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冕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十分刺眼的白色燈光。
這場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識……
剛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的江冕下意識如此想道。
用力地眨巴了下雙眼,但包括眼眶在內(nèi),整張臉都是極度酸脹無比的感覺。
江冕下意識想要抬起手來揉揉眼睛,但右手卻傳來了更加劇烈的疼痛感,劇烈到幾乎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這是……”
意識到了什么的江冕瞬間清醒了,立刻坐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
這里是……醫(yī)院。
自己此刻正位于這間病房最深處的一張靠窗的床位,右側(cè)那邊的兩張病床上此刻也同樣躺著兩名打著石膏的病人。
江冕隨即查看了一下自身目前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此刻自己身上纏滿了紗布與繃帶,右手打著一個固定用的石膏,其余位置倒是沒有如此夸張,但也東一處西一處地貼著小塊的紗布,其中腰部的傷口最為嚴重,大面積的紗布上滲出了片片鮮紅色的血跡。
見自己的雙腿沒有大礙,江冕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看這右手的樣子,想來是骨折了,好在左手和雙腿沒有太大的問題,機動性雖有下降,但下降的程度還不至于特別夸張。
看來那輛被撞上的油罐車,因為自己那勉強還算及時的急剎而僅僅只是外部被撞壞了而已,內(nèi)部儲放的燃油沒有泄漏并引燃。
而自己經(jīng)歷了那么慘烈的車禍,居然也僅僅只是傷到了右手和腰腹。
這簡直只能用死里逃生來形容了。
正當江冕感慨著,一名年輕護士恰好在這時經(jīng)過了房間門口,隨即看見了江冕起身的動作。
于是便在走進房間的同時用對講機告知了醫(yī)生江冕當前已經(jīng)醒來的情況。
“你醒了啊,意識還算清醒嗎?這是幾?”
小護士走到了江冕的面前,隨即伸出右手比了個二。
“這是耶,我很清醒,謝謝你,不過請問是誰把我送過來的?”
江冕回答道,并順勢想要了解一下相關(guān)的情況。
“是你撞到的那輛油罐車的司機給你叫救護車送過來的,你該慶幸一下人家除了腦袋上撞了個大包之外沒有出大事。”
小護士嗔然說道。
“不過你也確實厲害,那么嚴重的車禍只是斷了只手,腰部縫了幾針,而且也沒有傷到要截肢的程度,這簡直算是大難不死了呢?!?p> “聽上去你很希望我出點大事……”
“就職業(yè)角度而言我并不想,但是就我私人角度來說呢……確實還挺希望的?!?p> 對方似乎是看責(zé)任醫(yī)生還未過來,于是干脆坐在病床邊上和江冕聊了起來。
“你知道你那一路上撞了多少輛車嗎?我聽說你來的時候現(xiàn)場足足還有六輛救護車呢,這還不算輕傷人員,駕校到底是怎么把你這種馬路殺手放出來的呀?!?p> 江冕聞言,突然想起了對于當前來說最為重中之重的事情,他看向了位于病床對墻上方的電子掛鐘,上面顯示著此刻已經(jīng)是夜間10點19分。
“不好意思可能得打斷你一下,我想辦理一下出院手續(xù)。”
語氣有些急切,江冕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在這里浪費太長時間了,黑夜早就已經(jīng)降臨,那個人形陰影隨時可能再次出現(xiàn)。
“喂你傷成這樣就不要著急了好吧,先別說今天是大年初一,就算是在平時,今天也是周六,醫(yī)院行政部門不上班的,要辦出院手續(xù)得等到周一呢。”
坐在一旁的小護士似乎對江冕焦急的情緒感到有些不解。
“等不了了,我……有急事,必須馬上離開,不用辦理出院手續(xù)也行,我自己先出去就好,到時候再回來補辦?!?p> 江冕說著便要起身準備離開,但渾身上下的疼痛還是讓他的行動異常遲緩。
“不行!不可以!”
