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直勾勾的盯著樸尚源:“怎么樣?考慮好了嗎?你該做出你的選擇了!”
從進入包廂開始,一直沉默的刑偵部部長也緩緩開口:“唉,小家伙拿起那個卷宗看看吧?!?p> 刑偵部二部首席吃得滿嘴是油,拿起一個雞腿又不要命的往嘴里送,看見樸尚源猶猶豫豫的。
怒火中燒,嘴里嘟囔道:“阿西吧,你還在思考什么啊?這可是揚名立萬的機會?!?p> 刑偵部三部首席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知道上面的人發(fā)的什么瘋,竟然會交給一個特搜部的小檢察官干這件事,咱們一直待在刑偵部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大檢察廳去?”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被方木冷眼逼退,只得喳喳嘴又繼續(xù)悶頭吃飯。
樸尚源深吸一口氣,后方已是萬丈深淵,只得跨步向前。
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原本以為他們的勢力范圍不大,但是這已經(jīng)隨隨便變談到到大檢察廳去了。他們背后的人到底是誰?究竟有什么樣的權力?
為什么他們又死守著刑偵部呢?
也不管是不經(jīng)意間吐露還是默默施壓告訴他們背后的人有多么的強大,此刻只有拿起卷宗一探究竟。
沉默中,樸尚源越發(fā)覺得方木這個人深不可測,有城府趕作為。
不難看得出來,他是這里面的老大。
被方木銳利的眼神凝視,樸尚源毅然決然的接過方木手中的卷宗。
在樸尚源仔細閱讀卷宗的時候。
方木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他印象中的樸尚源是一個絕對正義的檢察官,是一頭兇猛的斗牛,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官商勾結(jié)拉對結(jié)派的作風。
這不像他。
好像他變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沒有意料之中的恭敬。
反而是意料之外的打量。
又好像沒變。
這家伙貌似一直都是一個微表情專家,他在試探自己,又或者說是在權衡。
怎么經(jīng)過了在特搜部這么長時間的鍛煉,難道變了嗎?變成一個與世俗為伍的人了嗎?
又或者是一時的忍讓之后,厚積薄發(fā)。
真是的啊。
思考那么多干嘛。
反正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比較厲害的棋子罷了。
樸尚源拿著卷宗的手微微顫抖,果然是總統(tǒng)受賄嗎?
他的臉一剎那就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受到電擊一般,麻木的坐在桌子上,久久沒有回過神。
為了保持自己的鎮(zhèn)定,他汗毛直立,不是無力感,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強壓心中的膽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要搞大的呀。
刑偵部二部首席還在吃著炸醬面,其他幾個人則聚精會神的盯著樸尚源,好像在馬戲團觀看表演一樣。
刑偵部幾人交換眼神,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一個人看到卷宗的內(nèi)容該有的表現(xiàn)。
畢竟在卷宗里可是有轟動整個國家的案子啊,讓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人,看到這份卷宗肯定會驚訝到像木頭一樣。
方木則是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不明所以。
良久樸尚源開口。
“為什么是我?”
這是他這一天第二次說這話。
第一次是對秦憲禮。
面對著僅有的時間,還要逾期破解無頭案,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第一次提問。
第二次是方木。
面對著權勢滔天的總統(tǒng),起訴總統(tǒng)受賄,后果不敢想象即使是下臺的總統(tǒng)而言,他的政治力量也是巨大的。
檢察官的權利是巨大的,他們在辦案的過程中享受高度自由,辦理一起案件全權歸由檢察官決定,如果檢察官與上司的意見不符,上司只能向檢察官提出參考意見,無權改變檢察官的決定。
在刑事案件調(diào)查中,一切工作都要在檢察官的指揮下開展,在案件啟動時司法警察應當服從其命令并盡全力配合檢察官的工作。
案子的整個過程都是以檢察官的個人名義完成的,而不是檢察院。
檢察官對于自己負責的案子享有獨立偵查、判斷的權利,在經(jīng)過偵查后檢察官擁有獨占的決定是否依法起訴的權力。
也就是說這個犯人有沒有罪,只能經(jīng)過自己決定,任何人都不得干預。
在金錢和權力的威逼下,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但又卻是最堅定的。
權利巨大,因此檢察官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淪為財閥工具的,成為政治利器的檢察官,他們手中的每一個武器都是致命的。
政治現(xiàn)金,明星丑聞,官員受賄等等這些案件將會封存,等到特別的時候再報出來。
就像泡菜發(fā)酵之后才會更美味。
在特定的時間,或者是有利可圖或者是政權交替輪換。這種時候局勢震蕩,需要一些明星丑聞來為國家轉(zhuǎn)移民眾注意力。
畢竟是吃瓜群眾的新鮮度是一時的,誰又會記得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呢?
世界上沒有絕對清白的人。
也包括樸尚源他自己。
面對前方未知的職業(yè)生涯,他們只需要的只是不斷前行,而不是繼承著前人遺留下來的行業(yè)規(guī)則。
而這種就也催生了另一種檢察官。堅持正義、堅守理念的檢察官。
他們貫徹絕對的正義,他們就像一頭斗牛一樣,盯準一個人就會猛死的沖撞,直到自己遍體鱗傷,最終也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當然如果只是一個弱小的檢察官而言,都是可笑的。如果案子引起了高度重視,那大檢查廳將會成立特別調(diào)查小組,專門應對此事,偵破此案件。
而這個調(diào)查小組有沒有你還是一回事情,就算是有你的話,權利弱小,在特別調(diào)查小組頂多也就是一個打雜的,更別提懲戒兇手的事情了。
一些“不聽話”的檢察官,在起訴完某些財閥和總統(tǒng)后就會被流放至偏遠地區(qū),斷送了一生美好的前途。
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妄圖以弱小的拳頭挑戰(zhàn)巨人,可笑。
終究也會淪為跳梁小丑。
說不定也會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話。
你看,那個人居然檢舉了一個大官。
然后呢?
沒有人會知道的。
深時林
心態(tài)崩了,寫了一章我他媽忘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