動,他不敢,也不想掏出手槍對著心中的英雄,對著薛老。
“突突突突……”一種槍聲響了四聲,聲音低沉,每槍之間的間隔時間極短,聽上去像是兩只手槍無間隙射擊的聲音。
“砰……”一聲槍響,羅大龍熟悉這個槍聲,這是羅家軍官的槍聲。
此次行動配備比利時制造的FN 57手槍,此槍性能優(yōu)越,是國際上很多國家反恐部隊的重要裝備之一。
FN 57手槍發(fā)射5.7毫米口徑子彈,這種子彈相對其他手槍彈比較長,能夠輕易地貫穿防彈衣。
“噗通,噗通……”FN 57手槍響了一聲之后,四個身體倒下的聲音。
羅大龍中校愕然抬起頭,他看見了一只槍口對著自己,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羅大龍沒有懷疑,只要是槍聲響起,自己就會倒下,就像其他四位羅家少壯軍官。
小餐廳中先開槍的是薛湛謙,他快速從從小餐桌下拔出一只銀色的M1911A1手槍,這是一只經(jīng)過改裝的手槍,國際IPSC射擊比賽職業(yè)運動競技手槍。
比賽用槍與民用槍、軍用槍不同,因為比賽不僅考驗射擊精度,同時還對時間有要求,所以這只手槍扳機調(diào)的非常輕,確保射擊快速,而且不影響精度。
同時這種槍聲很小的原因是子彈的火藥少,這也是為了確保后坐力足夠低,目地也是為了確保手槍射擊精度和速度。
就在剛才一瞬間,羅家四位子弟和薛湛謙同時拔槍,薛湛謙連續(xù)射擊四槍,槍槍擊中四位拿槍在手的校官的面部,將四人全部擊斃。
但是最后的一剎那,一位校官的槍響了,射出來一發(fā)子彈。
這顆子彈射向薛老,薛老沒有動,也沒有受傷,因為子彈被蘇禮唐徒手“抓”住了。
沒有人想到,大京城的太子之一薛湛謙,居然是一位“神槍手”。
更沒有人想到,蘇禮唐能徒手抓子彈!
蘇禮唐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風輕云淡,但是他的手心很疼,F(xiàn)N 57手槍子彈的穿透力很強,蘇禮唐手心在流血。
項喆沒有出手,因為他感覺到了來自蘇禮唐的危險!
蘇禮唐就在四位校官掏槍的時候,精力集中,蓄勢待發(fā),同時迸發(fā)出極其危險的氣息。
謹慎的項喆沒有出手,他也相信,五位訓(xùn)練有素的軍官,持有五只可以打穿防彈衣的FN 57手槍,無需他出手。
所以,他錯過了機會牽制蘇禮唐,而后者則赤手抓住了射向薛老的唯一的一顆子彈。
小餐廳的形勢一下子逆轉(zhuǎn)了!
羅大龍將一只手舉起來,另一只手用兩個手指慢慢的捻著FN 57手槍,輕輕的在地面,用腳踢出去一段距離,然后他退到墻邊,面向墻壁抱頭蹲下。
羅老的面如死灰,雙手也在顫抖,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沒有說,目光看向薛老,希望薛老能夠說些什么,或者赦免自己,或者有一個有奇效的辦法……
這就像一個惹禍的“熊孩子”,本質(zhì)上還是希望家長寬恕。
他也知道自己完了,羅忠洲羅將軍也完了,一切都完了,羅家這個超級家族會轟然倒下了……
他顫顫巍巍撩起衣襟,掏出來一只勃朗寧手槍,這是三八線抗擊米國的戰(zhàn)利品,緩緩拉動套筒,子彈上膛,然后對著下頜,扣動了扳機。
“砰”,勃朗寧手槍子彈的槍聲更響一些,這讓所有人更加的震撼,羅老最后一絲幻想徹底擊垮了,雖然羅老的官銜沒有薛老那么高,但是在防衛(wèi)委羅老是有話語權(quán)的,也是防衛(wèi)委為數(shù)不多的老前輩之一。
“噗通”一聲,羅老的身體跌倒在地上,就像羅氏家族即將轟然倒塌的聲音……
羅老自戕是為了一個體面的葬禮,只有他自戕了,防衛(wèi)委才不會追究他的所作所為,才會給他一個“完美”的送終。
“砰”,又一聲槍響,高樹和將軍吞槍自戕。
高樹和將軍是畏罪自戕,剛才薛湛謙快速連續(xù)的射擊,將同時拔槍的四位校官擊斃,讓他知道今天的“如意算盤”失算了。
高樹和將軍范的是了原則性錯誤,所以自戕是最好的逃避方式,避免了審判,也最小影響的自我解脫。
項喆看看羅老的尸體,又看看高樹和將軍的尸體,不由失神,面色慘白。
項喆沒有攜帶手槍,不過即使他有槍也沒有勇氣自戕。
另一側(cè),薛湛謙的手在抖,今天是他第一次殺人,而且是在生死對決的一種情況下。
薛湛謙六歲第一次射擊氣步槍,八歲開始接觸制式手槍,十五歲開始正規(guī)訓(xùn)練,平均每周射擊兩百發(fā)子彈,一年一萬發(fā)子彈。
薛老不喜歡所謂的多才多藝,沒有讓孫子參加那些花俏的才藝班,所以薛湛謙的書法一般,美術(shù)一般,音樂更是五音不全,只有射擊是職業(yè),專業(yè)的。
薛湛謙小時候就參加防衛(wèi)委的射擊培訓(xùn)班,不但匿名,而且?guī)е婢?,學(xué)員知道這是特殊身份,所以并不奇怪。
薛湛謙交際很少,非常專注訓(xùn)練射擊,二十歲之后,他開始親手改槍,自己做子彈,慢慢的成為大中華頂級的職業(yè)“槍手”。
薛湛謙唯獨缺少實戰(zhàn),也就缺少那份血的洗禮,今天,他的槍聲響起,收割了四條鮮活的生命,他有些緊張,內(nèi)心又很興奮,他證實了自己的絕對實力,從某種意義上講,此時他也真正成為了一名“槍手”!
