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出門了!
他行走的速度是每分鐘70米,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五分鐘,他還在遠離。目前看來自己有至少五分鐘或更久可以調(diào)查。
那個人的速度突然加快不少,也許是上了車,他沒有車,應該是出租或公交之類的。
瑪奇瑞從三樓走到二樓,用自己配的萬能鑰匙打開門鎖,進屋,將門合上。
這是一個很整潔的屋子,一切都井然有序,也不像是能藏什么東西?,斊嫒鸱榱宋葑?,別說線索,連一本書,一支筆都找不到。
難道說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她拿出魯米諾試劑,天女散花般撒在屋子和墻上的每一個角落,最后只在衛(wèi)生間浴缸的一個角落上出現(xiàn)了一兩滴極其細微的痕跡。
單靠這個也說明不了什么?,斊嫒鹂粗麧嵉奈葑樱骸斑@地方不像是一個人住的,似乎是隨時方便檢查而特意布置的?!?p> 這樣的屋子也不可能在天花板,地板和墻壁中藏人,這個男的肯定有另一個活動點,說不定就是他搭車去的地方?,斊嫒鹂戳搜凼謾C的地圖,那個男人到了另一片公寓。
瑪奇瑞戴了手套,所以完全不擔心留下指紋。她將一切恢復如初,還特意檢查了每個位置有沒有防移動的小標記,除此之外,她在每個房間的角落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一切就緒后,她離開了屋子。
這棟樓和屋子里面都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她的行蹤也不會被記錄。
“這是一間可以讓人隨便查的屋子!”瑪奇瑞下了這樣的定論。
“這種行為真是畫蛇添足!如果是我的話,我才不會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干凈!”瑪奇瑞看著手機上的地點,開始搜索那片公寓的地圖。
瑪奇瑞直直地走在路邊的監(jiān)控攝像頭下方,這種時候隱瞞行蹤沒有意義。反正讓女歌手失蹤的又不是自己,她一點都不慫。就算那個男人有辦法調(diào)到了路上的監(jiān)控,那時候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希望那個女歌手還活著,不然我就白忙活了?!爆斊嫒鹨泊钴囑s往那片公寓,在附近的奶茶店坐了一會兒,等那個男人離開。
“求求好心人打發(fā)一點吧……”耳邊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轉過頭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身材矮小,衣衫破敗的小乞丐。自己和瑞博溫在捕獲人魚離開的時候注意過她。當時這可憐的小家伙被瑞博溫好一頓戲耍,都快要哭了。
那小女孩有著一雙蝴蝶翅膀般的長睫毛,懷里抱著什么,似乎是……圣經(jīng)?她還是個基督教徒嗎?沒留意過……瑞博溫應該可以通過那女孩的衣服認出來的,她在這方面比較在行……瑪奇瑞看著那個女孩,不過沒有上前搭話。
而那個女孩,在注意到瑪奇瑞后,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到了晚上,那個男人終于離開了那片公寓,而瑪奇瑞在這么長的時間里鎖定了他的路線和位置。
那個男人在三棟的地下室二層負206待了很久的時間,那里應該是關鍵點?,斊嫒鹗帐昂脰|西前往。
地下室很潮濕,瑪奇瑞到了確定位置的屋子。
那棟屋子的墻皮已經(jīng)脫落了,里面發(fā)黑的紅磚白泥像是被揭開皮膚的骨肉一樣惡心。
她用萬能鑰匙打開了房門。她不擔心男人會突然回來,因為這一層只有他一個住戶,可真是個行兇的風水寶地!盡管突兀到一眼就能認出只有這里住了人,不過問題不大,誰會閑的沒事到地下室二層來呢?
