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盛世點點頭,“可,管家給他?!?p> 管家從懷里掏出圖紙,神色恭敬的遞給離情,“離公子,請。”
離情微笑的接了過來,定睛一看,這畫工確實精湛,所畫之物也確實構思巧妙,普通的手藝人是做不出來。
“今日才知殿下的畫工竟如此了得。這個叫輪椅的物件,想法確實新奇。”離情看著張盛世不緩不慢的說道。
張盛世此刻想要的不是贊揚,而是解決辦法,所以在聽完離情的話只是給了一個敷衍的笑以示回應。
離情仿佛是看出了張盛世的嫌棄,微微揚了揚嘴角,才開口,“殿下可還記得獨孤芊?”
“獨孤芊?”張盛世搖了搖頭,看向春喜。
春喜也是一臉懵,連忙回應道:“奴婢也不知。”
“想來殿下平時忙于政務,不常來后院,不記得也不奇怪。”離情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張盛世挑眉,“看來他是后院之人嘍。”
“沒錯,獨孤芊乃千機派掌門之子,自一年前起就住進了后院,期間一直鬧著要離開,直到半年前千機派被滅門,才漸漸消停下來。眾所周知千機派就是以能工巧匠而聞名,我想殿下的圖紙,可以交給獨孤芊一試?!?p> “來人,把獨孤芊請過來?!睆埵⑹婪愿赖馈?p> 當時獨孤芊正在鼓搗自己剛發(fā)明的小玩意,結果就被人“請”到了張盛世的房間。
“你想干什么?”獨孤芊揉著胳膊,眼神不佳的看著房間里的所有人,當然首當其沖的就是張盛世。
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張盛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凌遲處死了。頂著駭人的眼神,張盛世咽了口口水,“我這里有一份圖紙,聽說你手藝不錯,想請你幫忙?!?p> “我為什么要幫你?!豹毠萝芬е缾汉莺莸目粗鴮Ψ?,“當年我苦苦哀求求你讓我離開的時候,你應該沒想到會有今天吧?!?p> “我答應了,只要你按照圖紙做出來,我滿意之后,立刻讓你走,怎么樣?”張盛世不假思索回應道。這一刻甚至覺得這個買賣太劃算了,及不花錢又能送走一個對自己心懷怨恨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實在是對方的眼神太明顯,如果面前有一把刀,張盛世相信,對方絕對毫不猶豫的刺上來。實在想不通原主干嘛要留著這個定時炸彈一樣的人。
這一下倒是讓獨孤芊震驚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同意了。調整了一下情緒,“好,既然如此,不妨就讓離公子做個見證可好?!?p> 離情雖然有些詫異對方為何會相信自己,但還是溫和的拱手一禮,“若是殿下同意的話,在下沒有任何問題,愿為此事做個見證。”
“好,就這么說定了,離情把圖紙給他。獨孤芊,我需要你盡快做好,要是我腿傷好了你還沒弄成,那我們這約定可就不做數(shù)了?!睆埵⑹谰従彽?。
獨孤芊接過圖紙,有些驚愕于其中的想法,又看了眼張盛世的腿,冷傲的道:“這個放心,畢竟我也想早日離開這里?!?p> 張盛世聽完也不惱,還樂呵呵的點點頭,“那就好?!?p> 接著又看了眼房間里的人,“還有事么?沒事都回去吧!”
獨孤芊是第一個離開的,接著是管家拱手告退,只有離情還留在原地沒有動彈。
張盛世看著對方,面露疑惑,“你還有什么事嗎?”
離情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的看向張盛世,“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好奇殿下的畫工,少說也有十幾年的功夫才能練成。”
張盛世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就當我天賦異稟嘍!好了沒什么就下去吧,我要用晚膳了?!?p> 離情有些無奈,這好像已經(jīng)是今天第二次被嫌棄了,遂不再多言,拱手告退。
兩周后,張盛世終于收到了獨孤芊傳來的完工消息,屋子里的人都特別開心,尤其是春喜。
這期間,張盛世幾乎是天天派人去詢問,有的時候一天能問上個好幾次。獨孤芊被折磨的煩到不行,直言再派人來就不做了。這下張盛世終于老實了,不在派人去問進度了。
換了個人選,開始折磨春喜了,每天是吃飯的時候問,喝藥的時候問,每天起床第一句就是,輪椅做好了嗎?
弄得春喜這些天耳朵里、腦海里都是單曲循環(huán)這句話,甚至連做夢都逃不過。沒辦法,春喜只能一直在躲著張盛世,讓其他的人分擔一些折磨。
一吃過午飯后,張盛世就立刻喊來了獨孤芊和離情。
看著輪椅朝自己緩緩而來,張盛世差點就激動的當場哭起來,還好記得自己現(xiàn)在是個皇女,才努力的憋了回去。
示意旁邊兩個丫鬟將自己放到輪椅上,拒絕了要推自己的離情。自己手扶著輪胎,一點一點的移動,雖然速度奇慢,可好歹也總算是從床上下來了。
“我很滿意,離情也在這里,那我就正式宣布,你自由了。”
獨孤芊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
張盛世則是心滿意足的指揮著丫鬟,推自己出門溜達。
離情看著一臉享受的張盛世,搖搖頭,想必自己在對方眼里就是個工具人。剛做完證就被對方忘在了一邊,輕聲示意丫鬟離開,自己上手,推著張盛世去花園溜達。
還好府里的路都很平坦,離情推著不費力,張盛世坐著也不難受。
倒是好天氣,陽光明媚。離情推著張盛世到了小湖邊停了下來,張盛世眼神敏銳,一下子就看到了湖里的錦鯉,指著湖面興沖沖的回頭喊道;“快看,有錦鯉?!?p> “沒錯,殿下眼神甚好?!彪x情笑著點點頭,又看到對方在看到是自己后的意興闌珊,有些猶豫又斟酌了一番的才開口,“不知離情哪里惹得殿下不滿,為何感覺殿下不似從前那般,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張盛世聽到離情的話,身體有些僵化,心虛的轉移著視線,“這些日子生著病,悶在屋里不出門,心態(tài)難免會受到影響,并非本意,你多擔待一些?!?p> 離情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見春喜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殿下,您的好友顧安燁和孟柳棠到訪。管家暫時把他們安排到了前廳,您看是要見她們,還是讓管家推脫掉。”
張盛世松了一口氣,幸虧春喜來的及時,再和離情待下去,自己可真就招架不住了。于是故意忽略身后的離情,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也好,多日未見,春喜你現(xiàn)在推我過去吧!”
春喜看了眼站在張盛世身后的離情,有些為難,總覺得離公子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冷意,
“殿下,離公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