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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哪里跑

第三十一章:商衍穿女裝

人魚哪里跑 藍(lán)雪藎 3347 2020-11-02 12:20:25

  這么漂亮一條人魚,怎么就是個傻的?

  千霜用愁苦的目光將商衍注視著。

  商衍被她的視線掃到,頓時肅容道:“這次原諒你——下次不準(zhǔn)再咬我?!?p>  “如果我還控制不住呢?”千霜放棄掙扎,滿心滄桑地問他。

  “那……”商衍想了想,露出一個認(rèn)真的表情:“那我就咬回來?!彼彩怯衅獾模?p>  “您就放過我吧!”千霜捂住眼睛,心想她絕不能再跟這條魚多說一句話,不然今天不是魚死就是她亡!

  千霜吐出一口氣,下床去窗前站著,打算吹個冷風(fēng)清醒清醒。

  “……”商衍悄悄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摸了摸脖子上的一圈牙印,心情難以言喻。

  人類的牙齒這么鈍,用盡全力卻連他的皮肉都咬不破,居然還妄想毀他的容。

  天真!

  【叮咚——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1】

  “……”

  千霜無聲地對著樓下那株芭蕉嘆氣。

  *

  花澤國已經(jīng)進(jìn)入雨季,雨下了一上午都沒停,千霜估摸著不能再耽擱下去,便收拾行裝退了房。

  出發(fā)前,她唯一的行裝神色不虞:“為什么要我穿這個?”

  千霜飛快瞟了一眼手里的女裝,用無辜的眼神看他:“男子進(jìn)帝都的手續(xù)很繁瑣……”

  商衍一臉嫌棄,修長的手翻了翻那件白色輕紗女裝,皺眉挑剔道:“不要,它丑?!?p>  嬌嬌魚又開始作了,千霜習(xí)以為常地閉著眼睛就開始順毛哄:“是是是,我家阿衍最美,這污濁世間有哪件衣服能配上你的絕世美貌,一切所謂的華服都不過是襯托你的綠葉,更別說這該死的丑陋衣服。”

  商衍這條傻白魚果然被哄得神色稍霽,清雋眉心微微舒展。

  這花言巧語的人類,以為隨便夸一夸就能讓他穿上如此丑陋的衣服?

  天真。

  不知想起什么,他白皙的臉皮浮起薄薄的緋紅,似惱非惱:“誰是……”

  “?”千霜將迷惑的目光投向他。

  商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好不容易將那幾個字說出來:“……誰是你家的!”

  “……”千霜將手里衣服一抖,循循善誘地給傻白魚洗腦:“你啊——難道不是?我照顧你這么久,為你鞍前馬后烤肉送煙花,付出了多少的時間與精力,你難道不算我的魚嗎?”

  “我不是!”商衍羞惱得不行,這下連耳根都紅了,如果此時他有尾巴,此刻也一定是炸開花的狀態(tài)。

  不要臉的人類竟然不顧他的意愿,擅作主張就定下了他們的關(guān)系——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放在海底城,她一定會被逐出城喂鯊魚!

  這個大膽的……不要臉的……居然就這么不知羞恥地說出來。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鼻涣私馊唆~婚姻文化,一臉你說得都對我不與你這個傻白甜計較的寬容表情,兜頭就往商衍身上套衣服。

  嘖,一大男人,磨嘰死了!

  好話不聽,敬酒不吃吃罰酒!

  勞資讓你穿,你特么就給勞資穿上!

