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探探床上人的鼻息,很正常,然后摸摸脖子,有動靜。在摸摸手腕,有脈搏。
這人是活人,沒有給女兒配個阝月婚。
算汪媒婆有良心,不枉他每年都給汪媒婆燒衣服,總算辦了件實(shí)事。
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張拐子一顆提起的心落下。
女兒一直嫁不出去,這個長得像畫上一樣的人兒將會是自己的女婿。張拐子心頭樂開花,他就想讓那些瞧不上他寶貝閨女的人后悔去。
張拐子親自照顧躺在床上的男子,到男子一睜開眼睛,張拐子就可呵呵的上前說道:“乖女婿,你醒了!”
床上的人一愣,看著張拐子,想了許久說道:“老人家,您是誰?”
“老漢張拐子,你是咱閨女在墳地?fù)旎貋?,你現(xiàn)在睡覺的床就是咱閨女的,你人也是咱閨女救的,救命之恩,你不當(dāng)以身相許么?”張拐子正色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有妻女?”
女婿都喊了,還問家中可有妻女,是不是有些晚了?
“在下杜清文多謝恩人,清文家中尚......”有未婚妻。
杜清文的話沒有說完看到門簾被推開,進(jìn)來一名身材纖細(xì)高挑,朱唇玉面,眸如星辰,氣貴如仙的女子。想起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間被人喂藥的感覺,還有衣服被人解開時那雙慌亂的小手。
轉(zhuǎn)念間于是話風(fēng)一轉(zhuǎn)說道:“尚未有婚配。小姐救命之恩,清文定當(dāng)以身相許!”
“哈哈,對嘛!知恩圖報!好人!”張拐子心中擔(dān)憂落下,沒有娶親多好,解決女兒婚姻大事了。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女兒救回來的是個騙子,能讓死掉的汪媒婆出手的男人,哪絕對是人種龍鳳。
汪媒婆活著可是整個縣城最厲害的媒婆,死后依然是最厲害的。
張堡堡端著一碗藥,聽到自家老爹和杜清文的對話,面色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不要聽我的爹的,我爹的要求有些無禮了。既然公子醒來,在將養(yǎng)兩天應(yīng)該可以離開了?!?p> 離開?
怎么可能!
杜清文和張拐子都不同意。
張拐子不同意,那是因?yàn)檎麄€縣城的男人都不愿意娶他的女兒,說她的女兒招鬼,只有這個男人,不知道底細(xì),稀里糊涂的娶了女兒才好。
杜清文不愿意,那是佳人如斯,既然岳丈都認(rèn)了他這個女婿,這樣美貌又大膽的姑娘,他不想錯過。
“昨天晚上是不是小姐將清文從墳地里背回來的?”杜清文答非所問。
張堡堡點(diǎn)點(diǎn)頭。
“昨天晚上,清文迷迷糊糊的衣服好像被姑娘脫掉了,而且姑娘看到清文的身子,毀了人家清白,難道姑娘不應(yīng)該負(fù)責(zé)么?”杜清文一把抓住張拐子的手:“岳父大人,她不認(rèn)賬!”
“閨女,你看了他身子?”
“爹,不是故意的!”
“岳父,她是有意的!”杜清文委屈的癟癟嘴。
“閨女啊,爹平時怎么教導(dǎo)你的,做人要有責(zé)任心,你都看了人家身子,既然清白在你這里沒了,你要負(fù)責(zé)吧?”張拐子當(dāng)即毫不留情的教訓(xùn)起女兒。
“我會負(fù)責(zé)的!”張堡堡將手中的藥放在杜清文面前的小臺子上。
杜清文眼里閃過笑意。
張拐子眼里閃過滿意。
“你一個大男人看一下又不會懷孕?再說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既然要我負(fù)責(zé),那么這一輩子你只有我一個女人,生同寢死同棺。如果你要騙我,與我成親之后,納妾,那么不好意思,我一碗毒藥送你去地府納妾,我活在世上你就不能當(dāng)我的面納妾!毒死負(fù)心漢后,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而且還會給孩子改性,絕對不會和負(fù)心漢一個姓?!睆埍けるp手叉腰,嘟著小嘴,模樣?jì)珊?p> “臭丫頭,打死你!誰教你的,將你教壞了!”張拐子作勢伸手要打女兒。
張堡堡往后退一步,步伐輕盈躲開張拐子的手,轉(zhuǎn)頭對著張拐子伸出小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率真調(diào)皮的俏模樣像一道陽光,照亮并且溫暖杜清文的心。
“岳父,清文不會納妾的,家中也無妾室。清文一定會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岳父,清文未婚妻姓名生辰八字?”杜清文滿眼笑意,這個岳丈好啊,不挑人。
張拐子拿出一張寫有生辰八字的名帖遞給杜清文。
永豐十八年初夏,張堡堡。
今年剛好十八歲,花兒一樣的年紀(jì)。
杜清文將名帖收起來,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第四天,杜清文已經(jīng)能下地走了。
“岳父大人,小婿這就回去準(zhǔn)備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這是小婿祖?zhèn)鞯挠衽?,岳父代為交給寶寶,她這幾天生氣不理我,岳父大人,您可要幫我?!倍徘逦奈恼f道。
“女婿放心去準(zhǔn)備,堡堡這里有爹在!”張拐子恨不得馬上拜堂成親,但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這樣才能讓女兒不被人恥笑,哪怕著急,也得等。
六天之后,杜文清回來了,官媒都一同帶過來。
三書六禮全部備足。
三書,聘書、禮書和迎書。
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納征隊(duì)伍很長,各種珍稀的寶物,田地,房屋都有,上面都寫著杜堡堡的名字。
原來就這么幾天的時間,杜清文在縣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一座三進(jìn)的大宅院,并且將里面收拾的嶄新。門頭赫然寫著的張府,不是杜府。
送禮的隊(duì)伍有兩百多人,統(tǒng)一的大紅著裝,每人的臉上喜氣洋洋。
張堡堡一手拿著尺,一手拿著炭筆,呆如木雞的看著門口擺著的禮品,和一身新郎衣服的杜清文。
“夫人,奴婢這就給您換上喜服!”兩名漂亮的丫鬟雙手托著托盤,笑意盈盈的走過來。
“等等,杜清文,你這是搞什么鬼?”張堡堡一把推開丫鬟,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倆丫鬟眼里閃過輕蔑,有點(diǎn)兒瞧不起自己。
“寶寶,為夫以身相許來了!”杜清文面色坦然,語氣理所應(yīng)當(dāng)。
“別別,我告訴你,姑奶奶不會和人共侍一夫的。看你準(zhǔn)備的東西,大概猜到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大戶人家通常都瞧不起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姑娘,姑奶奶是不會看任何人臉色的。所以,請你離開,帶著你的東西離開,別擱在這礙眼!還有啊,開玩笑有個度,別太過分,不然鬼都看不下去,會找你麻煩的?!睆埍け⒍徘逦耐饷嫱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