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遍了苗國:張琛率部打到了胡國康都城下,胡國軍隊龜縮不敢出。女皇葉烈正在整頓兵馬,準備隨張琛之后給胡國致命一擊。
陳洙得信,努力保持他那標志性的優(yōu)雅的微笑,終于還是沒控制的住,臉上愁云密布起來。
作為胡國的忠實信徒,他自然不能接受夢想的國度至此地步。
”阿媽,你還好嗎?“
是的,陳洙將那個就他于死亡邊緣的胡國女人為阿媽。以往,二人都是三天通一次書信,然而,他已經(jīng)連續(xù)半個月沒有阿媽的回信了。
陳洙發(fā)了瘋的寫信,十封、三十封、一百封,都是石沉大海。
終于,他坐不住了,他決定將那個計劃提前。
此刻,被他關(guān)在牢里的紫菱兒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紫菱兒自幼有個頑疾,就是肚子痛,一旦發(fā)病,便痛的死去活來,先是吐腸胃里飯菜,飯菜吐完了就吐膽汁,膽汁吐完了就吐血。尋遍了醫(yī)生,也不得治。后來黎秋偶然間發(fā)現(xiàn),將手心搓熱,放在紫菱兒的上腹部輕輕撫摸,可以有奇效。在此法的治療下,紫菱兒已經(jīng)近十年沒有犯病。
然而,在被關(guān)起來的日子里,也許是終日吃不飽飯的緣故,頑疾又復發(fā)了。
慕容凡看著紫菱兒吐得滿地的鮮血,急得團團轉(zhuǎn),如果再沒有辦法,紫菱兒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
”凡哥哥······”紫菱兒氣若游絲。
“我在,我在!”慕容凡慌忙湊到身旁。
“你還記得我幼時犯病,母親是怎么治療的嗎?”
“這······我不記得了?!蹦菚r慕容凡年幼,尚不記事。
“母親把手心搓熱后,放在我的上腹輕輕撫摸,不一會兒就不疼了,比吃什么藥都管用。”
“傻妹妹,你怎么了不早說?!闭f著話,慕容凡迫不及待的搓起手來。
“可是,可是·····”紫菱兒羞紅了臉。
“可是什么?”
“我們本不是兄妹?!?p> 他們不是兄妹,這種肌膚的接觸自然是不合適的。慕容凡停住了。
紫菱兒也不再說什么,繼續(xù)默默忍受痛苦。不多時,又狂嘔起來,這次,血水不是淌出來的,而是噴出來的,甚為駭人。
都什么時候了,還哪能管那么多?慕容凡又奮力搓起了手,待搓熱了,撩起紫菱兒的衣服的下擺,將手伸了進去,為了避嫌,慕容凡特意閉緊了眼睛。
然而,就是因為閉上了眼睛,慕容凡掌握不好方向,將手伸過了頭,觸碰到了紫菱兒軟軟的胸脯。
紫菱兒長這么大,那里還有被男人觸碰過,頓時花容失色,又羞又驚,不自覺拔高了音調(diào):“不是那里呀!”
隔壁的慕容凱聽到了紫菱兒的叫聲,非常擔憂,“紫菱兒,怎么了?有人欺負你嗎?”
紫菱兒慌忙解釋:“沒事,一只老鼠嚇到我了?!?p> 慕容凱稍稍放心,一旁的卜全根卻笑著說道:“真的沒事嗎?”
“你什么意思?!蹦饺輨P說道。
“以你對你妹妹的了解,這語氣,像是跟老鼠說的嗎?這對孤男寡女,不知在做什么。“
慕容凱對卜全根不斷的挑撥憤恨不已,卻又每次讓他抓到內(nèi)心最敏感的神經(jīng),又怒又煩,難以自持,索性一拳打向卜全根的面門。
卜全根不吃力,軟軟倒下。
耳根子清凈了,慕容凱的思緒卻此起彼伏起來。
此刻,慕容凡也羞紅了臉,不斷的跟紫菱兒道歉,他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觸摸女孩的私密部位,不僅內(nèi)心狂跳不已,丹田處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似有熱流涌動。
紫菱兒知道慕容凱是無意,雖然心中如野馬狂嘯,也不多說什么,閉上了眼睛。
慕容凡知道紫菱兒是何意,又將手搓熱,看好地方,在紫菱兒的上腹部輕輕撫摸起來。
紫菱兒瞬間回到了幼時被母親黎秋悉心呵護的感覺,一股熱流在腹部醞釀,隨著撫摸,熱流逐漸散開,流向全身,紫菱兒感覺舒爽無比。少頃,便痛感全無。
紫菱兒面部潮紅,雙眼微睜,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當做親哥哥的男子,心緒涌動。
慕容凡發(fā)現(xiàn)紫菱兒在看自己,二人眼神交匯的一剎,又慌忙躲開。
萬貴送來了食物。
大家按照一貫的方式傳遞分食了饅頭,就齊齊睡去,只有多睡覺,能延緩饑餓帶來的痛苦。
待到睡醒,大家發(fā)現(xiàn),牢房又進行了調(diào)換。
這回,慕容凱、紫菱兒和石榴在一個牢房,慕容凡和長生在一個牢房,牟福二、卜全根在一個牢房。
