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夜探汀蘭苑
午間,花廳,燁王爺和燁王妃兩人,大眼瞪小眼,只不過這燁王妃臉上蒙著紗。擋的可不就是那刮花的臉。
陸弦歌本有心將玉肌凝膚膏交給楚晚晚,可見這女人一臉犟驢吹氣的樣子,剛伸入袖里的手又縮了回來。心道:“果然是個蠻橫無理的女人?!?p> 于是兩人相看兩厭的吃了兩頓飯。
夜里,楚晚晚躺在床上百無聊賴。臉上帶了傷,也不能練功,這書嘛,最近幾天都看完了,實在閑的慌,就這樣翻來覆去,烙餅似的,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總算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夏夜蟲鳴陣陣,臥榻之上楚晚晚睡得四仰八叉,寢殿的門被緩緩推開,一黑影閃入房間。
悄無聲息,緩緩靠近臥榻,掀開薄紗,只見一個睡相邋遢的女人,呼吸微沉,睡得正香。那黑衣人微微蹙眉,瞳孔微張,似是被什么刺激到。
床上的女人睡衣輕薄,時候夏夜里熱得難耐,夢里扯了個凌亂,衣裳早已褪到了臂彎上。
黑衣人沉著臉,面無表情的兩被踢到床尾的薄被拉上來,蓋住那外泄的春光。
輕輕取下敷在傷口的紗布,傷口已微微結(jié)痂。那黑衣人從懷里摸索出一個小盒子,手指蘸取了些什么,輕輕涂抹在傷口上。
夢里的人,感覺臉上一絲絲涼意,在這燥熱的夏夜顯得格外舒服,伸了伸脖子,想要靠近那股清涼。
這一舉動讓黑衣人的動作明顯一滯。心道:“不知羞恥?!?p> 收起盒子,將紗布敷回傷口。卻沒立即離開,坐在床沿,端詳了床上熟睡的人兒許久,思緒萬千:“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須臾,終于起身,放下簾子,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日。
汀蘭苑。馮管家?guī)ьI(lǐng)數(shù)名丫鬟送來了…恐不下四十身衣服。
馮管家道:“王妃,王爺請云錦閣的裁縫按您大婚時的尺寸,定制了些衣服給您,眼下天氣就快轉(zhuǎn)涼了,王妃不要著涼的好?!?p> “喜兒云兒,將王妃輕薄的衣服帶走。”
楚晚晚擋住喜兒云兒的去路,滿臉疑惑:“現(xiàn)在正值盛夏,怎么就送秋衣過來?還有為何要將我的衣服帶走???”
馮管家欠身道:“王妃啊,王爺交代的,老奴也只好照辦,還望王妃不要為難老奴才是,否則,王爺又要責罰老奴了……哎……”說罷提起袖口,裝模作樣抹眼淚。
楚晚晚見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只好擺手,任由別人將衣柜里的輕薄衣物搬空,而后又被塞滿。
見云兒喜兒抱著自己的衣物,楚晚晚很是不解,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所以,馮管家,這些是要拿去哪里?”
馮管家臉上堆滿笑容道:“自然是放在倉庫?!?p> 楚晚晚無語:“我的衣物不放在汀蘭苑,放在倉庫?”
馮管家抹汗道:“王爺交代的,老奴……”
楚晚晚更加無語:“知道了,去吧去吧………”
馮管家臉上立刻又堆滿了笑容:“王妃,那老奴便退下了?!?p> 楚晚晚看著被塞的滿滿一衣柜的衣物,忍不住翻了白眼。隨便扒拉了一下,似乎是把她的睡衣順走了?半透不透的羅裳順走了?
在抓起新添進來的衣物一看,倒是應有盡有。連睡衣也備著,中規(guī)中矩,不過看上去穿著能熱死個人。
楚晚晚心道:“老古板。”
拿起那睡衣摸了一把,冰涼涼的,楚晚晚臉上一喜,看來是好東西,輕盈絲滑,一股涼意?!斑€算有點良心。”
楚晚晚大有一種商場挑衣服的感覺,試了一上午,眼花繚亂。
最后挑了一套自己滿意的衣服穿在身上,以至于在花廳與陸弦歌一起用膳時,陸弦歌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臉色也不再是一副我看你很不爽的樣子。
楚晚晚很識趣的沒問為什么要把她的衣物收走,又送來這么多。怎么說在這燁王府里生活,都是要看這狗王爺?shù)哪樕摹0阉米锿噶?,定然是沒好果子吃的。
往后的幾日夜里,楚晚晚總能感覺到臉上一絲絲涼意,卻又不知道是什么。
近幾日寢殿里的熏香倒是換了,味道極好聞,夜里也睡得踏實。
楚晚晚對著鏡子,摘下紗布,這傷口倒是好的快,結(jié)痂已經(jīng)掉落,有些癢癢的,露出粉色的新肉,她忍不住想要去撓撓,卻被鈴兒和翠兒急匆匆阻止。
翠兒急道:“王妃,不可以亂撓,小心感染了?!背硗磉@才住手?!按_實該小心些才是?!?p> 轉(zhuǎn)眼就要到卓婭的冊封大典。
這日,馮管家難得到汀蘭苑來。
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王妃,卓婭公主到府上來找您呢,此時就在花廳候著。”
楚晚晚神色一亮:“找我做甚?不是三日后就是她的冊封大典?”
說實話,這楚晚晚和卓婭自那夜拼酒后,對對方的認識多了不少,倒是算得上脾性有些相同。
楚晚晚命翠兒給自己梳好發(fā)髻,戴上面紗,素顏便出了汀蘭苑。
行至花廳,一紅衣女子站在廊檐下,腰間的銀鞭閃著銀光,氣色比那晚還要好,皮膚白潤得透光。
楚晚晚上前,那女子見楚晚晚款款走來,臉上揚起笑容:“燁王妃,別來無恙啊?!?p> 楚晚晚笑道:“公主。”
卓婭過來拉起楚晚晚的手,拉著她就要過去坐。楚晚晚一愣,隨即笑的更明媚,任由她拉著。
待兩人坐下,楚晚晚笑道:“公主,怎么有空來我府上了?”
卓婭拉著楚晚晚的手道:“王妃姐姐,你們沂安國的女人太無趣了,除了你?!?p> 聽著這么直白的夸獎,楚晚晚輕咳了一下:“公主,你和皇上大典不是快到了嘛,不留在宮里做準備?”
卓婭一臉生不如死,:“王妃姐姐別提了,我學了大半個月的規(guī)矩,你們沂安的規(guī)矩也太多了。”
楚晚晚道:“公主學得如何了?”
卓婭臉上嬌羞:“皇上說有些繁瑣的禮節(jié),學不會就免了。”
楚晚晚道:“皇上待你真好?!?p> 卓婭臉上更是紅得厲害。
楚晚晚心道:“看來這皇上對這卓婭公主頗為滿意?!?p> “皇上待我確實很好,溫柔還很有男子氣概,一點兒也不比我們達魯?shù)哪袃翰?。?p> 楚晚晚滿臉姨母笑,卓婭見面紗后的楚晚晚笑出聲。
臉紅到脖根,看著蒙著面的楚晚晚:“王妃姐姐,你為何要蒙著臉?!?p> 楚晚晚低笑道:“摔了一跤,破相了?!?p> 卓婭道:“可否讓卓婭看看?!?p> 楚晚晚點頭斂去面紗。
看著臉上淡淡的疤痕。
卓婭從懷里拿出一玉盒道:“這是皇上給我的玉肌凝膚膏,聽說用了可以不留疤,給你,王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