薛老神色不變,即使看到羅家校官對著自己扣動扳機,都沒有驚慌。
此時他看著項喆,項喆沒有武器,他慢慢向后退了三步。
蘇禮唐握緊了受傷的手,抬頭也看項喆,他要確保薛老的安全,現(xiàn)在最大的危險是項喆。
“薛老,我不是這個意思……”項喆臉色難看,猶豫的想解釋,又感覺沒有什么詞匯。
“你走吧,讓昆侖山的長老來見我,”薛老緩緩的擺擺手,沉聲說道。
“謝謝薛老,”項喆沒有廢話,深深鞠躬,然后轉(zhuǎn)身走出小餐廳去。
他要回昆侖山復(fù)命,他這次錯誤的選擇“站隊”,會給昆侖山帶來什么樣的后果,還無法評估。
但是,昆侖山歷代只為君王家效命,這次選擇站隊就已經(jīng)是大忌!
天作死不可活!
“謝謝小師弟,”薛老笑著說道。
“疼,”蘇禮唐張開手掌,手心的獻血流了下來。
“這么點個小傷口……”薛老站起來一看,剛想笑話蘇禮唐,轉(zhuǎn)而又說道,“也是槍傷啊,師弟你放心,師兄補償你?!?p> 蘇禮唐看著薛老不屑一顧,又故作緊張的神情很郁悶,蘇禮唐手很疼,他是第一次徒手抓子彈,而且他不知道這種手槍子彈居然威力這么大。
他手中的子彈頭比普通的的9毫米子彈要細,子彈頭竟然是用刀削出來一個十字花型,此時由子彈造成的傷口,獻血緩緩流出,不過幸好并沒有傷到骨頭。
把子彈削尖或者削成十字花型,是職業(yè)軍人的一種習慣,既能增加傷害力,也能賦予子彈有靈魂。
項喆走了,蘇禮唐松口氣,轉(zhuǎn)而看向薛湛謙,“你沒事吧?”
薛湛謙長長吐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沒事,就是有些心慌?!?p> “第一次殺人,有些緊張,”蘇禮唐輕輕將他持槍的手臂按下來。
薛湛謙熟稔快速的更換彈夾,然后在小餐桌下面拿出來一個戰(zhàn)術(shù)槍套,將槍掛在腰間。
原來薛老早有預(yù)防,薛湛謙已經(jīng)將槍提前藏在小餐廳的小餐桌下面。
“大師兄你知道?”蘇禮唐看了一眼地上的羅將軍。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跟隨我五十年了,突然能感覺到他的不自然,我就做了點準備,沒想到他這么膽子大,公然帶了五位羅家少壯軍官槍手,”薛老嘆口氣。
羅將軍已經(jīng)不值得挽救,只是他沒想到項喆的背叛,也沒有想到羅老這么狠毒,居然不是逼迫薛老,而是直接殺害薛老。
羅將軍準備的很充分,甚至不惜代價拉攏了昆侖山項喆,他的陰謀沒有得逞,是因為他不知道的變數(shù)太多。
沒人知道薛湛謙的槍法速度足夠快,也沒人能想象到蘇禮唐徒手能夠抓射向薛老子彈,這絕不是“常識”!
今天真的很危險,如果不是實力足夠,薛老一但“犧牲”,大中華城就會被羅將軍控制。
羅將軍也必然全力追殺蘇禮唐和薛湛謙,所有相關(guān)人員都會被滅口。
“不好,有一位昆侖山高手在大首領(lǐng)身邊!”薛老突然說道,他掏出來一部老式直板手機撥打出去,這是他僅有的幾個號碼之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大中華防衛(wèi)委大首領(lǐng)掛了電話。
薛老薛建宏長出一口氣,非常時期,大中華防衛(wèi)委答首領(lǐng)千萬不要有什么意外,此時此刻大中華,甚至世界的各個地區(qū)組織都亂不得。
大中華防衛(wèi)委星型管理模式,大中華城是最重要的樞紐存在,而大首領(lǐng)正是最關(guān)鍵的領(lǐng)導(dǎo)人。
大中華防衛(wèi)委負責所有防衛(wèi)城市的物資統(tǒng)調(diào)統(tǒng)配和人員的調(diào)度,
至于昆侖山膽敢參與權(quán)力斗爭,這事還在詳細調(diào)查,暫時不能下結(jié)論。
蘇禮唐辭別了薛老,進行下一個任務(wù),尋找一位兵王和一位金融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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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湛謙的任務(wù)就是將大京城的房產(chǎn),抵押給一家外資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