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晏寒笙說話,南黎辰又咄咄逼人的說:“南越國的丞相又如何得知,這具已經(jīng)燒的面目全非的尸體,是我東越國的皇后,我南黎辰的女兒?!”
慕子離一聽暗道不妙,趕緊上前將晏寒笙拉至身后,拱手致歉。
“還請攝政王勿要責怪,來東越國前,丞相的一個遠方表妹就是葬身火海,如今只是觸景傷情,并未有任何逾越的想法,還請攝政王多多擔待。一切但憑攝政王安排?!?p> 南黎辰本也沒想這時撕破臉,只這么多人面前,被晏寒笙那般質問,多少是有些下不來臺,此時既然慕子離開了口自然是順著臺階下來了。
慕子離見南黎辰不再為難,趕緊連拖帶拽的將晏寒笙帶離了這是非之地。
晏寒笙自知是已經(jīng)昏了頭腦,但只要一想地上的人有可能是自己牽掛的人,此刻要在眾人面前被驗尸,便覺得委屈至極。
發(fā)生了這么重大的事情,慕子離自然是不敢拉著他出宮,以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但也不敢讓晏寒笙離的那般近。
“晏寒笙,你冷靜點。這里是東越國,別忘了你的身份!”慕子離嚴厲的說。
晏寒笙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依然盯著地上的尸體。
仵作很快就前來,一番操作過后,跪在地上拱手說著:“稟攝政王,確認為女子,年歲應是十六七的樣子,生前應是康健的,目前結果來看確是剛生生死于火場。”
晏寒笙只覺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只聽到仵作那句生生死于火場,她竟是生生被火燒死的,晏寒笙根本不敢想象才剛剛與自己分離不久的人竟是這般凄慘的沒了。
慕子離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是有些惋惜,再看身旁人的狀態(tài),趕緊拉住他,以防又生事端。
南黎辰聽著仵作的回答,卻是僅僅皺起眉頭。
直覺告訴自己地上的人,應該不是蔣若靈,可,蔣若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入太廟的,不可能逃之夭夭,再看晏寒笙的狀態(tài),即便再不相信,心里此時多少也已經(jīng)接受這具尸體是蔣若靈的說法。
閉上眼,情緒有些哽咽的說:“帶下去,安置好。”
這句話,等于是已經(jīng)承認地上這具尸體就是即將成為皇后的蔣若靈。
眾人一陣惋惜,唏噓。
南黎辰平復完心情,轉過身,拱手對各位大臣以及三國來使說:“今日本應是我東越國舉國歡慶之日,卻不曾想發(fā)生這樣的變故,實屬意料之外。今日招待不周,還往各位多多擔待?!?p> 眾人也只得客氣幾句,便一一散開。
“洬宸兄,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喝一杯?”
“上官兄客氣,我也正有此意。請。”
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與各自打探到的消息皆有出入,二人自是心照不宣。
慕子離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晏寒笙脫離了皇宮,待到了落腳地,才深深的舒了口氣。
看著晏寒笙茫然失措表情,也是知曉他此刻的心情定也是痛苦萬分,這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看著自己心愛之人死在自己眼前。
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現(xiàn)在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只是希望你不要沖動,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
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聲:“節(jié)哀順變?!?p> 大概就是被這四個字刺痛了,晏寒笙在慕子離面前流出了眼淚。
慕子離已經(jīng)被震驚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晏寒笙這么多年,那么多苦難都走過來了,如今卻在自己面前落了淚,這不僅僅是動了情,而是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