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jié)下課鈴聲響起,白秋暮從美術教室里起身,便迅速的走了出去。
每個學生面面相覷,這白老師往常不都是會留下課后作業(yè)的嗎?今天為何離開得如此匆忙?
“她處對象了!”
“對!白老師絕對有男朋友了!”教室后排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所有人坐在椅子上,拿著畫筆朝著后面望去。
“咦~”
一陣噓無過后。
“李慫慫,你可別亂…說?!币粋€男生將最后一句拖長。
是剛才那個發(fā)話的女生,因為男生前面的那三個字,她一個白眼撇了過去:“我不都說了嗎?別亂叫我名字!”
男生隨意的比了個歐克的手勢:“好的~”
“切~我們白老師有男朋友,以后有人照顧了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嗎?”
“可是我覺得曹老師不錯??!溫潤爾雅,是男人中的典范!”等到其中一個女生說這話時,其他男生紛紛看向她,教室里一片嘩然。
嚇得女生趕緊閉上了嘴。
白秋暮老師性感漂亮,是全校都知道的事,但脾氣火爆也是全校都知道的事。
她是白氏集團的千金其實大家也是知道的,在場的學生沒有哪一個家里是不夠殷實的,如果沒有點底子也就不可能來這流城中學上學了。
所以對這千金逃離家族的管控追求自由,這一點他們也就都不奇怪了。
無非就是稀松平常的事。
***
光滑的解剖臺面,躺著一個人。
四肢被鐵銬鎖住,他一絲不茍的躺在那里,驚恐的注視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
“求求你,放過我吧…”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嘶啞且生澀。
他的胸口處有過一道縫合線。
在那之前裴嬰打開過他的胸腔,看過他的心臟。那種空氣中彌漫著腥氣濃厚的味道,是她畢生所追求的的味道。
而裴嬰一手想要調(diào)配出帶有人體血液鐵銹味和腥氣味的香水。
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所以這一次她更想通過真正的人體去找尋那抹味道。
那樣的味道一定屬于裴家卟啉癥真正的歸屬。
說不定聞著那樣的味道,能夠抑制心中對血液所涌出來的興奮感。
第一次打開他的胸腔,察看他的心臟時總覺得欠些火候,以至于裴嬰沒有直接下手。
她想要這男人心頭血做為調(diào)香用,可發(fā)現(xiàn)他的心臟好像油脂過重。
這幾天過后,她命人做些減脂餐讓他吃下去,有時候會直接灌水給他。
“你的心臟不夠格,讓我這次再來瞧瞧?!迸釈肽笞∷南掳托χf道。
男人躺在那里,眼淚從臉龐兩側劃過,“不要!不要!”
就在男人反抗之余,裴嬰已經(jīng)穿好了綠色的無菌手術衣,臺上的器械,包括已經(jīng)準備好的兩只蠢蠢欲動的手。
最后一只橡膠手套被她帶在了手上:“perfect!”,她說。
食指輕輕置于刀柄之上,刀尖輕輕點在他的皮膚上,隨即男人的皮膚上便拉出一條完美的直線。
薄薄的皮膚像分了家一般,被劃成了兩條。
一層一層的皮膚被裴嬰用手術刀慢慢拉開。
每落下一刀,她都完美的避開血管和神經(jīng),她想要除卻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男人的血液只能污染這個臺面,若是隨意下刀碰見動脈血管污染了她這摯愛的地下室,那她會抓狂的。
裴嬰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做過多的開胸前準備,比如這一次連麻醉都省了。
男人痛暈死了過去,在隨著皮膚層層割開,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失血過多…他越是沒有了任何反應。
裴嬰一只手伸進了胸腔,半個手臂被淹沒,瞬間…一顆紅色跳動鮮紅的心臟放于她的手掌上。
那是比巴掌略微大些的人體心臟。
她勾起一抹失落:“劣質的心臟…”
就在她說話間,地下室外面的響起了雷鳴的聲音。
“小姐,請問您有時間嗎?”
裴嬰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脫掉身上的一切,打開門,從另一個通道走了出去。
她洗完手后,雷鳴跟在了她的后面,裴嬰邊走邊擦拭著雙手,問道:“什么事?”
隨后立即轉身:“哦,對了,記得把那個垃圾處理干凈了?!?p> 雷鳴問:“他的心臟不合適嗎?”
“太臟了…味道令人作嘔。我本也沒想過用他的去調(diào),只是最近解剖老師留了作業(yè)而已,索性就用他去完成了?!?p> “記得把他的心臟泡進福爾馬林的標本桶里,我要當做收藏的?!迸釈霙]有任何一絲情感的說著。
雷鳴麻木的點頭,這種事他也不奇怪更不害怕了,因為已經(jīng)習慣了。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么來著?”她問。
雷鳴:“小姐…白秋暮小姐最近好像在城內(nèi)找您。”
裴嬰的臉掠過一絲笑意:“哦?她還真再找我?”
“那天她還說要把我腿打斷?!?p> “僅僅因為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看來是個戾氣比我還重的女人?!?p> 雷鳴:“………到底誰戾氣重?誰心狠手辣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