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的酒量讓我吃驚。
平時吃飯聚會也從不喝酒,只喝飲料。平常也只和礦泉水和泡茶。冬日也許拿著老年杯溫手,挺合適。
平時偶爾也有小聚,吃喝聊天,也是完全不碰酒的。小馬是生意人,都會客氣的問一下你們喝不喝酒?要酒還是汽水。我直接搶著回答,汽水或者說不喝。主要他們灌我酒。
我是從不喝酒的,他們也不喝有點奇怪。他們說著以前跟朋友同學喝酒,都是論箱的。不是那種老板,來一瓶,來兩瓶。都是直接說老板,來一箱。
我猜我們吃飯的這家店老板要是聽見得嚇死,因為新開的店,酒水免費的那種。
桌子和地面都擺滿了酒瓶,喝到放不下瓶子了。以前年輕氣盛,現(xiàn)在老了,傷身體,所以不喝酒,喝酒太幼稚了。年輕人要學會養(yǎng)生才行,喝酒沒意思。
而有次畢業(yè)聚餐,其實酒菜已經(jīng)有人都安排好了。然而慧覺和小馬又一人抱著一箱啤酒,也有紅的,算是額外增加的。
敬酒都要比別人低,酒桌上總是爭著比對方低。我爭不過別人,我不爭,也干脆都不怎么喝。
慧覺和小馬兩人能從桌子上一直低到桌子下,然后單膝跪地低到地上,最后干脆兩個人將杯子放在地上,就差一炷香結拜了。每次敬酒他們兩就搞這一套,我是在一旁樂得哈哈大笑。
其實每次聚會的重點都不在開始,而在最后結束。最后每次快要結束,才是鬧酒鬧得最兇的時候。
可能喝多了,天南海北的吹牛,就有人說:“這是沒人喝了,再來一箱我都能喝下去,都能喝完?!比缓蟪吨@個人說,又扯著那個人說。
其實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我從不喝酒也被逼著喝了兩瓶。反正菜吃完了,酒喝沒了,就吹噓自己能喝,找那些已經(jīng)喝得不行的人,其實這是常態(tài)。
“別吹了,我們喝完都要走人了?!?p> “走什么走啊,繼續(xù)喝。還沒喝過癮呢!”
“喝啥喝啊,趕緊回去洗洗睡吧?!?p> “回去干嘛,還沒關門呢?急什么啊?繼續(xù)聊會兒天,喝下酒啊。”
“是不是要喝?”慧覺看不下去了,站起來。
“怎么樣?你想怎么玩?想怎么搞???”
“你這么厲害,這么能吹,我們來喝。”
“可以啊,隨便來?!?p> “這么喝沒意思?!?p> “你說怎么喝,哥哥我奉陪到底!”
慧覺找了兩個最大的鐵盤子,裝湯的盤子,然后開始倒酒倒?jié)M啤酒。
“來,我先干為敬?!被塾X脫了外套。
“不行就別吹牛,認個慫,要么呢,你就喝了它,都等著你喝呢。”
“誰吹牛啊,喝就喝,反正死不了。”
對方已經(jīng)喝到上廁所,眼睛發(fā)紅,肚皮都撐起來了。
“還搞不搞???有沒有膽子?認不認慫?”等對方回來,慧覺又說道。
“搞啊,怕你不成?”對方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了。
后來又找來喝茶的塑料大茶壺,到處找酒,飯店已經(jīng)停止營業(yè)了,找到所有剩余的酒,連沒喝完的都倒在一起了。全部倒?jié)M,等啤酒泡沫撫平,已經(jīng)超過三千毫升。其他人是拿著喝完的瓶子擺成一排拍照。我在一旁看著都畏懼,感覺都要瘋魔。
“這么喝沒意思,我們比誰先喝完。誰喝不完誰是兒,學狗叫?!?p> 看著這么一大壺酒,我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抗拒。吞了吞口水,一開始是肉眼見的速度攝下去,到后面還剩一半,他們摸著肚子,似乎脹到了,走動著上廁所。又繼續(xù)喝,一口一口的十分艱難,只見對方老往廁所跑。而慧覺一直沒去,大家又懷疑對方在廁所里扣出來吐了。眼睛淚水都在打轉,似乎扣著吐過后才會那樣。也感覺他們兩人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
爭了半天,對方說只是在外面轉轉走動。
“說的那么容易,來,你來喝?”
“我搞不來,沒你牛?!?p> 一點一點的,也喝得艱難,后來干脆規(guī)定不予許上廁所,連包間也不能出去。然后慧覺先去了一趟廁所,對方也一起去了。
回來后,都靜靜的看著他們,等待著他們一決高下。沉下氣,狠下心,閉著眼往嘴里灌。慧覺也吐了,喝完就吐。
對方更是邊喝邊吐,廁所都跑不贏。然后迷迷糊糊的,趴在椅子上,被人背回去的,匆匆忙忙的各自回去。
后來慧覺跟我和小馬一起圍著湖邊走了一圈,吹吹了風,然后才走回去。慧覺跟我們說,對方第一次就去了廁所,后來又看到對方去了好幾次廁所,都吐在廁所里了。慧覺他自己只去了一次廁所,也就后面吐了。
回到宿舍洗了澡,也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