打開房門,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眼前是被亂放的衣服,被砸碎的不知道什么東西,以及一地的垃圾和泡面盒子。
“這也過于富有生活氣息了……這里真的能住人嗎?”瑪奇瑞十分厭惡臟亂差的環(huán)境。她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另一邊,躺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的瑞博溫正刷著手機。要是瑪奇瑞不來和她見面,她能在這里待一整天。
地下室似乎傳來了什么聲音,瑞博溫以為是瑪奇瑞回來了。走到大廳的女人也確實是,但又有些不同。
從地下室走出來的女人目光冷峻,身上穿著中式長衣,劉海一側的長發(fā)梳到腦后。對方明明和瑪奇瑞長得一模一樣,瑞博溫卻覺得有些奇怪。
對方注意到了瑞博溫,眼神有些變化,但是那個情緒瑞博溫不太明白。那女人走上前來,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瑞博溫心里發(fā)毛,她很疑惑,眼前的人的模樣確實是瑪奇瑞沒錯,但是又和她不一樣……
對方的眼神變得熾熱,她走上前,直接將瑞博溫摟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瑞博溫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愣愣地發(fā)呆。
過了一會兒,對方終于松開了自己,她在瑞博溫手里放了一個紅色的心形吊墜,然后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瑞博溫一臉問號,那個女人從視線中消失后還十分疑惑。
那是一顆很明亮的紅色寶石,看不出來是什么材質,它中部有黑色的漸變,放射出六芒星形狀的火彩,非常漂亮。用銀色爪鑲嵌的鉆石細鏈串起來。
“這個家伙真奇怪……”瑞博溫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給我這個干什么?好詭異……不過我還沒有收藏過這樣的珠寶呢!”很快愉悅就驅散了疑惑,抱著“既然對方是瑪奇瑞那就肯定不會傷害自己”的想法,她決定把這枚珠寶好好收藏。不過瑪奇瑞這個家伙也很奇怪,她怎么好像一副幾年沒見過活的人類一樣?
瑞博溫不管這些,只覺得自己應該跟瑪奇瑞好好相處。至少目前她應該把項鏈的人情還了。
她又躺回沙發(fā)上,看著手機出神:“好想吃巧克力啊……”
瑪奇瑞在屋子里搜索了很久,但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垃圾堆里翻來翻去是一種莫大的精神折磨。在她灰心喪氣之時,她想起了浴缸的那幾滴血跡。
“為什么會有血在那種地方啊?”
那個男人明明是單身,不過瑞博溫說他是塞壬的前男友,她出于好奇才來查的。難道和浴缸有關?不過那個痕跡,應該是情侶兩人在第一次辦事時滴落在那里的更有可能……瑪奇瑞搓了搓練,還是決定去找找地下室,密道之類的。她又回到浴缸附近。
“一般情侶都有在特殊位置做特殊紀念的情趣……”她用各種各樣的試劑在浴缸同樣的位置來回擦拭,終于印出了一些淡淡的痕跡。
“220916?是日期什么的嗎?應該會是什么東西的密碼?!甭?lián)想之前的腦補,瑪奇瑞不禁一陣惡心。
她在浴缸附近來回擦拭,觀察,幾乎都要把浴缸擦得煥然一新,終于她在浴缸底部的一塊磚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輕微的劃痕。
她順著劃痕的方向撬開那一塊地磚,那是一個很小的密碼輸入版面?,斊嫒饘⒅翱吹降臄?shù)字輸了進去,接著版面打開,那是一把锃亮的鑰匙。
瑪奇瑞到處尋找可以開鎖的地方。又摸索了很久,她在一塊墻紙不起眼的凹凸痕跡里,發(fā)現(xiàn)了鎖孔的形狀。她將墻紙輕輕揭下,非常方便。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扇鐵門。她將鐵門打開,將門鎖卡住,在門縫撬了一塊下來,這樣就不用擔心門會合上?,斊嫒痦樦T后長長的樓梯,走到樓下,那是一個深棕色的泥土墻壁的空間,似乎就是從生土里挖出來的。那里很空曠,正對著的墻壁又有一個浴缸,里面躺了什么。
瑪奇瑞覺得那里面躺著的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她走上前。這個地方?jīng)]有任何防備。眼前的女人赤身裸體,染成深藍色已經(jīng)褪色的長卷發(fā)蓋住了她的上半身,下半身的雙腿被線縫在一起,被漁網(wǎng)緊緊地纏住,勒出了傷口,流出深紅色的鮮血和黃色的膿水,惡臭難忍。她瘦得皮包骨頭,在浴缸里瑟瑟發(fā)抖。她雙眼無神地盯著陌生人,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你還能唱歌嗎?可以的話就眨眨眼?!爆斊嫒痣S口問了一句,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已經(jīng)沒救了,但出于人道主義還是將背包里的水給她喝了點,那瓶水幾乎是當頭淋下,瑪奇瑞討厭這個臟兮兮的女人。
“喂,能說話嗎?”
