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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云

自愿當(dāng)人質(zhì)

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66 2021-11-04 00:00:00

  慕榕一撩衣?落座在窗邊,自斟自飲,自有別樣風(fēng)流。

  不多時,一個清脆輕靈的笑聲響起,“王妃娘娘好興致,上酒肆喝清茶,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不過眨眼的瞬間,小桌對面就多了個不速之客。

  女子身穿粗布衣裳、面容平凡,從頭到腳毫無記憶點(diǎn),轉(zhuǎn)頭就會被忘記。

  慕榕微微一笑,將溫好的酒盞遞過去——不同于她喝的碧螺春,而是貨真價實(shí)的菊花酒。

  “明月樓高休獨(dú)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蹦介爬w指輕扣著木桌,言笑晏晏,“妳也知道我是個萬事不發(fā)愁的性子,更何況是故人相見,應(yīng)該高興?!?p>  她拈起杯子笑道:“妳說是嗎?小蕊丫頭?”

  聽到這個名字,女子平平無奇的臉突然有了笑容——原來這名易容的女子,正是下落不明的小蕊。

  “小蕊拜見王妃。”她的神情不再羞怯天真,連說話的語氣都判若兩人,端起面前的菊花酒一飲而盡,輕聲道:“您身體都好了嗎?”

  慕榕微微一笑,指尖摩挲著杯緣,“我傷勢如何,妳不是很清楚嗎?多謝妳先前的照料,在戰(zhàn)場上若非妳冒死相救,后來又盡心照料,說不定我小命真沒了呢?!?p>  小蕊眼眸低垂,靜靜地注視著慕榕的茶杯,看不出情緒,良久才開口:“您早就認(rèn)出我了,王妃一向聰慧,可想過我今日為何約您前來?”

  “妳讓我猜???”慕榕勾唇,頑皮地側(cè)著頭,“若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妳今日就不會約我在此相見。我想多半是有什么目的,卻功虧一簣,想跟我談?wù)剹l件吧?!?p>  先前那小丫鬟趁著更衣時,將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塞進(jìn)她手里,言明要慕榕獨(dú)自前來赴約,有要事相告。

  紙條署名寫了一個“三”字,慕榕心頭一怵,想起墨云霄無意間提及慕陽自從前去傅沅澧的別院“救”小蕊,卻撲了個空,只跟暗衛(wèi)說了要先返回京城,從此行蹤不明。

  她想著這個神秘人肯定跟三哥有關(guān),卻沒想到小蕊竟然會現(xiàn)身相見。

  小蕊不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淡淡地說道:“王妃娘娘難道不好奇,我為何扮成個丫鬟接近您嗎?”

  慕榕嘆了口氣,這丫頭的演技真絕了,把所有人都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來問她好不好奇,這不是擺明了戳心嗎?

  “妳知道我的個性,愛說不說,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么放不下的?!蹦介陪紤械乜恐芭_,好奇害死貓,這苦果她體會得可太深刻了。

  那封把她騙到山崖上的信,究竟是不是出自小蕊手筆,也不需要再探究下去,想得太清楚,不過是自討傷心罷了。

  小蕊輕笑出聲,眸底笑意燦燦,終于有幾分過去的熟悉感,她搖頭輕嘆:“小姐啊,您可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呢。”

  慕榕抿了口茶,淡聲道:“顧旻真的是妳親哥嗎?”

  說真的,她不在乎小蕊究竟是誰的人,然而顧旻......若是他知道自己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妹妹,竟然只是有心人布下的棋子,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小蕊倏地?cái)咳バθ?,低聲道:“是他對不起我在先?!表杏泻抟庖婚W而逝。

  慕榕視若無睹,挑眉道:“還真是親哥???看來他運(yùn)氣還不算太差啊?!彪m然找回一朵帶毒的黑蓮花,但至少全了多年來的念想,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嗎?”小蕊嘲弄道:“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差點(diǎn)害死他心愛的女人跟最好的朋友,逼得他辭官離開京城,跟前朝亂臣賊子以命相搏,換來了什么?明明是跟前朝太子,到最后淪落為太守,您說他運(yùn)氣不算差,我卻覺得他這一生,真是悲慘到不值得活呢?!?p>  慕榕神情驟冷,“妳是誰的人,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我都不在乎,反正惡人自有天收。但妳應(yīng)該很清楚我的底線,要是敢傷到三哥一根頭發(fā),不管妳有何目的,這事兒絕對沒完。”

  這不是警告,而是貨真價實(shí)的威脅。

  小蕊閉了閉眼,輕聲道:“王妃毋須動怒,三公子很安全,只要王妃您愿意答應(yīng)我一件事,他很快就能回到慕家,甚至......不會記得曾有過我這個逆徒。”

  “說?!蹦介藕敛粏簟?p>  “龍武軍為了替王妃娘娘報(bào)仇,由赤炎大人親自領(lǐng)軍,已經(jīng)打到北月皇都。”小蕊欠身一拜,“只要墨王殿下退兵,三公子自然能平安返家?!?p>  慕榕挑了挑眉,比剛剛回答得更堅(jiān)決:“辦不到?!?p>  一句話就談判破裂。

  小蕊一怔,沒想到慕榕會想也不想就拒絕,皺眉道:“王妃娘娘,北月國國主已經(jīng)三番兩次遞出和談的請求,安晉一派早已失勢,此時停戰(zhàn)談判,對天圣國有百利而無一害,就算不是為了三公子,您也明白這仗已不需要再打下去了。”

  “是嗎?”慕榕漫不經(jīng)心地扯唇,“打仗的事我不懂,既然妳認(rèn)為應(yīng)該停戰(zhàn),不如放了三哥,我自愿當(dāng)人質(zhì),讓妳威脅墨云霄退兵,如何?”

  “絕對不行?!毙∪锪⒖叹芙^,神情嚴(yán)肅,“無論您信不信,我從不曾想過要傷害王妃?!?p>  慕榕輕笑了聲,“小蕊啊,當(dāng)年妳在四王府的地牢救我一命,不管動機(jī)為何,這情我承??晌液湍郊叶紱]半分對不起妳,妳說沒想傷害我,那么助情花毒,還有半年前的圈套,都跟妳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嗎?”

  “顧旻就算曾拋下妳,也是情非得已,他做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被傅沅澧搶先找到妳,對吧?”慕榕淡淡地說道,“我就不懂了,既然想置我于死地,又為何要在戰(zhàn)場上冒死相救?小蕊啊小蕊,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小蕊交握在膝上的手指蜷起,苦笑道:“小姐,您不會懂。”

  做過的一切,她無從辯解,也不期望慕榕能原諒。

  從來不是她決定要走上什么路,而是她的命運(yùn),從一開始就錯軌了。

  “那好吧,不說就算了。”慕榕神色冷然,“我可不是隨時都愿意束手就擒,錯過這次,妳能拿什么要脅墨云霄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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