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前世所悉,這些消息大多會先經(jīng)由墨炎,遂在未除掉他之前,應(yīng)有所保留。
抓了把玉米粒攤在手心,等待信鴿啄食之時,目光不由移向包著紗布的虎口,那里似乎還殘留著男人唇齒間的余溫。
“好巧,卓策。”
她托著腮,自言自語的輕喃,思緒游移了會兒,忽地一凜,下意識吹熄燭火。
任由蒼茫夜色,掩去了眸中的希翼。
有些事,無法改變,而有些人,可望不可及。
丑時,月朗星稀,一男子疾步走近小路盡頭的茅草屋。
按約定,他叩門三下,然后抬腳踏入。
屋內(nèi),油燈的火苗如豆大,隱約照出一抹黑黢黢的影子。
“這么快?!?p> 那道黑影背對而立,嗓音低沉,透著股氣定神閑的韻味兒。
“那是當(dāng)然,我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何獲得,我不關(guān)心?!焙谟皳P(yáng)聲打斷,直截了當(dāng)?shù)?,“東西呢?”
男子自懷里掏出一扁平物體,剝?nèi)ダ锶龑油馊龑拥陌?,高舉著晃了晃:
“報酬。”
說話的同時,神情警惕,牢牢盯著那人一舉一動,左手負(fù)于身后,一把短匕緩緩滑落,握于掌心。
黑影仿佛沒有任何察覺,將暗處的小箱子推至幽光下,啪地掀開。
澄黃乍現(xiàn),赫然是十錠金元寶。
男子的眸色一下子亮了,不過顯然并非心浮氣躁的小人物,將手中木盒丟上桌,趁著對方查看之際,迅速抱起箱子,幾個跨步退到門邊,至始至終保持著防衛(wèi)之姿。
“不用緊張?!焙谟安⑽崔D(zhuǎn)頭,腦后卻似長了雙眼睛,“我是來真心做交易的,只要你亦有誠意,那么……相安無事?!?p> 聞言,男子心中一個咯噔,暗暗吞了口口水,鎮(zhèn)定自若道:
“反正,原樣送給你了,其他的,與我無關(guān)?!?p>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屋內(nèi)之人挑起燈芯,火苗噌地竄高了些。
修長卻粗礪的手指輕撫過盒中物品,那是株完整的植物。
根須飽滿,小巧綠葉托著一朵白花,花瓣有六片,每一片均暈染著淺藍(lán)。
色澤十分特別,最怪異的是,明明離開土壤數(shù)月,依舊嬌艷欲滴。
黑影勾起嘴角,輕笑道:
“這回,可別再讓我失望了呀?!?p> 連續(xù)接送了三天,趕在卓策耐心告罄之前,墨琉槿見好就收,宣布傷處已基本痊愈。
卓大人向來不玩虛禮,一聽此言,立即點(diǎn)頭表示收到,次日便不再出現(xiàn)了。
清晨,她騎著棕馬,一路顛簸來到大理寺門前,揉了揉后腰,不禁感慨,那極品白龍駒果然舒適,不用費(fèi)神馭馬的感覺,也真是好。
可惜啊,機(jī)會難覓。
每天,除了外出辦事的捕快,剩下的皆需進(jìn)行嚴(yán)苛操練。
大伙兒對她仍相當(dāng)不滿,但許是經(jīng)過“小花事件”,不得不接受了既定的事實,一個個還算聽話配合。
沒人出幺蛾子,自然事半功倍,遂未到午時,墨琉槿就提前松了口。
眾人撐著疲憊身軀,三三兩兩離去,她亦準(zhǔn)備回屋稍作休憩,這時,一名小官員跑來。
“衛(wèi)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