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何況是溫大當家說出去的,自然是沒有食言的道理。
她丟不起這個人。
什么事情都阻擋不了溫舍言出必行。
就算宋競康和何新央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她也得想辦法讓他們“重圓”了。
在跟趙今策好生謀劃一番之后,他們決定分頭行動。
把這兩條難啃的骨頭分開,分而治之。
實在不行,分別騙到采訪現(xiàn)場,然后再發(fā)揮山寨大王的淫威,迫使他們屈服。
果然,雙方都心情不好,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在一陣軟磨硬泡之后,二人絲毫不為所動。
好在溫舍和趙今策不是那么容易喪氣的人。
明的不行,他們就來暗的,忽悠人的話術又不只一套。
***
尷尬的是,原形畢露的瞬間。
何新央扶著溫舍,來到圖書館里的一間封閉的自習室。
一路上何新央都在尋思為啥溫舍瘸起一條腿,都要來圖書館,美其名曰學習。
在教室就不能學了?回家都不能學了?
她有好多次沖動,都想勸溫舍別去了,可又害怕打擊到她的學習熱情,硬生生憋著沒說。
可這會兒,何新央一到門口就想往回走。
一個人背靠著大長桌子外沿,透過玻璃探索著窗外的世界。
都不用回頭,何新央就知道他是誰。
要不是溫舍死命拽著她,她真的連門檻都不想跨進去。
趙今策原本坐在一邊,看溫舍那么艱難的留人,即刻上前扶溫舍,順便來幫腔。
“你來了?宋競康都等你半天了?!?p> 何新央抬眉。
等我?
難道宋競康轉性了,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那行,那就聽聽他怎么說吧。
此時,宋競康才緩緩轉身,眼神像冰劍一般冷冽,在何新央身上掃視一番。
“聽說,你有話跟我說?”
何新央吃驚,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話跟他講?
她疑惑地看向趙今策。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情況?
跟她開什么玩笑,她跟宋競康還有什么好說的?
眼看著氣氛不對,劍拔弩張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趙今策趕忙圓謊,“宋競康,你聽錯了,是溫舍有話對你講!”
他嘟囔道,你天天凈想著何新央了,聽誰的名字都自動帶入她,我可沒說謊。
宋競康明顯很生氣,瞪著趙今策說道,“你TM跟我開什么玩笑?閑得慌?”
眼瞅著趙今策受委屈,溫舍不樂意了。
“你倆鬧別扭,干嘛拿我們撒氣?”
宋競康沒心情跟她拌嘴,直接問她又要干什么?
又要干什么!
溫舍聽這話很不爽,說得就好像一直都是她天天有事沒事搞事情一樣。
她有時確實喜歡沒事找事,就比如現(xiàn)在。
不過,提起辦圣誕活動的確實不是她好吧?
溫舍在心里好好盤算了一番,準備好好跟他們掰扯掰扯。
沒想到被后來的魏揚捷足先登。
“哎呀,都來挺早哈!”魏揚笑哈哈地進來,扯出張板凳就大咧咧坐下,“看來大家都很重視這次校報專訪嘛?!?p> “校報專訪?”
被蒙在鼓里的倆人,同時看向正往一邊縮的溫舍。
原本還義憤填膺準備為自己討回公道呢,結果現(xiàn)在全焉了。
“那個……”
“什么?”
“這個……”
“嗯?”
溫舍受不了宋競康探尋的態(tài)度,分分鐘開始甩鍋。
“還不是怪你,宋競康!”
莫名其妙,宋競康真覺得平時自己太縱容她了,才讓她現(xiàn)在做錯事還那么理直氣壯。
“你有沒搞錯,是你把我們騙到這里來,現(xiàn)在還怪上我了?”
“就怪你!”溫舍像只炸毛的兔子,坐在一邊把自己的理由一一道來。
“就是你提出要搞這個事情,這還不算,還說些什么為弱勢群體助力的鬼話,想要名利雙收?!?p> 這里沒有外人,溫舍毫不避諱,說得酣暢。
絲毫沒記起她還約了符英歌在這里采訪。
符英歌遲不出現(xiàn)早不出現(xiàn),踩著大事件的點兒出現(xiàn)。
他拿起相機,悄無聲息的拍下此刻爭鋒相對的場面,采訪似乎都不必要了。
這才是大瓜,他可得好好探究探究。
“什么?”符英歌舉著相機,正對著溫舍,“溫舍,這事是真的嗎?請你再詳細說一下?!?p> 溫舍自知失言,心虛地瞟宋競康一眼。
顯然宋競康并沒有開口的意思。
看來只有她來解決這爛攤子。
“符同學,你要采訪我們,我也把人都叫到了?!睖厣崾忠粨P,“我們速戰(zhàn)速決吧,大家都挺忙的?!?p> 沒想到符英歌連連擺手,“按照我現(xiàn)在接收到的信息,專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有了一個新的議題,不知道各位能否積極配合回答一下問題呢?”
溫舍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不是她想得那樣。
“請問這次舉辦圣誕派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宋競康想借機大賺一筆嗎?”
此言一出,著實給溫舍驚出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你不是也知道我們確實捐了錢給紅十字會了的嗎?”
“可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呢?符英歌說得直接,“為了做做樣子?!?p> “符英歌,你怎么能這樣說?”
見溫舍態(tài)度堅決不好挖料,符英歌決定換個人問。
他把鏡頭轉向何新央,“何同學,派對上宋競康曾向我介紹你,作為他的合作伙伴,你知道他組織活動的本意嗎,還是說你也是他斂財?shù)膸褪???p> 何新央沒想到會問道自己,一時間有些驚鄂。
不過,就算被問得再突然,就算她確實很生宋競康的氣,她也清醒的知道,對著鏡頭不能亂講話。
自古以來,都是禍從口出。
很顯然,溫舍似乎已經(jīng)點起了一絲火星,稍微添油加醋,就會燃起滔天火勢。
局勢轉換太快。
宋競康的榮辱,此刻全憑何新央一句話。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宋競康平靜地注視著何新央,等著她說出對他的審判詞。
冬天空氣太干,何新央抿抿嘴唇。
符英歌把錄音筆舉得離何新央更近了。
“宋競康提議組織這些活動,”何新央停一秒,繼續(xù)說道:“確實是為了賺錢?!?p> 溫舍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下普通直接掉入深淵。
這事情鬧到了??!
她這回是真想抽自己倆大嘴巴,這什么破嘴,說話不過腦子?。?p> 魏揚難得被驚到腔都不敢開,跟趙今策縮在最后邊,近看事態(tài)發(fā)展。
符英歌從何新央那里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來自然是要轉移陣地,去質問當事人宋競康。
何新央眼看著符英歌要走,趕忙叫住他。
她還沒講完,怎么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