數(shù)日沒見妹妹,慕容凱很是開心,在相處的日子里,慕容凱寧愿自己餓著,也要把食物多留一些給紫菱兒。然而,紫菱兒對慕容凱的態(tài)度卻讓他有些失落,雖然相處很差,但是紫菱兒只是把慕容凱當做哥哥看待,慕容凱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是總感覺比起自己期待的,有很大落差。
紫菱兒對石榴卻很好,對于這只凡哥哥的愛寵,紫菱兒不自覺的對它多些親近。
慕容凡則悉心照顧著長生,盡可能的多給長生一些食物。
牟福二很慶幸跟卜全根分在一個牢房,之前的日子,對牟福二簡直是折磨,先是跟慕容凱在一個牢房,慕容凱強勢且脾氣大,他大氣都不敢出,后來跟長生在一個牢房,長生年幼需要照顧,且動不動就哭鬧,著實把牟福二折騰夠嗆。
而今,跟”憨厚老實“的卜全根在一個牢房,牟福二終于能喘口氣。
”我前幾天照顧長生可累壞了,我多吃點兒,你少吃點兒,你不介意吧?“牟福二拿著饅頭試探的說道。
”沒問題,你多吃點兒?!安啡┖裰χ?,主動把稍大的一塊饅頭留給牟福二。
牟福二這下可樂開了花,將饅頭嚼也不嚼的吞下,對卜全根說道:”以后出去了,跟我混,我罩著你?!?p> ”好的,大哥好!“
卜全根更開心了,好吃懶做的他一向被人瞧不起,飽受欺負,這還是第一次被稱作大哥。
“被叫大哥,我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那你就是我小弟,以后出去了,咱哥倆齊心協(xié)力,一起活過放逐,在戰(zhàn)場上殺敵立功,再也不被人看遍?!?p> “好的,大哥,聽你的?!辈啡┖┑男χf道。
卜全根喜歡極了這個新認的小弟。
此時,在另一邊,慕容凱已是怒火中燒。
惹他生氣的,卻只是紫菱兒對石榴太好了,而自己無論對紫菱兒多好,紫菱兒卻只是把自己當哥哥。
無處發(fā)泄的他,終于難以遏制,決定將怒火用其他方式發(fā)泄出來。
這天,萬貴又來送飯。
趁萬貴離開轉(zhuǎn)身的一剎,慕容凱像拔劍一樣飛速的伸出了他解釋有力的右臂,像鐵箍一樣狠狠的勒在萬貴的脖頸處,萬貴四肢亂撲騰的掙扎了一陣,斷了氣。
慕容凱在他身上搜出了鑰匙,將三個牢房的房門打開,被關(guān)押的幾人走了出來,喜極而泣,紫菱兒更是不自覺的走近慕容凡,緊緊的抱住他。
“先別高興的太早。”慕容凱分開了紫菱兒和慕容凡,沒好氣的說道:“幸福寨外圍還有高墻,寨門不開,我們也逃不出去?!?p> “我們殺出去!不能讓他們門縫里看人—把我們看扁了。”牟福二剛做了大哥,想在小弟面前彰顯自己勇氣,莫名的冒出了一句話。
”你歇歇吧,幸福寨里有十幾個人,都是陳洙的人,隨時能拿起武器,能打得過嗎?“紫菱兒對牟福二無腦的勇氣感到好笑。
”紫菱兒說得對,我們急著逃跑只有死路一條?!蹦饺莘舱f道。
“凡哥哥,你最聰明,你想想辦法?!弊狭鈨赫f道。
慕容凡沉思片刻,說道:”不如這樣,我們都留在牢里,一人換上萬貴的衣服,裝作尸體,然后把陳洙引來,裝作尸體的那人趁他不備將他擒住,以他作為人質(zhì),勒令他們開寨門放人?!?p> ”妙計啊!那么誰假扮尸體呢?“卜全根說道。
大家陷入了短暫的沉靜。
“我力氣最大,我來吧?!闭f話的是慕容凱。
其實這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答案,只是不知如何說出口,因為假扮尸體風險很大,萬一陳洙帶著很多人過來,或是被他提前發(fā)現(xiàn)破綻,或有性命之憂。
慕容凱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脫下萬貴的衣服,把二人的衣服做了互換,然后在俯臥著躺了下去,大家把穿著慕容凱衣服的萬貴拖進了牢房。
待準備妥當,慕容凡扯開嗓子大喊:“陳洙,我們想通了!我們跟你混,一起反了!”
沒有回應。
慕容凡提高了音量,繼續(xù)大喊。
終于,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陳洙走了進來,萬幸,他是一個人。
陳洙一進來,就看見了“萬貴”的尸體,大驚,立馬上前俯身查看,“萬貴,萬貴,你怎么了!”
將“尸體”反轉(zhuǎn)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萬貴,立馬意識到不妙,起身欲跑,奈何為時已晚,慕容凱立馬起身一只手反擒住陳洙的雙臂,另一只手掐住了陳洙的喉管。
慕容凱只要指尖稍加用力,陳洙便喉管脆裂而亡。
陳洙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