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的規(guī)則很簡單。
只要將對方打倒且十秒內(nèi)無法站起,或者干脆將對手打下擂臺,就算贏。
規(guī)則不限,只是僅限拳腳,不能使用武器。
七十三團(tuán)的一個人上了擂臺,他的對手是四十七團(tuán)的人。
兩家早就打過不知道多少場架,互有勝負(fù),早就各自較起了勁。此時在擂臺上碰見,自然都不想輸。
兩個人剛剛上臺,比斗還未正式開始。
彭勝悄悄摸摸地塞給徐樂五塊源晶,壓低聲音說:“這里有押注的地方,你去幫我押四十七團(tuán)的那個混蛋贏?!?p> “嗯?”徐樂詫異地看著彭勝。
彭勝說:“好歹也都打過那多場架了,誰強誰弱心里也都有個大概估計。四十七團(tuán)的那個家伙叫白柱石,之前是在傭兵團(tuán)混,好像還是個小隊長,實力很強,我覺得劉輝不是他的對手。”
劉輝就是七十三團(tuán)上臺比賽的人了。
“好了,比賽就快開始了,你快去幫我押注,到時候贏了再請你喝酒,快去!”彭勝推著徐樂說。
徐樂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朝著人群最扎堆擁擠的地方走去。
好多人都在急著下注,雖然徐樂不想摻和,但答應(yīng)了彭勝,他也只能硬擠進(jìn)去,來到一張簡陋破舊的桌子前。
薛青正坐在桌子后面,低著頭做記錄。
“壓誰贏?多少源晶?”
徐樂心里覺得好笑,之前他還想著賣酒的事情或許是薛青在做,沒想到這場賭斗也有薛青在里面摻和。
“五塊源晶,四十七團(tuán)白柱石贏?!毙鞓氛f著,將彭勝給他的源晶遞給薛青。
“賠率一比一,贏了的話抽兩成?!?p> 薛青接過源晶看也未看,直接丟進(jìn)腳邊的一個箱子,然后丟給徐樂一張做了記錄的單子。
徐樂對這個并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對薛青比較感興趣。
他記得之前薛青跟他說過,只要錢夠,什么都能給他找來。
之前他還覺得薛青口氣太大,現(xiàn)在看來,能在戰(zhàn)時的前線營地里運來大批的酒,并在營地旁邊組一個賭斗的局,不可謂不神通廣大。
可能是注意到面前的人還在看自己,薛青抬起頭來。
“咦,突然覺得你有點熟悉,我們以前什么時候見過面?”薛青看著徐樂問道。
“沒有吧,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毙鞓贩裾J(rèn)。
“不對?!毖η嗑徛鴪远ǖ?fù)u頭,“只要跟我打過交道的人,我都會記得,我們肯定在哪里見過面,而且肯定是不久前?!?p> “可能我跟你認(rèn)識的某一個人長得有點像吧!”
徐樂打了個哈哈,心中卻忍不住腹誹。
這奸商的鼻子可真夠靈的。
“也許吧!”薛青狐疑地說著,明顯還是不相信。
擂臺上的比斗馬上就要開始了,其他想要下注賭一把的人全都擠上來,薛青不得不忙著干活,徐樂便趁機(jī)鉆出人群離開了。
正想回去找彭勝,把下注的單子憑證給他,可前方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身影卻讓徐樂不得不頓住腳步。
黎希和陳重。
他們兩個的組合在人群中極為顯眼,盡管夜色灰暗火光晃動,徐樂也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
“他們怎么會來這里?”
想到這個問題,徐樂差點想抽自己一下。
為什么會來這里,這還用問?
當(dāng)然是來找我的了!
之前進(jìn)入營地的之后,黎希和陳重就好像什么都不管似的離開了,沒想到明松暗緊,還是時刻關(guān)注著我。
我這才出了營門,還沒過多長時間,他們便火急火燎地跟過來了。
難不成,他們是害怕我離開這?
