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殤一葉并不是骷魅的對手,兩人打了不到二十回合便被骷魅抓住破綻,閃到身后,一掌拍去,連人帶杖擊倒在地……
另一邊,杜菱與岷湮打了許久,終于抓住其破綻,施展白菱神功,命中魅影教岷湮身上多個死穴,岷湮當(dāng)即斃命,再沒醒來。杜菱看了看于婉那邊,鬼俈中了一鏢,跪在地上,應(yīng)該問題不大,再看骷魅這邊,谷月清和秋殤都很狼狽,衣服破爛,嘴角帶血,而骷魅只是衣服破點(diǎn)兒,身上全無傷痕。
當(dāng)下便施展白菱神功閃到秋殤身旁,將其扶起。
于婉見鬼俈中了毒鏢,跪倒在地,也就不再糾纏下去,轉(zhuǎn)身前去相助秋殤。畢竟,這次命中的可是胸膛,即使求助菩薩觀音,怕是也無藥可救。
與此同時,枯恂、蘇起、江雨瀟等也都趕來相助。
骷魅傲視著眾人,沒有一絲怯意。
“上!”杜菱神功一施,向骷魅擊去。
蘇起等人也拿起武器沖了上去,骷魅見狀,只是冷笑一聲,一個瞬身直接閃到杜菱背后,一掌拍去,杜菱早有防備,如蛇一般迅速扭走、閃過。
枯恂和蘇起分別施起云霄劍法七式和凌空劍法六式。當(dāng)下,十四柄虛劍同時飛出,朝骷魅射去。
骷魅卻不躲閃:“黃沙漫!”“扶搖風(fēng)!”
當(dāng)下,狂風(fēng)四舞,吹起滿天黃沙,那十四柄虛劍直接被黃沙吞噬,風(fēng)沙相雜,如同小型龍卷風(fēng)一般,朝蘇起他們襲來!
“七元?dú)w一!”當(dāng)下,七柄虛劍朝那龍卷風(fēng)打去,快靠近時,七劍合一,化作一柄巨劍,與龍卷風(fēng)相撞,勉強(qiáng)應(yīng)住。
秋殤看著枯恂的凌空劍法第七式,大笑起來。
“小兄弟,要不咱們聯(lián)合起來試試?!鼻餁懸蝗~握緊淵龍杖說道。
枯恂不自信道:“我,我能行嗎?”
聯(lián)合殺招的威力可不小,那日在冀州,枯恂曾有幸目睹過孤殤與滄海組成的聯(lián)合殺招,當(dāng)時,他便被這聯(lián)合殺招的威力震驚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使出如此強(qiáng)勁的殺招。
枯恂不自信的看向江雨瀟,江雨瀟一改往日態(tài)度,和善的說道:“去吧,我相信你?!?p> 枯恂笑了笑:“我一定會打敗骷魅,成為天下第一!”
“好,那就開始吧!”秋殤一葉話罷,立馬施展起淵龍杖法來,枯恂也立馬施展起凌空劍法第七式。谷月清、杜菱等人則圍在兩人身邊護(hù)法……
“淵龍杖法第九式——淵龍嘯天!”“凌空劍法第七式——七元?dú)w一”
只見天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云層中似有龍嘯,果然,數(shù)息之后,一片烏云幻化做灰紫色蛟龍在天上盤旋一圈,極速飛向骷魅,這條龍所帶的可不止是烏云,還有大量閃電!碰上一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此同時,七柄虛劍向那蛟龍飛去,劍龍相接,七柄虛劍分布在蛟龍的七個位置,如龍骨一般,接著,七元?dú)w一,七劍將龍身壓實(shí),化作一把灰紫白三色巨劍,灰色自是被擠壓的烏云,紫色則是被擠壓的閃電,白色是枯恂和秋殤兩人被擠壓的內(nèi)力……
當(dāng)下巨劍壓實(shí),飛速向骷魅擊去。
骷魅大呼:“這等雕蟲小技,連張角都打不過,還想打贏我?無能鼠輩!”
