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競康的迷茫都寫在臉上了,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眼看氣氛不對,魏揚才上前打圓場,畢竟這是他搞出來的事情。
魏揚溜達到教練身邊,把他跟宋競康隔開,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笑嘻嘻地拍拍老丁頭后背,“教練,你別生氣,我來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兒?!?p> 安撫好教練的情緒后,魏揚才轉身,彎腰撿起了那可憐的身份證。他吹干凈上面的灰塵,交還給宋競康。
宋競康都不想接的,對著魏揚皺眉詢問。
魏揚暗恨這朋友不解風情,眼看就要穿幫,那怎么行。
“哎呀,之前你不說你身份證掉了嗎?我這不是找到了,現(xiàn)在特意拜托教練給你送來?!?p> “我身份證好早之前是掉了,所以我補辦了啊。”宋競康還在狀況之外,說著大實話,“哎,不對啊,身份證怎么在你那里安?不會是你……”
眼瞅著宋競康就要說出那個往事不堪回首的字眼,魏揚趕忙上前一步,伏在宋競康耳畔低聲說話。
竊竊私語來得太突然,姿勢也太過曖昧不清,看得旁人是一頭霧水。
聽完魏揚說的一番話,宋競康如夢初醒,也開始配合魏揚打起太極。
“教練,魏揚以為我沒補辦,這不,一找到就著急忙慌給我送來?!彼胃偪颠呎f邊“親切”地拍著魏揚的后背,儼然一副好兄好弟的姿態(tài)。
實則是,他都快保持不住自己的微笑了。
咋什么鬼事情,都跟他沾上邊了呢?
要說起來,這就有些年代感了,這是早在他跟魏揚打架之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跟魏揚因為趙今策的關系,有很多小摩擦。至于為什么魏揚總是看趙今策不順眼,那就要問魏揚自己了。
總之,宋競康跟魏揚就是不對付,在打那一架之前,他倆無論是在足球隊還是在教室里,都在暗暗較著勁。
有次宋競康在球場了用足球穿了魏揚的襠,一時間洋洋得意。
被穿襠是足球世界里最羞辱人的事,這搞得魏揚這個堂堂前鋒十分不痛快。
魏揚想不過,先一步回到教室,看見宋競康的身份證就大咧咧地擺在桌子上,一時惡念頓起。
給藏了起來。
那時候,宋競康還以為是自己沒收拾,不知道丟哪里去了,也就沒認真找,直接申請了補辦。
沒想到,魏揚這時候舍得讓它現(xiàn)身了。
不過,也沒辦法,他還是保持著微笑,因為魏揚擱他耳邊說的話。
“朋友,我知道不該藏你身份證,不過看在我今天辦的這漂亮事兒,這事能不能一筆勾銷?”
說著,魏揚大手一揮,指向站在一邊的何新央。
得,這魏揚還驕傲上了。
為了帶大部隊來送宋競康,魏揚一大早可是費了不少口舌,不光得說服何新央還要想個名正言順的法子利用老丁頭,可難為死他了。
好在說服何新央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三言兩語就搞定。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人格魅力太偉大,連宋競康在何新央心里這么嚴重的好感缺失都能填上。
更不用說一個電話就給老丁頭轟下床來。
魏揚說在校門口等他,老丁頭隨便套上件衣服,開著車直接就殺到,沒想到入眼的是,四個人眼巴巴的看著他。
“身份證給我。”老丁頭沒想其他,直接問道。
“教練,你看你都開車來了,正好能坐四個人,你把我們也捎上唄?!?p> “開什么玩笑!你們不上早自習了?”
老丁頭的質問,讓眾人涼了期待,不言語。誰說體育老師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的?
“不上也行?!?p> 沒想到還真有個出頭鳥,眾人偏頭看向說話的人。
是何新央。
教練還不認識何新央,他只冷哼一聲,“你全班第幾啊,敢說這話!”
“第一。”
何新央話一說出口,魏揚感覺自己教練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沒想到還真有個學霸啊,沒想到學霸也想逃課。
眼看著何新央的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老師的表情也有一絲松動,溫舍決定趁熱打鐵。
“老師,你就帶我們一起吧,我們幾個都還沒跟他告別?!睖厣岈F(xiàn)在的狀態(tài)特別心酸,撐著拐杖站著,在寒風中等了好久,說這話時的表情更是我見猶憐。
“老師,我們幾個就想去送送他,給他打一針雞血,讓他在恒大好好表現(xiàn)?!壁w今策也在一邊添油加醋。
“對啊教練,我去給他點兒壓力,他要是不好好表現(xiàn),我替教練您收拾他?!?p> 教練還是一臉嚴肅,這幾個,還可以也,還在他面前演起來了。
“身份證拿來!”
“不……不給!”
魏揚這回是豁出去了,有膽子不聽教練的話了。
可惜,老丁頭伸出的手,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他一聽魏揚不給他身份證,火氣就從丹田直接往上竄,那叫一個上頭。
直接手腳并用就往魏揚身上招呼,嘴里還念叨。
“給不給?給不給我!”
魏揚招架不住,哀怨地看著一旁看戲的人。
溫舍就算了嘛,腿腳不好;何新央呢,女生嘛,也可以原諒;可是為什么趙今策個大男人也不來勸勸架?
真不夠兄弟義氣,娘們兒唧唧的。
“給,給給給,給你行了吧!”魏揚也是委屈,他容易嗎他,為什么就他挨打。
老丁頭拿到身份證也不跟他們多說,直接回身向車走去。
魏揚他們還不死心,舍不得回去,呆呆地看著教練的背影。教練每走遠一步,他們的心就越?jīng)鲆环?,魏揚生無可戀,覺得自己這打白挨了。
等到教練走到車跟前時,眾人的心都快凍成冰塊了。
教練拉開車門時,他們仿佛聽到自己的冰塊心都開始裂縫,眼瞅著下一秒就要碎成渣渣了。
“還不上車,干嘛呢?要我來請你?”
幸福來得太突然,魏揚摸著還沒疼過的大腿彎,一瘸一拐地向車跑去。
這邊,何新央跟趙今策一左一右扶著溫舍,貨真價實地一瘸一拐。
教練坐在駕駛位,從玻璃窗探出頭來。
“都傷成這樣了,還到處亂跑!”教練沒好氣地說道,移開視線后又心口不一地嘀咕,“小心點,慢慢來。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人聽清。
溫舍上車艱難,不過她覺得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