  商衍在她手底下掙扎,被千霜威脅了一句“再動,下次等你睡著了我就往你臉上畫烏龜”……這才老實了。

  千霜算是看出來了,他們?nèi)唆~就是一群顏值即正義的自戀物種。

  傻白魚,還是威脅一下靠點譜。

  總是捧著,傻白魚老忘記他爸爸究竟叫什么名字。

  千霜搗鼓好衣服,還要去搗鼓他頭發(fā)。

  發(fā)色眸色的問題不大,千霜剛剛出門買衣服買傘的時候打聽了一下,花澤國民風(fēng)較為開放,允許與別國通婚,生下來的混血兒難免有點異域風(fēng)情,眸色發(fā)色特殊一點很正常。

  而商衍美貌度驚人,容貌精致到雌雄莫辨的地步,更何況有身高在這撐著,憑這一點,就沒人會懷疑這廝是個男的。

  千霜兢兢業(yè)業(yè)地挽著那柔順的銀發(fā),而商衍被按坐在桌子前,對著鏡子里擺弄他頭發(fā)的千霜生悶氣。

  反復(fù)無常的人類,總是對他翻臉無情。

  他難道沒有脾氣嗎!

  反復(fù)無常的千霜正經(jīng)起來,在頭發(fā)上弄出的花樣就不止打辮子了,她在商衍腦后挽起一個簡單的發(fā)髻,斜插上一根鑲著翠玉的銀簪,剩余的松散垂下——是花澤國女子的普遍發(fā)型。

  這發(fā)式不顯女氣,簡單中不失雅正,商衍勉強(qiáng)能接受,他反手摸摸那根簪子,別扭地問:“什么時候拿來的?”

  肯理她了?

  千霜挑了挑眉,順著梯子往下爬:“一直藏在身上呢?!?p>  她離開將軍府的時候除了帶著銀票,長刀,還有這只簪子。

  據(jù)說是原主那個沒有姓名的爹留給原主的,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隱藏劇情,她總感覺是重要道具,就順手收進(jìn)包裹里了。

  別說,還挺漂亮的。

  可別是家傳寶物,專門送給女婿的那種。

  千霜眼角一抽,及時打斷了這恐怖的腦洞。

  *

  等千霜把商衍折騰好,外面的雨小了許多,千霜便拉著不情不愿遮住臉的商衍離開這家客棧。

  商衍走到外面時才露出臉:“為什么今天還要遮臉?”他就這么不能見人?

  千霜撐開傘,單手?jǐn)n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這才轉(zhuǎn)頭對這條傻白魚說:“言行要一致嘛——不然你想被黑心的店小二捉去紅燒?”

  “……”商衍默默看著她。

  這不要臉的人類就會嚇唬魚。

  千霜怕油紙傘被風(fēng)帶跑,就沒騎馬,一人一魚一馬施施然在雨中的街道悠閑漫步。

  ——個鬼!

  嬌嬌魚沒一會兒就走不動路了,他腿酸,懨懨地坐在馬背上扛著傘,垂眸生著莫名其妙的悶氣。

  千霜重新買了一把傘,這回不用顧及商衍的速度,牽著馬一路出了這個有煙火氣的小鎮(zhèn)。

  不遠(yuǎn)處就是帝都的城門。

  大約是戒嚴(yán),出入城門的人流量很小,千霜排著隊,很快就輪到了她。

  審查他們的是一個高個將士,滿臉兇相,擁有一身鎧甲都遮不住的肌肉。

  哦,這也是個女的。

  身為信奉顏即正義的外貌協(xié)會成員,審美極高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跟她對視的數(shù)秒之中,千霜眼神不由自主微微躲閃,看起來就十分可疑。

  “你,哪來的!”將士的目光掃過千霜的雀斑臉,眼神中滿是狐疑。

  千導(dǎo)拿起劇本開始她的表演,下巴一抬示意將士看正坐在馬上走神的商衍:“看到那位沒,是我家五妹,嗐,她這人自恃美貌,非要到帝都來尋個合眼緣的男人,真當(dāng)自己是天仙呢!我家老母從小就偏袒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非讓我?guī)降鄱既ィ阏f這不是搞事嘛?!”