那個女人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說不出來。
“看樣子是不能了。”瑪奇瑞失望地看著浴缸里的血水,就這么觀察了一陣女人的喉嚨,確認聲音無法修復,直接轉身離開。
那男人現(xiàn)在不會回來,自己直接離開也沒什么大問題。既然這塞壬不能唱歌了,就從她原本的歌單里提取音頻制作歌曲好了?,斊嫒鹬苯与x開了這里,任由那個女人自生自滅。
回到家,瑪奇瑞看到被砍得稀巴爛的大門,一時竟以為自己遭遇了恐怖襲擊!她緊緊握住手里的簡易棒球棍,直直地盯著敞開的大門,里面只有瑞博溫躺在沙發(fā)上熟睡,雙手緊緊地箍住抱枕,似乎又做噩夢了。
在確認安全后,瑪奇瑞氣得直接把瑞博溫倒著提起來上下?lián)u晃,在把對方晃醒后直接砸在沙發(fā)上,給她腦袋上來了一拳。
“你有病?。∥也皇墙o你鑰匙了嗎?你怎么把門都給我拆了!”瑪奇瑞咆哮著雙手擰著瑞博溫的臉頰,瑞博溫疼得雙手亂抓。
“直接把門砸開比較方便嘛……”瑞博溫眼角擠出幾滴淚花,“明明是你先放我鴿子的……”
“你還有理了?”瑪奇瑞將瑞博溫整個人提溜起來,“你不會就在這里等了我一天吧?”
“是啊……”瑞博溫揉了揉眼睛,“我好餓哦,柜子里的餅干太難吃了……”
“你這家伙……”瑪奇瑞也不好苛責她,畢竟自己沒有解決問題。那個女人的聲帶都被剪干凈了,喉嚨里黑洞洞血糊糊一片,是不可能再唱歌了。她將自己的調(diào)查結果告訴了瑞博溫。
“真麻煩,全部抓過來不好嗎?你又不是做不到……”瑞博溫嘟嘟囔囔地揉著自己紅彤彤的臉頰。
“可以,但沒必要。你只是要女歌手的下落和催眠曲而已。收集音頻做個人工智能來調(diào)音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你就聽回她以前的歌吧。”瑪奇瑞脫下外套,用清潔液洗了手。
“真沒有情調(diào)……”瑞博溫抱著一個白色的抱枕,“我查到了那個女歌星的故事哦,你要聽嗎?很有意思的!”
“你還是把它當睡前故事吧,如果你有資料的話?!?p> “我當然有了!”瑞博溫不滿地撇了撇嘴,“猜猜我是從哪里弄到的?女歌星的歌單!那歌單的旋律和我們之前撈的人魚的歌聲很像哦!”
“哈?”這下引起了瑪奇瑞的興趣。
瑞博溫調(diào)皮地擺了擺手:“睡前故事!”
晚上,瑞博溫終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巧克力蛋糕。她開心得睡不著覺,瑪奇瑞帶她玩了很久才讓這個精力過剩的女孩疲憊下來。瑞博溫洗漱后,沒有去地下室,而是直接鉆到了瑪奇瑞的被窩里。
“我的上衣你穿得跟裙子一樣。”瑪奇瑞端著牛奶看著兩手甩著袖子的瑞博溫,“現(xiàn)在你能把資料給我了吧?真搞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賴在我家……”
瑞博溫長長的卷發(fā)剛剛吹干,還帶著一股洗發(fā)水的香氣。她雙手重疊合在胸前,擺好睡眠姿勢:“資料在我的包里,早就整理好了,你直接拿就好了?!?p> “真拿你沒辦法!”瑪奇瑞決定研究完資料就把瑞博溫丟到客廳去睡沙發(fā)。
“首先得從很古老的人魚傳說開始,你看這張棕色的羊皮紙,把它念給我聽,不知道的可以問我。”瑞博溫輕輕合上了雙眼。
“好……”瑪奇瑞打開那封棕色的信箋,里面是一封復古款的海洋花紋的信紙,上面是打印上去的文字。
“據(jù)說在18世紀,有一搜英國商船橫渡大西洋,船上有一位年輕的水手,他一直都想要出海冒險。就在那一年,他剛剛成年,就跟隨家人親戚們一起上了船。
“那名年輕的水手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抬起一整只鯊魚。擁有過人的勇氣和極佳的方向感,即使是在狂風驟雨的夜里,他也能根據(jù)風向來判斷航線,幫助船員們擺脫難關?!?p> “平靜的港口傳來不詳?shù)墓适隆比鸩芈爻鹆说谝痪?,“這是她第一首單曲第一句歌詞的音調(diào)?!?p> “你到底把她的歌聽了多少遍?”瑪奇瑞有些無奈,她對童話故事不太感興趣,旁邊那位倒是很安靜。
“平靜的港口傳來不詳?shù)墓适?,勇敢的年輕男孩被邪惡的海盜擄走,他注定要成為水手成為海盜,將生命投擲于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