“當(dāng)然不止如此!”谷月清長劍一揮,一把赤炎巨劍穿過云層,朝骷魅飛去。正是前番云霄九劍第九式的第九柄虛劍,由烈陽所化——赤炎巨劍!
當(dāng)下,烏云直接被赤炎巨劍刺出個大窟窿來,如隕石墜地一般,直擊骷魅。
“還有我的,《白菱神功》第十重”“弒魔蛇神!”
杜菱雙手聚集大量內(nèi)力,向前一指,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白蟒張開血盆大口朝骷魅咬來!
這下,骷魅冒出兩滴冷汗,變得謹(jǐn)慎起來。
此時,跪在一旁的鬼俈站了起來,他朝自己的胸膛點(diǎn)了兩下,讓全身血液的流動變慢。
“浮生若夢,大夢成空!終是究白來一場。”
當(dāng)他看到骷魅正受到四面八方的大殺招攻擊,鬼俈笑了笑,似幸災(zāi)樂禍嘲諷骷魅,又似在苦苦一笑嘲諷自己:“其實(shí)我也曾追求過光明,希望我這最后所為,對得起那浩然正氣!”話罷,慢慢朝骷魅走去,一邊走,嘴角一邊流下血來。
與此同時,戰(zhàn)場其他地方,中原高手也都艱難應(yīng)對著魅影教高手:
蔡彧和魅影教大長老的比試中,兩人皆用音法,且功力相當(dāng),完全比不了高下,久而久之,變成了比拼內(nèi)力。不過,比拼內(nèi)力的話,顯然欽鉉更勝一籌,畢竟修煉了九十多年,但空澗莊的內(nèi)功心法《空谷凌澗》能主動化精血為內(nèi)力,再加上蔡彧出身于白馬寺,本就內(nèi)力雄厚,當(dāng)下比拼內(nèi)力,勉強(qiáng)能撐會兒……
而百藥宗毒門的杜冥和魅影教二長老藏榆的毒攻比試中,漸占下風(fēng)。
魅影教立教超過百年,從立教開始便專門設(shè)立了澗水堂研究藥物毒性,而這藏榆長老正是澗水堂的直系負(fù)責(zé)人,掌管澗水堂已有近四十年,再看百藥宗的毒門,成立不過十六年,雖然在杜冥的帶領(lǐng)下,發(fā)展迅速,但對藥物毒性的了解,顯然是藏榆更勝一籌。
越是比拼,杜冥越占下風(fēng),對藥物藥性的了解十分片面,終于,中了藏榆奸計。
當(dāng)下,藏榆施動功法,附著毒粉向杜冥擊去,杜冥知道是栗鹿粉后立馬取出解藥來。
“栗鹿粉這等常見的毒藥你也拿出來用,看來你已經(jīng)是彈盡糧絕了啊?!?p> 藏榆大笑起來:“哦,是嗎?那你倒是快解啊,沾了栗鹿粉的人,若是一個時辰內(nèi)不服用解藥的話,可是會五臟潰爛的!”
“怎么?難不成你以為我身上沒有浣溪花?”杜冥倒出一粒由浣溪花所做的藥丸,正要服下,卻猶豫了。
為何?這藏榆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同時,杜冥想起了一件往事:
二十六年前、益州、百藥宗:
二十六年前的百藥宗,杜懸還活著,宗門上下一片和諧,并無毒門藥門之分。
某一天晚上,一名黑衣人闖入了藏藥閣,百藥宗的分裂,從這一天開始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闖入藏藥閣!”
那名黑衣人全身包裹嚴(yán)實(shí),戴著面紗,看不見真容,身手矯健,不比年輕人差,但若是聽聲音的話,倒像是個老者。
那黑衣人打傷多名百藥宗弟子,又朝杜懸擊去一掌,走時囂張道:“你中了栗鹿粉,若是兩個時辰內(nèi)不服用解藥的話,必會五臟潰爛而死!”
