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樣?”
雖然衣睿文覺得很不錯,但他依然想聽聽伊珞的評價(jià)。
“好吃,和我在杭州吃的那家味道特別像?!?p> “哦,不錯哦,挺正宗的嘛?!?p> “對啊,文子你挺會找的嘛?!?p> “哈,還不是團(tuán)購網(wǎng)的功勞?!?p> “喏喏,還謙虛了哦。”
“那是,戒驕戒躁,方能平心靜氣?!?p> “對了,我昨晚上出去上洗手間發(fā)現(xiàn)你房間燈還亮著,你怎么那么晚還不睡覺?”
“我正想跟你說呢,我寫了篇文章,投了個稿?!?p> “厲害咯?!?p> “還可以?!?p> “然后呢?”
“哪那么快有消息,怎么著也得兩三天吧?!?p> “以前就聽你提起過喜歡寫東西,也沒真正讀過。”
“中學(xué)那會是挺愛寫的,詩歌啊小說啊,什么都來,后來上大學(xué)了,就給荒廢了,偶爾寫寫玩,也沒說要寫出個什么來?!?p> “挺好的,我是一點(diǎn)都寫不來,考試都靠老師說的三段式,然后湊幾個事例完事?!?p> “哈哈,和寫作文不同啦,那是被應(yīng)試教育逼的,這是有感而發(fā),不一樣。”
“那你寫的什么呢?”
“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p> “可以給我看嗎?”
“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可以啦?!?p> 因?yàn)榧尤肓瞬皇芸刂频臄U(kuò)展與修飾,所以那個Eric早已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他和衣睿文已經(jīng)分道揚(yáng)鑣,獨(dú)立成另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格了。
而且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衣睿文就改掉了他說話的腔調(diào),如果說大學(xué)還有些許殘留,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褪去得干干凈凈了。
既然伊珞看不出來他寫的其實(shí)是自己,那索性將錯就錯罷了。
“伊伊,你覺得編故事的人怎么樣?”
“很厲害啊。”
“怎么說?”
“誰都想成為主角啊,但很多人,就說我吧,我也有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啊白日夢啊,不過就憑我自己亂想,就很干癟,一點(diǎn)細(xì)節(jié)都沒有,好無趣哦。但他們就不一樣了,你經(jīng)歷過什么,如何發(fā)生改變,編得清清楚楚合情合理,看著就很開心啊,就像自己真的成為主角了一樣。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是的,你能說得這么親民,也很厲害。”
“文子,我怎么覺著你在諷刺我呢?”
“哈哈,我哪敢???”
“不管你,我倒是想問你個問題?!?p> “嗯,什么?”
“如果你出軌了,你會告訴我嗎?”
“會?!?p> “為什么?”
“這不是最基本的知情權(quán)嗎?”
“就算我知道了要跟你分手也說嗎?”
“那不說啦?”
“哎呀,文子,你正經(jīng)點(diǎn)?!?p> “我會?!?p> “真的嗎?”
“如果我那么渣,和你在一起還跟別人鬼混,那肯定是因?yàn)椴粣勰懔耍壹热徊粣勰懔?,肯定不會委曲求全地繼續(xù)跟你在一起。所以,放心吧,我不會瞞著你的?!?p> 衣睿文從來都不是個在關(guān)鍵問題上只會說漂亮話的人,正是因?yàn)檫@樣,伊珞才對他放心無比。
甜蜜的情話總是比不上直白的真話,雖然有些真話聽起來并不是那么順耳。
“你說的是你閨蜜吧?”
“啊?”
“我說,出軌的是你的閨蜜吧?”
“文子你要不要這么明察秋毫?!?p> “那是,雖然咱是大才子,可咱也是理工科出身,杰出的邏輯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嘖嘖嘖……夸你一句還不要臉了?!?p> “必須啊,不然等你夸哦,那得等到啥時(shí)候哦?”
“那可真對不起咯,小娘子我詞窮,入不了大才子的法眼哦~”
“哈哈,逗你玩呢?!?p> “知道啦。佩佩她,喝了點(diǎn)酒,就和她前任上床了。”
“前任?”
“對啊?!?p> “說起來我正好有個問題,你們對前任都會念念不忘的嗎?”
“當(dāng)然不會,多數(shù)都想老死不相往來吧?!?p> “這么夸張?”
“和平分手的比較少吧,大多數(shù)不是這個出軌就是那個愛上別人,不反目成仇就大吉大利了,還想著‘誰成為誰心底的一顆朱砂’哦?”
“有兩下子嘛,伊伊,深藏不露嘛?!?p> “你以為哦?!?p> “那她呢,準(zhǔn)備怎么辦?”
“攤牌咯?!?p> “好事?!?p> “嗯,我還蠻喜歡她的,所以挺怕她一時(shí)想不開要瞞下去,說謊這件事,只有零次和無限次?!?p> “對了,你倆怎么認(rèn)識的啊,以前也沒聽你說起過???”
“出去直播的時(shí)候認(rèn)識的,聊兩句就一拍即合咯。”
“高手!”
“你以為哦,都像某些人一樣,要費(fèi)盡心思地鋪墊好久,然后再找個理由不經(jīng)意地遇見,接著一來二去地打太極拳,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難最后修成正果哦?”
“伊伊,你可以啊,還學(xué)會指桑罵槐了?!?p> “不,不,是老師教得好?!?p> 雖然兩人親密無間到距離為負(fù),但伊珞依然決定將阮佩佩的一些個人信息有所保留,她自己是個接受范圍很廣而且不會干涉朋友的人,不過她不能確定衣睿文知道之后會作何感想,她更擔(dān)心的是衣睿文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佩佩,這是她無論如何不想看見的最壞結(jié)果,所以干脆不說好了。
這不能算是欺騙,最多算是善意的隱瞞。
衣睿文并沒注意到伊珞簡略地一帶而過,而是想起了昨天見到阮佩佩的驚鴻一瞥。
和伊珞的柔軟不同,那是個刺兒頭,但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她的相貌長在了衣睿文的喜好上,有棱有角也讓人興趣盎然。
但,看看就行,多余的雜念,不要有。衣睿文認(rèn)真地告誡自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看美女并沒有錯,但對美麗的皮囊動了想要據(jù)為己有的妄念,才是大不可取。
獵艷是從來沒有盡頭的,就像人的胃,不會因?yàn)樯弦活D吃撐了就不需要吃下一頓了,而是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填補(bǔ)安撫,才能維持身體的正常機(jī)能。
雖然理智在盡力拉扯,但好奇心總是抓心撓肝。
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jī)會再一睹芳容呢?她是做什么的呢?有過什么故事呢?究竟是哪個男人有如此艷福,能與此等妙人兒同床共枕呢?那個被出軌的前任,到底有什么魅力呢?
理智宣告撤退,衣睿文的腦子里充滿了岌岌可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