徐樂思襯著,低著頭悄無聲息地回到七十三團(tuán)的隊伍中。
另外一邊,黎希的心情也比較糟糕。
她很清楚徐樂就隱藏在一支軍隊當(dāng)中,然而她卻只知道一個大概范圍,不能準(zhǔn)確確定。
剛回到營地的時候,她就把徐樂的消息傳回去了。
最晚明天下午,家里的長輩就會趕過來,到時候徐樂必定逃無可逃。
可就在這最后一天,徐樂卻突然走出營地了。
她不想讓徐樂離開,卻又不敢弄出太大動作打草驚蛇。
種種掣肘,讓她倍感頭疼。
就在徐樂和黎希都在因?qū)Ψ礁惺艿綁毫Φ臅r候,擂臺上的比賽終于開始了。
氣氛一下子就被引爆了。
臺上兩個壯漢沖撞在一起,汗水四濺。
臺下的叫喊聲震得周圍的樹葉沙啦啦響,尤其數(shù)徐樂身邊的七十三團(tuán)和不遠(yuǎn)處的四十七團(tuán)的聲音最為洪亮。
兩邊人似是在較勁一般,漲紅著臉,扯著嗓子大聲加油。
敢于上臺,且能上臺比斗的人,實力一般都不差。
臺上勝負(fù)一時半會分不出來,臺下的較勁就顯得越發(fā)針鋒相對,甚至有些火氣醞釀出來。
或許是兩波人的聲音太過吵鬧,一下子吸引了黎希的注意力,黎希便向著徐樂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徐樂心道不妙。
之前黎希是和七十三團(tuán)的人一起返回營地了,期間難免記下了七十三團(tuán)一些人的面孔,說不得就會把他從人群中甄別出來。
心中一動,徐樂悄悄捏碎了一個酒瓶。
借著別人身體的遮擋,徐樂將一片碎玻璃扔向不遠(yuǎn)處四十七團(tuán)的人群中,又把一片碎玻璃扎進(jìn)了身邊一人的屁股。
“艸,誰踏馬拿碎玻璃丟我?”
四十七團(tuán)的一個人一手捏著碎玻璃,氣憤不已。
他的左臉被玻璃劃了個小口,流了些血。
“臥槽,有人暗算我。”
七十三團(tuán)這邊,受傷的那人一摸屁股摸了一手血,頓時也叫了起來。
兩邊人本來就心里有火氣,一對視,頓時就把鍋甩到了對方身上。
“踏馬的,七十三團(tuán)的人真不要臉,臺上打不過了就在臺下搞小動作?!?p> “媽的你放屁!也就你們四十七團(tuán)的人才喜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p> 雙方一觸即發(fā),頓時就涌向?qū)Ψ?,酒瓶子臭鞋子全都揮舞起來。
周圍難免有人被波及,也都一臉氣憤地參入戰(zhàn)團(tuán)。
再加上有徐樂在可以的拱火,不斷招惹人,沒過一會兒,在臺下觀戰(zhàn)的人就全都打起來了。
在臺上交手的兩個人漸漸發(fā)覺有些不對勁,便拉開距離,然后就被臺下的混亂景象給鎮(zhèn)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還用不用繼續(xù)打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跳下擂臺,加入混亂的戰(zhàn)團(tuán)。
徐樂游走在混亂的人群中,和其他人一樣,對身邊的任何一人拳腳相加,沒頭沒腦地宣泄身體的活力。
黎希和陳重在擁擠的人群中失去了方向,黎希更是完全無法確定徐樂的位置了。
就在這時,不止是誰喊了一聲:“軍法處的人來了,大家快撤!”
一瞬間,混亂的人群作鳥獸散。
原本喧嚷的場地,瞬間只剩黎希和陳重兩個人還待在原地。
夜風(fēng)吹過空蕩蕩的擂臺,旁邊四個火堆還在忽閃忽閃地跳動著,地面上都是碎酒瓶和破鞋子。
黎希和陳重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