小護士聽見江冕的話,立刻站起身來按住了蠢蠢欲動的江冕。
“看住你是我的工作,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怎么可能放心你自己出去?況且等會兒還有警察要過來問你話呢!”
見對方油鹽不進,江冕是徹底急眼了:
“你……你放開!我說了我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
“你……是擔心費用問題嗎?費用方面沒關(guān)系的,已經(jīng)有人預(yù)先替你支付過了!起碼能在這住一周以上!”
小護士一邊按著江冕,一邊回答道。
“……什么?”
江冕頓時怔住了。
難道是林晟?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請問我的手機在哪里?”
江冕突然想起可以通過電話的方式和對方確認一下現(xiàn)狀。
“你還想要手機啊,你的車都撞成一堆爛鐵了,你的手機怎么可能還完好幸存著,早就已經(jīng)報廢了,你的小腦殼是撞壞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安排頭顱磁共振檢查一下是否有腦震蕩問題?”
小護士一邊回答江冕的疑問一邊歪過了頭,似乎是想觀察一下江冕的意識是不是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清醒。
聽著小護士的話,江冕隨即想起他那輛車是路邊搶來的,估計車主還沒來得及報警就已經(jīng)被鬼潮淹沒了,加上江冕當時身上并無身份證件,所以此時警方那邊目前還沒有了解到詳細的情況并且守在這邊。
但之后可就不好說了……
正想著,只見門外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到了病房的附近,但是卻站在了門口處的位置,似乎正在和旁邊的某個人溝通著什么。
江冕立刻看向了位于身體左側(cè)的病房窗戶,這張病床離窗戶的距離很近,也許會用得到這條逃生通道。
江冕隨即從窗戶處往外面看去。
我滴個乖乖。
這里至少得有十層樓的高度。
也對,哪有醫(yī)院的住院部是在大樓底層的……
完犢子了,如果此刻站在門外的人不是林晟,而是“那些東西”的話,這時候就真的是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了。
前一次,自己才剛剛體驗過靠著自制的簡易滑索從八樓逃脫是什么樣的感覺,這回直接來了個更高難度的十樓以上。
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剛剛是哪個小兔崽子說我大難不死來著?
感謝插旗,這下補刀來了。
江冕眼見無路可逃,隨即便陷入了十分的絕望,只能選擇聚精會神地盯著病房門口,試圖第一時間看清那個此時正站在視野之外的人,而一旁的小護士見江冕愈發(fā)緊張的樣子,也是十分不解的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很快,穿著白大褂的責(zé)任醫(yī)生似乎是與身邊那位溝通好了,于是便側(cè)過身朝著病房內(nèi)走來。
“請問是江冕對吧?抱歉需要跟你先確認一下,因為你身上并沒有可以明確身份的證件。”
“是的,我是江冕,但是……請問既然沒有證件,那您是從哪里得知我的姓名的?”
“呵呵,這你就得多感謝感謝病房外面的那位先生了,就是他給你登記了住院信息,并且?guī)湍憬积R了治療和住院的相關(guān)費用,我看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不錯,對話邏輯也算清晰,在神智方面應(yīng)該是沒有大礙了,之后需要怎樣安排你們可以自行溝通一下,有任何問題或是需求,你們可以通過呼喚鈴找一下小李,有必要的情況她會過來跟我溝通的?!?p> 責(zé)任醫(yī)生說完指了指此刻正坐在江冕身邊的小護士。
“當然……你得先留在這,關(guān)于你醒來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告知交警那邊了,他們會在明天白天過來跟你走相關(guān)流程?!?p> 隨后對方便向著病房外面走了出去。
先生?
真的是那個姓林的人嗎。
在醫(yī)生走出病房之后,門外那個此前位于視野之外的男子隨即緩緩踏入了病房。
用著稍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姿,瞬間喚醒了江冕的記憶。
“裴……行一?”
佛系面包
試水推差不多結(jié)束啦,成績嘛……怎一個慘字了得(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