  坐在馬上的商衍一身素衣,白到發(fā)光,聽到千霜一溜煙的屁話,幽幽地瞪了過來。

  將士正好看過去,被這目光瞪得心神一蕩,活生生精神恍惚了好幾秒。

  馬上的人銀發(fā)垂肩,冰藍(lán)色眼眸剔透澄澈,殷唇雪膚,神色矜貴清冷,明明是一副極美的容貌,眉目間卻縈繞幾分英氣。

  這……這不就是天仙嗎?

  這一場場的雨,該是天仙下凡時凡人落的淚。

  是心動的感覺,可上天的失誤讓她們彼此錯過,注定無緣。

  褒美之詞混著彩虹屁在心中打轉(zhuǎn),一腔衷腸幾乎要傾吐而出,但身旁的雀斑臉還在扒扒地數(shù)落著她心中的女神,讓她心中一陣火起。

  “……她憑什么,我哪里不比她好?就她那長相,比男人還好看,我特么……”

  “閉嘴!”將士冷喝道。

  “……”千導(dǎo)一副被嚇到的慫樣,敢怒不敢言。

  將士兇悍的臉更顯猙獰:“你確實比不過這位小姐?!?p>  千霜趕緊瘋狂向商衍打眼色。

  “……”這虛偽的人類,居然如此不要臉地誘使他助紂為虐。

  驕傲的人魚絕不會做那么沒品的事!

  千霜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儼然是一個“烏龜警告”。

  接收到威脅的商衍權(quán)衡了一下美貌與驕傲孰輕孰重……忍痛放棄了人魚的驕傲。

  魚在馬背上,不得不低頭。

  商衍想起接下來的劇本,忍不住嘴角一抽。

  ……他于是低頭,僵硬地對將士點了一下頭。

  在加了天仙濾鏡的將士眼中,哪怕是如此不走心的表達(dá)感謝的動作,也屬于天仙一垂首的那抹溫柔。

  將士覺得自己要飄上天了。

  怎么能這么美。

  這要是個男人……

  多好。

  直到那個天仙離開,將士都無法將目光從那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上挪開。

  回過神來,她才發(fā)現(xiàn)周圍同樣負(fù)責(zé)審查的同僚也用同樣迷醉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方向,仿佛隨著那人的離開被勾走了魂。

  奇怪,那只是個女人啊。

  “都別看了,快站好!”統(tǒng)領(lǐng)最先回過神來喝道。

  聞言,將士們才稀稀散散地站好,目光都有點渙散。

  “你說萬香閣的頭牌有沒有剛剛那個好看?”

  “嘖,說什么呢!人家是個女子!”

  “說不定——是個男……”

  “別想了,她有胸!”

  剛剛的將士一句話打破所有人的幻想。

  只是每個人都心中都留下了一絲微妙的惋惜之意。

  ……

  千霜牽著馬在腦海中核對劇本,忽然有點后怕地嘆出一口氣:“差點翻車——忘了你有喉結(jié),還好你低頭就擋住了,不對,就算看到了,那群傻叉估計也反應(yīng)不過來,哈哈哈……”

  美人計,計劃通!

  商衍扛著傘端正地坐在馬上,瞥了她一眼,不想跟虛偽的人類說話。

  千霜對剛剛的劇本意猶未盡,不要臉地問商衍:“真的不打算叫霜姐姐?”

  “……”怎么這個話題還沒過去!

  商衍攥著傘柄的手指捏緊,深吸了一口氣,用盡畢生修養(yǎng)才沒把那個“滾”字吐出口。

  千霜沒得到回應(yīng),意料之中,拿腳指頭想就知道她的魚肯定又炸了。

  她牽著黑馬,馬背坐著一條生著悶氣的人魚,他們一起在帝都略顯空蕩冷清的青石街道上走過。

  彼時煙雨濛濛,遠(yuǎn)處的皇宮籠罩在一層灰靄之中,如一頭盤踞的巨獸。

  而天際處悄然翻起一層詭異的血紅,隱隱透露出極度的不詳。

  然而這異象暫無人發(fā)覺,人們于繁華盛景中醉生夢死,或期待或迷茫地去迎接不可預(yù)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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