黑衣人武功極高,不夸張的說,百藥宗全宗一起上也未必打得過他,當(dāng)下只能任由他離去。
杜懸不傻,并沒有因為黑衣人的言語,而立馬服用浣溪花解毒,他先替自己把了把脈,聞了聞身上殘留藥粉的氣味,確認(rèn)是栗鹿粉后,立馬取出浣溪花所做的藥丸服下。
噩夢開始了,一個時辰后,杜懸啊渾身疼痛、皮膚潰爛,口吐鮮血,五臟六腑竟有潰爛之感,疼痛足足持續(xù)了近兩個時辰,最終,杜懸未能查出自己身中何毒,疼死在臥榻上,遺言也沒留下,舉世無雙的第一醫(yī)師竟被人給毒死,可笑,當(dāng)真是可笑!
杜懸死后,杜冥積極發(fā)展毒術(shù),欲為師傅報仇,而杜濟(jì)則積極發(fā)展醫(yī)術(shù),已求師傅的慘劇不在世人身上重演,毒門與藥門爭斗不休、水火不容,最終,毒門在杜冥的帶領(lǐng)下遷離了百藥宗,百藥宗至此分裂為兩大門派。
杜冥聞了聞身上的藥粉,確實(shí),與栗鹿粉的氣味相同,再一把脈,身上的脈象也與中栗鹿毒后的脈象吻合,但杜冥卻并不急著服用浣溪花,反而取出了奎蛛液,滴出一滴,與那白粉相融。
“果然如此。”杜冥內(nèi)心竊喜,表面上卻是面色凝重。他假裝吃下浣溪花丸解毒,其實(shí),他不過是喂了粒糖果進(jìn)去。
兩人又打了十余回合,杜冥仿照當(dāng)年杜懸毒發(fā)的癥狀,倒在地上,捂著腹部,大呼救命。
藏榆冷冷一笑,嘲諷道:“我還以為是個練毒奇才,現(xiàn)在看來,也是庸人一個!”話罷,轉(zhuǎn)身離去。
就這一瞬間,杜冥從地上爬起,掏出兩枚飛鏢,向前丟去,一枚朝藏榆的頭部射去,一枚朝其腹部射去,兩人相隔不過三、四米,這一標(biāo),瞎子也能命中!
但藏榆縱橫江湖幾十年,防心極重,當(dāng)下竟留了個心眼,回頭恰好看到暗器飛來,急忙閃開,雖躲過致命傷,但背部仍掛了彩。
“藏榆,十六年前,你廢我一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guī)煾敢彩悄銡⒌陌?!今天,血債血償!拿命來!”一邊說著,一邊提劍刺向藏榆。
藏榆大驚:“你可別什么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我見都沒見過你師父!”當(dāng)下也不糾纏,趕緊退去。
顯然,那白粉,并非栗鹿粉,乃是烏桓獨(dú)有的苦胥草,這種草曬干后磨成白粉后與栗鹿草曬干后磨成的白粉幾乎一模一樣,連氣味、口感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功效,栗鹿粉有劇毒,誤食后,身體會十分燥熱,一個時辰不得解藥便會五臟六腑潰爛而死,服用浣溪花可解其毒,苦胥粉不同,它是大補(bǔ)藥!誤食后,身體同樣會十分燥熱,但一個時辰后,燥熱便會消散,服用的人會感到神清氣爽、心曠神怡!但恐怖的是,誤食苦胥粉的人若是再服下浣溪花,那可就在劫難逃了,苦胥與浣溪會相互融合,成為一劑毒藥,比砒霜的毒性還猛上十倍百倍不止!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毒死杜懸的,并不是那位黑衣人,乃是杜懸自己!
杜冥能解此毒,絕非偶然,從百藥宗毒門成立那天起,杜冥就開始研究杜懸所中的毒藥為何。他采集杜懸身上殘余的白粉,分出一部分喂給兔子,接著在喂上浣溪花,毫無意外,一個時辰后,兔子暴斃,杜冥研究了很久,卻始終不知此藥為何,直到他將白粉撒入土中,地里長出從未見過的苦胥草,接下來的研究,便是要區(qū)分栗鹿粉和苦胥草的特性了,多次研究后,他發(fā)現(xiàn),奎蛛液能與苦胥粉相融,卻與栗鹿粉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